刘心月可不傻。
听了门房的话,哪里会不知道秦洛根本不愿见自己。
她在秦洛面前,一向都乖巧懂事。
这一次,她也不会逆了他的意。
她又福了一礼,
“那便有劳了。”
门房忙回礼,
“小的,不敢。”
说罢,门房便进去将秦洛事先安排好的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带了出来。
“给主子请安。”
俩人出来见着刘心月便给她行了一个跪拜礼。
方心月立刻俯身,亲自将两人扶了起来,
“无须多礼。”
“多谢主子。”
婆子和丫鬟起身。
门房弓着身子,态度恭敬,
“这是金嬷嬷,这是小翠,以后她们两便跟着您了。”
刘心月面上带着笑,朝着两人点了点头。
可心却如刀剜一般痛。
秦洛虽然给她安排了两个奴婢,可他自己却连出来见她一面都不愿。
甚至都没有让管家出面,只让一个门房带人过来给她。
可见,现在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有多低。
送奴婢给她,却没有将两人的身契一并给她。
自己身边的人,身契都不在自己手上,他们又岂会对自己忠心。
如此,说好听一点是派人服侍她。
说难听一点,只是派人监视她罢了。
秦洛还真是够凉薄。
若不是他还以为自己怀着他的孩子,或许会做得更无情。
不过这些情绪,刘心月只能咽进肚子里,一丝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秦洛对她的一点旧情。
她必须稳住,不能急躁。
门房又安排了马车,送刘心月往南街的宅子去了。
刘心月现下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得先顺了秦洛的安排。
而方菱这边,一大早便带了十几个护卫准备出府。
刚到大门口,便见方殊明和方锦航也来了。
“菱儿,你这是要去吕府要债?”
“父兄陪你一同前往。”
方殊明先一步开口。
方锦航也接话道,
“吕怀安是个视财如命的主,你一人前去怕是要吃亏。”
方菱见父兄都如此紧张自己,不由笑得眉眼弯弯,
“不怕。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带了这么多人手前去,吕怀安占不着便宜。”
“父亲既将中馈交由女儿管理,那一应事务,我都有责任处理好。”
“为父不放心。”
方殊明也不同女儿争辩,只将手背在身后,率先出了府,
“备马。”
方锦航则伸手摸了摸方菱的后脑勺,
“为兄也不放心。”
接着,他同样将手往身后一背,走了出去,
“备马。”
方菱看着两人的背影,笑意更浓了。
被父兄宠爱的感觉,真的…
温暖!
她也跟着出了府。
方殊明和方锦航骑在马上,看着她由水桃扶着上了马车。
两人这才打马出发,护在方菱马车两旁,一路同行。
方菱坐在马车中,知晓父兄就在外头骑着马,护着自己。
她缓缓闭上眼,泪水不由从脸颊滑落。
“小姐,你怎么哭了?”
水桃见状有些手足无措,
“您该不会是怕吕怀安胡搅蛮缠吧?”
“老爷和少爷会护着您,您不必太害怕。”
说着,水桃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还有奴婢也会护着您。”
方菱不由轻笑出声,
“傻丫头,我不是怕那吕怀安。”
“我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
说着,她伸手点了点水桃的鼻尖。
水桃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歪着脑袋挠了挠头,
“小姐,奴婢不懂。”
方菱则是笑了笑,不再作过多的解释。
水桃见自家小姐笑了,不由也跟着笑了。
小姐不想多说,她便不会再多问。
吕府这边,吕怀安得知女儿吕幔青因同姘夫私会,被赶出了国公府。
还有若天和心月也并非方殊明的儿女。
他气得又在屋里砸东西。
吴氏跪在地上,脸上又多了些新的瘀青。
“气死我了,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没脸没皮的事情,她倒是做得出。她不要脸,我还要呢!”
“给外头的姘夫生孩子,亏她想得出来?”
啪…
吕怀安涨红着脸,狠狠将一个花瓶摔在了地上。
“就算要找姘夫生孩子,也得找个身份地位比那方殊明更高些的才算本事。”
“偏找刘大虎那种开赌场妓院的主。”
“而且刘大虎还是个被家妻拿捏得死死的废物。”
“吴夏月,我告诉你,吕幔青要是带着那两个野种回来,你不许收留他们。”
“我们吕家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否则…否则…”
吕怀安说着,又砸碎了一个茶盏,
“我就打死你。”
吴氏跪在地上,脸上不似从前那般惊慌,多了些平静模样。
见吴氏不说话。
吕怀安的火气莫名更大了些。
他上前两步,抬脚便朝着吴氏的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吴氏往边上一躲。
吕怀安踹了个空。
吴氏的反应是他没想到的。
他每一次生气殴打吴氏时,她都是跪在地上,不敢反抗。
这一次,她竟然敢躲?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躲开?”
吕怀安怒瞪着吴氏,那模样像是要吃人,
“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抄起边上的一张凳子,朝着吴氏便砸下去。
吴氏自从上次同方菱聊过之后。
现下也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人。
吕怀安蹦跶不了多久了。
她可不能在这个畜牲得到报应之前,先他一步被活活打死。
就在凳子要砸在头上前,吴氏一个闪身起来。
吕怀安砸了个空,就在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之时。
吴氏抄起另一张凳子,狠狠砸向吕怀安的后背。
她力气不大,可也是咬牙用出了最大的力气。
吕怀安直接被砸倒在地。
“哎哟,疼死老子了!”
吕怀安疼得在地上打滚,
“你这贱人,竟敢对我动手。”
说着他揉着背,起身就恶狠狠地走向吴氏。
吴氏强压下多年来对他的畏惧,举起手中的凳子又砸了过去。
吕怀安一抬手便抓住了砸过来的凳子。
吴氏毕竟是女子,力气哪敌得过男子。
吕怀安抓着凳脚,一甩手便将凳子夺了过去。
“贱人!”
他怒吼一声,就要将凳子回砸过去…
“老爷,国公府来人了。”
守门小厮急匆匆跑了过来,跪在门外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