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进去了，及川。”及川彻靠着墙等着牛岛若利和猫又教练联系，茶色头发的高大男生合上手机对他说。
傍晚的阳光照下来打在少年的头发上，身形颀长挺拔，表情是一成不变的严肃。
今天没有穿队服外套而是套上了常服，真的让及川有一种他们是很好地朋友的感觉。
撇过脸来有些不服气的说：“叫我来到底干嘛啊，（大王）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及川彻，”牛岛若利严肃的敛起了剑眉，“你应该来白鸟泽。”
没有向往常一样等待对方的回应，而是丢下一句话径直走了进去。
“至少，最后一年的国民代表大会，前来应招吧。”
漫不经心的曲着修长的双腿，没有说话，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深邃优越的眉眼。
两人沉默的走进热闹的训练馆。
被教练拜托来接他们两个的雀天加央理眼神清亮的笑着向他们解释：“大家还在训练，教练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这里等他们下训。”
被牛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及川彻看着前面女生活泼一摆一摆的马尾点点头。
微微欠身向枭谷经理道谢后，两人随便找了个空位等着训练结束。
场内的训练赛大部分都已经结束了，没有离开的选手都围在里面的球场，灰色长发的少年笑着回应起哄的声音走到发球位上。
“万酱，more 1 ball nice！”咋咋呼呼的大嗓门不用回头就听到木兔光太郎的加油呼喊，收到伊万示意收到的回复喊得更加起劲，还不忘补一句：“木叶也是！”
被临时充当自由人身心俱疲的木叶无语的忽视了，一点队友情都没有呢。
“shie 哈！！！”
起了兴致来充当啦啦队的各队王牌们在场边节奏一致的发声，一个动作流畅赏心悦目的大力跳发急速砸向站在对方底线边的及川彻脚下，凌冽的球风刮过他的侧脸，脑中一片空白在听到热烈的欢呼声后才猛然回过神来。
真是的，这么久以来只有他给别人杀人发球震慑的份！
“喂，伊万！刚才那个球偏了吧，今天晚上多加两组发球训练听到了没！”氛围太好忘了自己是裁判的维克托没忍住在裁判椅上跳起来指责，含着泪被严肃看过来的泷泽教练红牌罚下。
好在失去了不专业的维克托裁判就像是鱼失去了自行车，没对几近尾声已经打了快半个小时的最后一局拉锯赛有什么影响。
正大光明的溜到若利身边和他打了声招呼，掏出来刚才没法记的小本子观察起了伊万接下来的发球。
啧，原来是失误吗，还以为是故意挑衅呢。
“阿拉啦，他应该是想给若利选手打个招呼吧，击球晚了两秒。”维克托热情的双标，推推眼镜框故作高深的给及川彻道歉。
失误了也能及时调整极限压线吗，可怕的职业。
“我还没怎么见过4vs4比赛呢，这是什么特殊的训练方法吗？”
“不，正好多了两个人而已。”意外被戳中笑点的大将优就这样在发球的间隙笑的前仰后合，一扫球网这边连连被无接触发球得分的阴霾，终于被恼羞成怒的黑尾锁着脖子狠狠制裁了。
被黑尾封的太死没能成功的实现让沼井和马幸福的哭出来的诺言，伊万有些不满的甩着手腕拍球，揉了揉手腕一个勾手发飘球被准备好了的小见春树成功接起，位置良好的一传让赤苇传出了一个舒服的背飞。
被观战的音驹悄咪咪的盯着的维克托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发火的征兆，反而很欣赏的抚掌。
砰！一场下来已经齿轮渐渐转到同频，大将优起跳往对角小斜线暴扣。
下意识把自己带入了的及川彻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会怎么处理这个球呢？
整个球场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构建，一幕一幕灵光炸现的暂停。
木叶虽然位置离的不远但是并不是专业的自由人，就算能接起来位置一定不好。
刚刚参与拦网在网前的大森和也要比已经起跳等到一传二传早就落下的沼井和马更为合适，而且从他进来开始大森和也得得分率要更高。
自己直接二次进攻吗，这一招确实出其不意但是对面的那个鸡冠头很明显是拦网的好手，绝对会成为被扣死或者成为对面机会球的吧，但是也足够反应过来防御下一次进攻得了。
不对——这个路线！！！
弓起脚背救起了危险的一球，伊万为一开始就跑向反方向的木叶让开了进攻的助跑线路，懵懵的沼井和马下意识的托球，没有多大杀伤力的一球落在了众人都没有想到的位置。
“怎么会……”及川看着借着牛岛若利为屏障在她身后暗爽的维克托。
轻轻一笑，某些人触手可及的灵感与想法是普通人倾尽一生努力也无法达到的啊。
这就是——名为“天才”的鸿沟。
记分牌被翻到【31:29】训练赛以伊万方胜利为结束，打出惊天一球被围上来夸奖的木叶鼻子高高的翘起来，肩膀抱在胸前看着陷入思考的外来人，语出惊人：“你个假粉丝！”
“哈？”平日里性格恶劣的帅气二传手今天第三次被别人气到怀疑人生，“灰羽伊万的比赛我可是每场都研究过！”
“那你怎么看到伊万救球还这么吃惊，”略胜一筹的木叶丝滑小连招：“我可是接生粉。”
“连伊万之前打自由人位都不知道算什么粉丝。”
“你懂什么事粉丝和偶像之间的羁绊吗？”
“他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想干嘛！”
“如果你和伊万是队友你能像我一样到位吗？”
被痛击及川的终于清醒过来豆豆眼，像是在看傻子：我只是看他二传的打法我为什么要有羁绊？不对啊，我本来就不是灰羽伊万的粉丝啊？
暗路监督头痛的出声：“我以为枭谷就木兔一个问题儿童……”
“说什么呢，”见多识广的泷泽教练笑眯眯的安慰他“咱们队里哪有正常人。”
被攻击了的枭谷选手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训，再不走就要……
“阿卡西！不要难过！”可靠的队长在安慰脆弱的二年级。
“并没有，木兔前辈。”真正可靠的人无奈的弯了弯被连击的背部。
“不用对我隐藏情绪啦，我们来加训吧！”
果然，果然会被拉着累死吧。
“万酱也来吧。”被宠着的猫头鹰把魔爪伸向等着赤苇一起去食堂的猫猫。
“我拒绝，”长条俄罗斯蓝猫揉搓了一会反抗失败多次懒得逃跑的三花猫，“今天还没训练呢，维克托像教练借了第二体育馆我一会去找他。”
今天……
今天还没……
今天还没训练……
那你刚才在干嘛啊！偷偷听已经累到力尽的众人一下子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把研磨交给收拾完东西过来的黑尾，挥挥手去找牛若和及川：“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朋友来了我们一会去。”
三人难的安静的坐在了暗流涌动的餐厅，临时的和谐被古森打断：“我也想和万尼亚一起吃饭~臣酱洁癖又发作了拉着我先走都没等到你，好可惜~”
拿帕子擦完手翻到里面的牛岛若利再次获得了佐久早的肯定，两人握握手寒暄两句。
牛岛像他们介绍：“及川彻，青叶城西的主将和二传手。”
露出来招牌笑容的及川彻被伊万抢先握住了手，“这就是牛若想要介绍给我的二传吗？”
得到点头之后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怕佐久早作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
自告奋勇的元也提出来让伊万先去训练，他们带着牛岛若利和及川彻去临时安排的宿舍放行李。
“没事没事，臣酱也不会介意的，我们臣酱可是最友好的小朋友啊~”
……
然后众人合力把二传宿舍的床拼成了大通铺。
“完工！”古森元也满意的拍拍手。
刚刚被一进来的快乐柴犬指挥着推床的赤苇京治不解的问他：“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教练说枭谷没有别的收拾好的房间了，及川正好是二传就让他来你们宿舍挤挤啦~”牛若刚刚好睡在了临时回去一晚的鹫尾辰生的床上，而大王者就没那么幸运只能找个地方求收留。
从刚才就没有插手的研磨坐在床上被推着走，反正够轻有没有多重任他们动作都没有下来：“小黑和我说了，被职业队看中了准备接触签约。”
“但是，”赤苇指指堆满了衣服被忽略的一片地方，“饭纲掌前辈的床也还空着。”
刚才还在感叹‘看来我们要出第二个职业队了，哎？臣酱你也收到接触的信件了，我不打算直接打职业还是继续读大学啦~’的古森元也缓缓僵住。
笑的和善的及川彻刺啦一声拉开外套拉链打断了长久的沉默，从包里拿出来换洗的衣服“嘛，就这样吧，我先去洗澡了。”
月上梢头，屋内无所事事的几人同时站起来，晚回来一点的真田正夫有点害羞：“不然，一起去体育馆看看吧。”
刚从活动室换完衣服出来的灰羽伊万看到等在门口的几人：“这是什么二传的聚会吗？”
惬意的躺在修剪整齐的草地上，一同抬眼看星光点点。
“你们为什么要打排球呀？”真田正夫率先开口，一群排球少年凑在一起很难出现排球之外的话题。
沉寂了片刻，在真田以为幼稚无趣的话题不会有人搭话的时候伊万淡淡的开口：“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只是觉得能一直触碰着排球真是太好了！”
研磨意外的噗嗤一笑，反身侧向他：“笨蛋。”
“喂，研磨！”被笑的伊万把自己的长发从身下解救出来，像银河一样铺在草地上：“你呢，我想象不到你的原因诶。”
“小黑一直拉着我，”九月末的晚上天气已经开始冷了，研磨把头缩回领口里。
“恐怕不是哦~”伊万猫猫摇摇尾巴表示不能说服的了他，“虽然小黑是研磨真的很重要的朋友，但是以研磨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被人强迫的做不喜欢的事情这么久的吧。”
被意外直觉准确的单细胞点出没有注意到的真相，孤爪研磨瞳孔瑟缩模棱两可回应：“可能吧。”
“其实，”赤苇善解人意的开口，“我本来高中不打算再打排球了。”
那时的我对排球，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讨厌。
看到众人表情连与他最熟悉的研磨都没有听他说过，赤苇笑笑：“因为没有意义吧，最后能成为明星的人需要200%的话，我拼其一生也只能做到100%。”
“但是，收到了枭谷入学邀请后意外的看到了一场比赛。”
“是木兔吧。”研磨记得他之前说过，美人笑着抿了抿唇点点头，“在看到他打球的一瞬间，我隐约觉得，这是一位明星，面对他，我好像必须用认真和热情来回报。”
“幼稚。”一直未出声的及川彻翘起腿来，把胳膊枕在脑后，“我只会为了我自己打球，为了最初在排球上每一次成功得到的那种排他性的快乐，这是除了排球无论什么事情都给不了我的。”
说完一转头看到大家都坐起来笑着看他，后知后觉不好意思了的及川大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落荒而逃：“真是的，又得重新洗一遍澡了。”
听到身后传来跟上来的脚步声，抬手拽了拽领子嘴角隐蔽的勾起。
还算是有用的谈话心理课把，迷茫的我好像越来越少的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但是那有怎样呢，
就算偶尔不小心忘记了，
我也会再次回想起，
排球的快乐……
第二天早上还没开始训练，牛岛若利敲响了二传宿舍的房门：“该走了，及川。”
盯着重重的黑眼圈明显睡眠不足的及川彻有气无力的抬手向来送他们的伊万道别，捏了一把猫猫的脸恨恨的想：“他怎么还是这么精神啊！天才也不用体现在这个方面上吧！”
看着及川坐在新干线上还是怒气冲冲不服输的样子，牛岛若利合上天童友情赞助的jump杂志犹豫了一下，露出令人害怕的笑容：“伊万他入学小测没有一科超过两位数。”
“噗！——”
“我是说你可以教教他，毕竟你的成绩很好。”
及川彻再也憋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我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line上
【鹫匠锻治】：多谢你了，这两天牛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猫又育史】：没什么的，及川这孩子真是有青春的样子啊让人怀念
【鹫匠锻治】：好苗子，未来会被看到的
【猫又育史】：在我们这个年纪，成为他们的引路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