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静站起身来一脸严肃:“谁跟你说我们镇税司肆意妄为了?我们在依大启律令办事。”
随即看向张轻年:“镇税司办案流程现在会吗?”
张轻年点点头:“会,先出差文:承天册。”
景静甩出腰牌:“镇税司办案,现场交易活动全部停止!张轻年听令,现在出文。”
张轻年招呼白卦扔下来笔墨,掏出之前随身带的空白册。这空白册本来是担心之前写给阴山姥姥的承天册有问题,为了重写差文准备的,现在整挺好,直接用在春鸢阁了。
张轻年提起笔,在全场注视下,沉默片刻。尴尬咳嗽一声:“内容写啥啊?”
景静一脸黑线:“白卦……”
白卦一脸无语道:“你丫不是会写了吗?”
张轻年理直气壮:“我会啊,会在上面写字就一定是会造句,写文章吗?”
白卦无奈道:“得得得,我说你写。”
自卦清了清噪子:“大启山河,承天而立。黎民共举,天下归一。王令四方,四海为臣。今有府州春鸢阁,私密交易,轻视王令。按大启税收律令,青楼、妓院、勾栏之所年入百金以上,入税二成半。”
“春鸢阁单日交易额已严重超出,今日之前未曾主动向镇税司上报缴税,着令立刻补查花粉税。”
“另按大启灵气税征收律令,修土三境以上在帮派、宗门、商会等处担任职务需加征帮派、宗门等地所在灵气税。超十人以上加征半成灵气税,现野狗帮修士数量不明,需立刻停止帮派修士活动,前往镇税司记录卷宗。
“本案所涉商户、帮派三日内立刻前往镇税司配合核查。天道所视,皇命文成!”
张轻年以灵力悬空空白文册,随着白卦述文,手腕稳稳在承天册之上运笔。文成之时,一道灵光掠过,已然可用。
景静见张轻年收笔之后,出手将承天册摄来。取出一枚精巧的灯烛造型铜印。运转灵力激活铜印后印在文册上。承天册上隐有大道钟声响起,得天道认可,承天册已成。
景静将承天册甩到刘二狗身前:“刘帮主,按律令去做事吧!这个小姑娘因年岁太小,我们镇税司要保护人证。先行带回镇税司,之后若涉及犯罪,拐卖良家子,我们会移送镇抚司。明日我会在镇税司恭迎刘帮主大驾。张轻年,带上人,我们走。”
张轻年阔步上前,野狗帮面有伤疤的汉子再次拦在张轻年面前。张轻年盯住对方也不出着急手,从容开口道:“刘帮主,你们这是要拒绝配合吗?”
刘二狗将承天册捏在手里,脸色阴沉开口道:“艾仇兄弟,把路给他让开。”
深吸一口气,刘二狗看向景静:“既然景大小姐要公事公办,今天你镇税司在我一个本分商人这里打人还砸了东西,大启律令也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艾仇冷冷盯着张轻年,片刻后侧开了身子。张轻年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向昙花走去。
在楼上雅间看了半天热闹的曹季,一折扇敲在身旁家仆头上:“这就是你说的,很不咋地的办事衙门?”
家仆一脸委屈揉着脑袋:“那承天册在咱们凉州没几家在意的啊,小人在门房收到。要么扔了,要么就当厕纸了。谁知道在府州这承天册这么有威慑力,这野狗帮也太怂了。”
就在曹季家仆刚委屈完,台上张轻年又一次牵起昙花小手时。
张轻年抬步欲走,又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拦在了他的面前。郑悬不知何时已经从雅间来到了庭院中,“小张大人,我兴澜宗拍下了这位昙花。那自然我们就要带她走。至于她是不是育婴堂的孩子还是奴仆,这要待府衙核实后再议。你镇税可只有查彻花粉税银之权,又有何权力带人走。”
郑悬的话确实切中了要害,就算案情疑点很多,这个育婴堂出身的孩子很可怜。
可偏偏镇税司就是个没什么鸟权力的办事衙门,按大启镇税司行事条例规定,他们只能等待府衙办事流程。
最终府衙调查裁断拍卖非法后,张轻年他们这些镇税司的就可以来收缴欠下的花粉税了。甚至昙花这些小姑娘们最终的命运也不是他们镇税司能左右的。
并且更直接的在于,兴澜宗是有底气无视一个小小镇税司的,承天册他们宗门也是一年四季,每一册都不落下的收到,从来没在意过。
心思急转之下,张轻年也顾不得太多,又掏出一枚腰牌:“镇抚司锦衣卫密令镇税司协同办案,要带回人证保护,有问题吗?”
郑悬定睛看去,腰牌上绘有镇抚司特有云纹,材料和制式确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