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悬似乎吃定了景静势在必得,不停给她添堵。气得秦萧河脸色发白,而白卦早就借着酒劲儿在破口大骂了。
张轻年一度想跳窗过去揍人,每次都被吴伶拽了回来。
就在秦萧河再次喊出一千零五十两时,冯游脸上笑得跟菊花一样向景静和郑悬拱拱手:“景大小姐、郑公子,叫价到一千两之上时,每次出价不得低于一百两。”
四周看客听完一片哗然,“这冯老狗倒是挺会趁人之危。”白卦不满的骂道,随后又看向景静:“静哥你今天钱带句够了吗?”
景静不置可否,这次亲自开口加价:“一千五百两。”
“卧草,景主……景兄慎重啊!”张轻年直接惊呼出声。
张轻年此刻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景静撒钱就跟他洒水一样简单,这镇税司主事显然不可能挣到如此多俸禄的。解释只有一个,景静就是个顶级富二代!
在场宾客尽皆哗然,谁说在青楼妓院只有文采斐然的诗词才可以震惊四方的。花钱!花很多的钱依旧有同样的效果!
郑县见景静出价这么高,他也达到了抬价添堵的目的,确实不好把景静得罪过了,这女人打人真挺疼的,出了当年被当众揍了的气就行了。
郑悬向景静拱拱手:“景家富甲一方,名不虚传。景大小姐出手阔绰,郑悬自愧不如。”
冯游激动着拿起鼓槌重重敲下:“今晚的瑞香花由景大小姐拍下,成交价一千五百两!”台上瑞香听到自己最终归属之时,不由泪流满面。
秦萧河在雅间之内向着景静郑重下拜:“景大小姐,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有用的着秦某的地方,任凭吩咐。”
景静一把将秦萧河扶起:“不必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什么叫不必如此?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来秦兄把这个签了。”白卦在一旁不知何时已经拟好了一个欠款契约,将一支笔贴心地递到了秦萧河手边。
“额……”张轻年本来都被这施恩相助的场面感动了,白卦果然擅长破坏氛围。
秦萧河愣了一下之后,果断接过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如此更好,秦某也不是心安理得受人恩惠之人。”
景静见状先是白了白卦一眼,之后随意道:“也行。不过你现在还是带你心上人去找个医师看看。”说罢又扭头看向吴伶:“她进了春鸢阁短时间内练的功法是不是有问题,花期二日,是功法运转之后她只能活两日的意思吧!”
吴伶脸色僵硬的笑笑:“那奴家可就不知了,这功法可是宗门不传之秘。瑞香她们修炼的时候也是有长老辅助运转灵力,她们也不知道心法。不过卖出去的花,奴家从未再见过。”
这话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秦萧河救出心上人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便面色巨变,之后神色匆匆带着瑞香告辞了。
张轻年气愤道:“这春鸢阁不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地方吗?我这就去上报镇抚司。”
白卦拦住了张轻年摇摇头道:“不管用的。这些人都是奴籍,至少明面上是奴籍。春鸢阁作为主人家,即使打杀了这些女孩子,最多也只是被罚银罢了。”
张轻年听完白卦的话,在看向春鸢阁内时,只觉得这歌舞升平、花团锦簇之下尽是少女们的累累白骨。
可在春鸢阁中之人好像已习以为常,拍卖依旧在继续。对冯游而言,今夜的拍卖虽有波折但收获的金钱却是实打实的。凭借这几次拍卖的功绩,回到帮内也足够他升任长老了。
更何况,今晚真正压轴的拍卖品还未上台。想及此处,冯游的内心更是一阵火热。
冯游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扩大音量如向四周宣布道:“各位期待了整晚的压轴花魁,现在为大家揭晓。冯游拍拍手掌向台下致意,只见四个力士抬着一座花轿走了上来。”
冯游缓步至轿前,介绍道:“昙花,花期一夜。与之同修,无修为者可直入灵修三境;灵修六境之下可直接破境。起拍价:一万两白银!若无人出价,此花流拍。”
冯游作音落下之时,四周小楼的窗户在片刻间全部打开,全场目光集中在那个小小的轿子上。所有来客都惊讶于今晚的压轴花魁,即使出不起价,也想一睹花魁风采。
一时间春鸢阁内嘈杂不断,议论之声四起。来客们既惊讶于花魁的身价又震憾于春鸢阁背后之人的手笔。
这种能直接助人开启灵念甚至破境的女子,体质绝不一般。在座众人都在心里暗暗揣测,杨家和野狗帮是怎么找来这种修行体质的女子的。
等冯游把轿帘掀起,里面的人缓缓走出时。所有人再次哗然,张轻年骤然起身摸向腰间,却发现并未带刀。
白卦一把摔碎了酒壶,一脸杀气看着吴伶指向窗外道:“别跟我说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