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眠吓得够呛,避子药丸才过了嘴巴
她忙着咳嗽,那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盒子脱开了手,整个就要掉到地上,喻凛手疾眼快,帮她给接住了。噎到了她的嗓子眼,
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转眼之间的功夫而已,那要命的装着避子药丸的锦盒就到了不知何时过来的男人的大掌中。
方幼眠脸色变得越发厉害,心里慌张至极,“.....
趁着男人还没有过问,方幼眠反应十分快,她急急咳嗽,俯身弯腰,佯装作“不经意”扫落妆奁台上的东西珠钗首饰,胭脂水粉,稀里哗啦瞬间就掉了下去。
丫鬟们听到了动静,纷纷跟在雯歌后面进来。
喻凛见她咳得这样凶,顾不上疑心好奇手里接住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他将东西放在一边,捏住他小夫人的手腕,护着她的腰,将她小心翼翼带过来一旁的锦机上坐下。俯身边给她拍着后背,边倒了一杯水给她喝。
方幼眠两只手端着盏子,大口吞咽了水进去,终于把卡在嗓子眼的药丸给冲走了。
即便药丸下去了,嗓子眼卡出来的
不适感还是在,她缓缓咳嗽,手掌按在胸脯上,缓解鼓跳如雷的心,垂下眼睫,余光注意着不远处的小盒子,想着一会喻凛若是询问起,该怎么回他的话?雯歌带着小丫鬟们在捡方幼眠弄掉的东西。
“还好吗?”男人的大掌始终在她身后轻轻拍着。
方幼眠点头,放下盏子
喻凛又给她倒了一盏温水,她端起来喝得十分缓慢。
幸而那个小盒子扣得比较牢,方才又没有摔下去,喻凛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眼下已经被小丫鬟给收到了她的妆奁台子里面去。方幼眠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收了下去
“要不要再喝?”她放下第二盏,喻凛问。
“不用了。”已经好了许多。
“适才你在做什么?”观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没有咳嗽,喻凛才问道。
“失神想一些事。”方幼眠斟酌着话
“不防夫君忽而走到后面,
喻凛应当没有看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罢
喻凛道,“是吗?’
若是失神想什么,不应该动作停滞么?
他应了静谷庭过来传话的人,才进来就见到她在妆奁台前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只是从后面瞧得不大真切,铜镜也被她的身形给遮掩住了,不能从铜竟当中得知她的具体动作。
看着动作,似乎见方氏往嘴里放了什么,可又不确定,才开口问,她就被吓到,整个人咳得面红耳赤。她果真没做什么,没吃什么?适才他接住的那个小盒子是什么?
喻凛再想看过去,方氏弄乱的妆奁台已经被丫裂们给收好了,他放下的小盒子也不见了踪迹。
听着喻凛的语气似有怀疑,她主动把话挑明,免得他不信深想,察觉出蛛丝马迹。
“适才看到了之前闻洲做了送来的珠钗,想到再过几月便是科举的日子了,不知他的课业学得如何...”闻洲,方闻洲,是他的妻弟。
从前从未听方氏提起过她家里的人或事,唯一一次,是上回查账之后,他叫千岭采买了一些
物件东西给方氏,叫她分派了再一道随着她筹备的家书细软,捎送去蜀地方家。
听祖母说起她嫁进门后,连瀛京都甚少逛过,更别提回家,她想回去了?
科举还有些时日,她忽然想到妻弟,是想家了么?
莫不是在这里待得不快活?喻凛默了一默,不好贸贸然问是不是这样。
他转了个弯子,
"而今妻弟在什么地方听学?
不若将人给带来瀛京国子监,他是可以走些关系将人送进去的,届时方氏想见他,也可见了。
虽不是随时随地能见,到底比在蜀地好。
方幼眠转念便知道男人内里的意思,她抿唇浅笑,“多
方幼用人内的,多合,洲今在川所字,口经活由了那的关,他,只怕最票打乱了计划。意,闻洲如今在百
|书院听学,已经适应了那边的夫子,贸然将他挪学,只怕是影响。
她这样玲珑聪慧,初见的时候,他真是眼拙,竟会觉得她木讷呆闷。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方氏居然就懂了。
“你既拿定了主意,便也就听你的。
百川书院喻凛也略有耳闻,里面的夫子不错,多半都是致仕之后的文臣过去授学,这些年在国子监之下,科举上榜人数最多的便是百川书院了。方幼眠颔首,“我知夫君好意,心里领受了。
“嗯。”他看她垂怜恬静的模样。
“先头的那只手镯我已经让千岭送来,你可还喜欢?
”手镯打好之后
,他过了过眼,因为东宫事情忙碌,不得空处,所以不能亲自交到她手上,再给她戴上。
只见她两只手腕空荡荡的,适才又提到妻弟给她打了一珠钗,才想起来问。
“喜欢的。”方幼眠道。
“喜欢为何不见你穿戴?”不止如此,他之前送给她的各类首饰也不见她佩身上
“我往日不大喜欢金银首饰。”喻凛送的东西太显眼,她习惯了避锋芒,并不想在最后的几个月里出风头。何况,那些东西等离开了,悉数要还给喻凛,就这样放着便好,动了之后不好还人。
“那你喜欢什么?”喻凛再问。
御膳房的糕点这些时日他求了太子赏赐,也吩咐千岭送了,第一日接了之后,她便叫千岭转达,说是不想吃了,让他不要再送。方幼眠真的还就是想了想,她有什么特别喜爱亦或是想要的物件东西么?
早年间会有,比如说见到同龄的女孩姑娘们穿戴光鲜漂亮,她也想穿戴,后来年岁渐长,心态平了下去,便也没有那么强烈想要的心思了。金银财宝倒是想要,可若非必要傍身的钱财之外,多多少少于她而言,都一样的
喻凛见她小脸严肃思忖一番,后面给了他四个字,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似乎没有。”方幼眠答
他的小夫人如此淡薄珠玉首饰,钱财器物,到底好是不好?
喻凛不禁想起刚回京触及的第一个贪污案子,当时连着几日在刑部整理卷宗,查出来的大人多半是因为内眷受用贿赂,最后走上了歧路。就有上了年岁的老臣打趣喻凛,说可要看好内宅,眼下他风光正盛,保不齐有人就往他家钻空子。当时他想到了方氏,想到她简素清浅的衣衫,她应当不是这样的人罢?
果真她不是这样的人,甚至让人觉得她淡然得要跟出家做姑子了一般。
“慢慢想,若日后你有想要的,便告知我,我会竭尽所能,满足你想要。
她果真主动跟他要什么,他定然会竭尽全力去做,方氏的性子妥帖,也必
然不会胡搅蛮缠为难人,因而喻凛对她说话不设限制,将她想要的圈在一个范围之内。
显然她也意识到了他言语当中的宽泛,仰头疑问,“什么都可以吗?”
过几个月,她想要和离书
“可以。”难得见她有情绪起伏,水眸亮晶品地看着他,她果然还是有想要的。
“夫君一言九鼎,如今这样说,日后会不会反悔?”她果真是听了这句话高兴,都有心思随着他激将玩笑了。他的唇角也不自觉跟随着眼前姑娘的笑颜上扬。
“夫人都说了要一言九鼎,为夫岂能辜负要赖?”喻凛见她心绪不错,漂亮的眉眼生动。
崔氏叫两人过去用膳,一是因为喻凛忙碌归家,今日又得空,想询问他的主意加入考量。
为着喻初的婚事,喻将军也一道出来用膳
饭桌上,崔氏提了一嘴,喻初并不开心,往日里活泼好动的一个人,焉巴巴捏着碗筷戳着里面的汤菜。“母亲,您就这样着急要将初儿给嫁出去么?”
崔氏刚要说是老太太的授意,喻将军开口道,“姑娘家大了,自然该出阁。”
有喻将军发话,喻初更是憋了不说话。
晚膳用得平静,只是喻凛会时不时给方幼眠夹不远处她碰不到的菜。
崔氏看不过眼他的宠爱娇惯,嘴了一句,“凛哥儿,她要吃什么菜,即便是够不着,不会让身边的丫鬟布菜?你何必这样留心,你自己都没吃几口,这些时日天天在外办公差,人都消瘦了。”方幼眠一顿,喻凛没开口回呢,喻将军再次堵崔氏的话,“孩子用膳,你也要管?
“凛哥儿会疼他媳妇,这是好事。”他不满看了崔氏一眼。
崔氏话也闷了,........
膳后,方幼眠将喻凛写的人选册子递过去给崔氏,她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
“这是你看了之后选定人让凛哥儿写的,还是凛哥儿的主意?”倒是喻凛的字迹,只净是一些门第不高的人户。喻凛蹙眉道,“母亲,您少责备儿的妻子,这是儿精挑细选为妹妹择的夫婿。
“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责备她?”崔氏捏不过父子两人,只冲着方幼眠。
方幼眠心里哀叹,刚要开口应一句,好叫崔氏消停下来
喻将军冲着崔氏伸手,“给我看看。”
崔氏噤声下来,方幼眠不好张口了,喻将军一一
看过,"的确不错。
他首肯点头,又指了一个,
“这个人不错。
崔氏偏头看过去,眉头越发拧了起来,“鸿胪寺少卿?”
“这个人不过就是从五品,将来有什么前途?”
“父亲,我不要这个!”喻初也跟着抗议,
“周令晁,女儿知道,书呆子一个,只知道读书,总沉默寡言,身无长物,一点趣也没有。
去年江家的赏花宴,喻初见过这个人了,满座的郎君就他闷得要命。
“此子谦逊,做事踏实,品性又好,我看做夫郎很合适。”他跟周家的有些交情,知道周家长子,喻初太过于跳脱,就该找个这样的。“哥哥和父亲都觉得这个人好,那哥哥和父亲去嫁
。”她才不要
见她着实不喜欢,喻将军又选了另外的人,可喻初都不满意,不是嫌人话少,就是嫌人的身量,最后一个,竟然说人家的嘴笑起来歪,不够俊朗。喻将军黑了脸色,径直摔了册子。
喻初吓得噤声坐直身体。
崔氏劝道,“重新再挑一挑罢。”
“满瀛京的人你都挑出花了,还要怎么挑?”喻将军不满问。
崔氏也委屈犹豫,“这不是选不到好的么。
“好什么,官职这样低,还不如凛哥儿,初儿嫁过去不是受罪?"
“凛哥儿挑的这些人就很好。
“何况初儿的性子太过于跳脱,她在闺中时,你做母亲的不好好管教,日后入了高门,定然有她的苦头吃。”“不过是略低了一等,也不算低嫁。”喻将军捏着眉心
“册子上的这些门第公子性子多数温和,还够忍她撒泼的。”喻将军直言。
说得难听一些,将来她闯了事,喻家还好出手料理。
“爹爹和哥哥是给自己门生,还是给初儿选夫婿?”喻初反问,崔氏又来张口,“初儿往日是有些不够德,”方幼眠默然看着几人吵闹,甚至有些困了,可又不能露出倦容。
本来腰肢就酸,还得挺着。
她伸手,小幅度往后揉了揉,不知喻凛怎么留意到了她的动作,从侧边拿了一个软垫塞过来给她靠着。方幼眠看了他一眼,“.....
下一息,他的大掌居然还没有收回去,停留在后面,借着案桌的遮挡,修长略显得冰凉的指腹隔绝着单薄的衣衫,搭上了方幼眠的后腰。她一僵,越发挺直了细腰,再也不敢动了,默不作声看向前面
崔氏和喻初正左右.夹.击,对着喻将军围攻,想要扭转他的主意和看法,暂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虽说没有人注意,可在正堂,都是人,难保会有人注意。
方幼眠几不可查侧过眼睛看向喻凛,他没有看她。
指腹找到她后腰的穴位,不轻不重帮她揉按了起来,他倒是找得很准,乍点下去那会十分的酸疼,可他的指腹一拿起来,就松快了。她没有说话,喻凛目不斜视,方幼眠总不好出声亦或是起身,暴露男人藏在后面的大掌。
她的心提了起来,就怕有人看过来。
幸而在崔氏和喻初说累了,端茶喝之前,他的手便收了回去。
不过也是前后脚的功夫,只要慢一点点,就会被发觉。
方幼眠呼出一口气
见她难得紧张又松懈,很是有趣,喻凛剥了一颗葡萄递给她。
男人的眼底里漫着几分不易令人察觉的笑,俊脸神色一如往常的清冷。
“夫君自己吃罢。’
方幼眠小脸柔顺,语气也和软,可内里无声
拒绝不满,喻凛听得出来。
生气了。
他笑,方幼眠不吃,喻凛便收回了手。
喻将军只觉得母女两人胡搅蛮缠,不与两人说了,最后让方幼眠和喻凛推着他回四合院,撂下一句话给崔氏。“既如此,初儿的婚事,你自个做主。
出了静谷庭,回玉棠阁的路上,一路无话。
今日和昨儿一样,喻凛沐浴过后便先上了榻,方幼眠本以为他要拉着她行事。
毕竟她上了榻,他便带着她卷到了怀里,含着她的唇亲
亲了好一会,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亵衣散乱,手指不自觉用力捏着喻凛的肩胛骨。
可能是捏疼了他,他总算是松开她的嘴巴
方幼眠垂眸,她的唇被他亲肿了
一些,明日要抹膏药才能够消肿。
男人的指腹轻拂过她的唇,.....擦拭去上面的波光水色。
抱了她一会,察觉到他的变化。
方幼眠以为要继续的时候,他将她放了下来
她有些许不解,喻凛侧过身看着她的小脸,“今日你不舒坦,便歇一歇。
想到今日他做的事,方幼眠顿了一会才垂下睫。
“今日在那边...你还生气么?”他问。
“没有。”当时是有一些不满,却不至于生气。
就像在马车里的那样,喻凛逾矩,她慌张之余,主要是怕东窗事发,平白在耳朵旁边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方幼眠黛眉微蹙,抬眼看向他,几度三缄其口,想说他两句,却不知说什么,故而忍着,只是她的面颊止不住染上红霞。“是我昨日不该那样用力折你。”他忽然话锋一转。
脑海中浮过喻凛方才所说的,昨日里发生的那桩事。
她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动作,幸而她的腰肢绵软,否则真要折出问题了。
若不是那样闯得很深,她也不至于今日听着人说话都觉得有些坐不住。
他也看着她,方幼眠闭上眼睛咬上唇,不想去回想。
虽说不想去回想,可小脸却越来越红。
喻凛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了,不逗你玩。
不过是见她亲吻也不专心,总给人不耐烦的错觉,想招惹她说一两句话,露出一些喜怒哀乐的情状。之前赴宴,喻凛见过几次同僚公子惹姑娘家烦的事,明明知道人家不想听闲话,非要说得人面红耳赤。那时候别说姑娘们烦,喻凛都觉得同僚烦,-
一个大男人
嘴碎,话多。
不知不觉无形中,他竟然也变成了那样
令人讨厌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时他神色不耐,看都不想看。
祝应浔凑到他耳畔,倚拍着他的肩膀。
笑道,“喻云瞻,待你碰上喜欢的姑娘便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讨人嫌了。
所以......
他是喜欢上了方氏,他的小夫人。
翻滚的热意还是没有办法消退,只怕再有起势,喻凛起身去重洗了一个凉水澡。
方幼眠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拍了拍脸,翻身朝里。
平复心绪,闭上眼,想要在喻凛出来之前入睡。
可喻凛动作很快,在她堪堪有点睡意之时,他已经出来了,携带一身冷意进入被褥,倒激起她一身疙瘩。寂静了好一会,他启唇开口道
“再过段时日处理了东宫交托的事情,我有闲暇的时日,可以陪你回一趟蜀地。
方幼眠一顿,他怎么突然要跟着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