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陈默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话语当中有些不妥的成分,于是他又随即解释道:“陈某希望春兰姑娘能够将这封书信送到我那朋友的手中,也是希望我那朋友能够派人前来保护我们,免受那群不法之徒的威胁。”
“至于为春兰姑娘报仇,这本就是陈某之前与你商量好的事情,所以绝不存在任何胁迫之意,如果春兰姑娘不愿帮忙的话,陈某一定另想办法,绝对不会强人所难!”
陈默生怕李春兰会因此事而与自己产生隔阂。所以在说完这番话后立刻又对其重申了自己的想法。
李春兰见陈默如此急着解释,于是噗嗤一笑,对其说道:“先生不必如此紧张,春兰知道您的意思。”
“不过是些许小事而已,春兰自然能够做到,只是不知这信您准备送到哪里?又该叫谁接收?”
“京城西郊民巷便是陈某任职之处,您到那里之后自然会有人出面接待,等到时若是有人问起是谁派你前去,你就说是陈默请您送去一封书信便可。”
“至于这封书信最终落到谁的手中,这一点您不必担心,我那朋友在此处还算有些权势,这封书信最后一定会落到他的手里,并由他出面主持此事!”
陈默所说的朋友指的自然就是小顺子和小德子,而西郊民巷便是东厂所在。
东厂对于此处的把控可谓十分严密,李春兰一旦到达那里,便立刻会被人拦住盘问,等到那时,这封书信自然就送到了小顺子和小德子的手中。
他们两人自从出宫开始便一直跟随在陈默的身边,对于陈默的笔迹可谓是分了解,只要他们看到了陈默这封手书,那立刻就能知道是陈默命人送去的这封书信!
李春兰没有继续多问,而是将这封书信收了起来。
陈默对此自然十分高兴,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前:“此去京城足有几百里的路途,无论春兰姑娘是准备坐船还是乘车,都需要盘缠才是,这些银子算是陈某一些小小的心意,还请春兰姑娘不要回绝,只要能够将这封书信尽快送到我那朋友手中,这陆家庄的匪患便能得到解决!”
对于陆家庄的情况,陈默已经在书中描述的一清二楚。
小顺子和小德子只要拿到了这封书信,便能立刻领会陈默的意图。
陈默不需要在信中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此接应,多带人马,剿灭匪患。
李春兰虽然不知道陈默的真实身份,可是从陈默的谈吐作派也能看出陈默的身份绝非等闲。
在听完了陈默的这番话后,李春兰摇了摇头:“陈先生怕是不了解我们当地的情况,就算您急着要将这封书信送到京城,没有天的时间恐怕也做不到。”
“为何如此?”
“因为此处匪患猖獗,无论是乘车还是坐船,如果表现的太过张扬,必然会被这群土匪盯上。”
“所以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我带着这封书信走路前往京城,这几百里的路程若是往返起码需要几日时间,所以还请先生稍安勿躁,和夫人在此静心养病吧!”
为了给自己的养父养母报仇,李春兰几乎已经豁出性命。
她要带着这封书信上京,如果半路上遇到土匪,那最终等待她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可是李春兰对此却显得毫不在意,对于这一路上即将要面临的危险似乎也完全不屑一顾。
陈默自然能够明白李春兰心中迫切报仇的想法。可是在听到了李春兰的这番解释后,陈默却还是略微有些迟疑:“可若半路遇到土匪搜出这封书信,那春兰姑娘最后岂不是要因这封书信而惹得杀身之祸?”
“春兰姑娘对我有恩,我却不能对你无义,既然这一路上如此危险,那就请春兰姑娘将这封书信留下。让陈某自行送信吧!”
“先生这话未免说的太客气了,既然先生愿意为春兰报仇,愿意为当地乡亲清除匪患,那就算是舍去这一条性命,春兰也绝对不会有所怨言。”
“这点小事就交给春兰自行解决便是,先生不必有过多的顾虑,我在此处生活多年,对于这些土匪盘踞之处了如指掌,想要绕开他们的监管,将这封书信送到京城也并非难事。”
“只是最近几日恐怕是要辛苦先生照顾夫人,等将这封书信送到京城之后,我必将尽快回来,以免先生忧虑!”
李春兰带着的这封书信象征的可是陈默至今仍旧存活的证据。
只要李春兰能够顺利将这封书信送到京城,那她必将会被东厂奉为上宾。
陈默如今担心的只是李春兰会因为这封书信而遭遇危险,可在听到了李春兰如此决绝的回答后,陈默也只能答应对方。
毕竟这封书信代表的可是他能否返回京城。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而从此处前往京城的这几百里路,如果没人照应的话,恐怕他和琉璃也将成为刀下亡魂。
只要一日找不到自己的尸体,皇爷的那群手下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能因为一点顾虑便将自己置身险境,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陈默最终和李春兰定下了这个约定,李春兰带着这封书信前往京城,并将其送到东厂。
陈默主要是要在东厂派人接应之后帮助李春兰铲除当地匪患,为其养父养母报仇。
而在李春兰离开之后,陈默和琉璃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伪装。
陈默并替那位老夫子做起了学堂里的先生,而琉璃则是每日里为陈默准备餐食,照顾起了陈默的饮食起居。
琉璃做饭的手艺虽不算好,可起码也能填饱肚子。
陈默时不时的还会为琉璃增进一下做饭的手艺,让她的厨艺有了一些小小的进步。
两人每日虽然也都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可是在陆家庄的这些村民看来,他们两个就是真正的夫妻。
至于琉璃去了何处,村中并无人问及这些村民每日里都在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劳碌,同时还要提防那些土匪到村中洗劫,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关注他人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