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默这堪比流氓似的回答，老人险些被气到呕血三升。
他伸手捂住胸口，有些气闷的对陈默说道：“我们虽然是反贼，虽然是你东厂的阶下囚，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就能够随随便便的侮辱我们。”
“我们同样也有尊严，不能如此被你们轻贱。”
“陈默，我知道你东厂高手如云，可是我的手下也并非都是孬种。”
“既然他们敢对我们不敬，那就别怪老夫不给你留面子了，你将我们全都关押在这里，难道以为我们逃不出去吗？”
“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想要从此处离开，那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你不给我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配合，今天晚上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老人说出这番话来，无非是希望在这里能够得到一些好的待遇。
他所谓的能够从此处轻易逃离，那不过是梦呓而已。
东厂不仅高手如云，此处更是戒律森严。
如果随随便便便能让他们这群反贼走脱，那陈默也就不用继续管理东厂了。
不过这老人的想法显然很难实现，因为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明显发现陈默脸色有变。
陈默转头看向身旁的小顺子和小德子，同时对他们两人开口说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动用私刑了？”
小德子羞愧的低下了头，并未言语。
而小顺子则是十分坦诚的说道：“大人说的没错。卑职之前的确从纵容手下动用私刑。”
“可我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是因为这老匹夫心思歹毒，竟然想着要对那些无辜百姓下手。”
“莫说是卑职，就连卑职手下的这些兄弟都看不惯他的这番行径。”
“我要是不让手下兄弟借此机会泄愤，恐怕日后难以服众！”
小顺子在此刻表现出了应有的担当。
而那老人见陈默将矛头转向小顺子和小德子，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喜色。
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以为陈默是碍于他的胁迫而不得不做出妥协。
可谁知陈默下一刻突然话锋突转，以一种极为严厉的态度对两人说道：“既然明知道这样做事难以服众，那为什么不将事情做的利落一些？”
“到头来还要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简直就是两个蠢才！”
陈默说话时，目光锁定在了这老人的身上。
老人一连朝后退了两步，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陈默眼神中蕴含的杀气。
他知道陈默态度不善，可却还想再做挣扎。
他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同时色厉内荏的对陈默说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对我动手不成？”
陈默闻言微微点头：“我之前还以为你们这群靖难反贼全都是没脑子的东西，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似乎也不是太没脑子嘛！”
老人还想说话，却见陈默一把抽出了小顺子跨在腰间的配刀。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寒光一闪，那刀锋已经顺着他的脖子掠了过去。
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他便感觉身体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失重感。
在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秒，他仿佛看到了一句无头尸体站在地上不住的摇晃，而那尸体身上的衣着又与他之前所穿的着装有着几分莫名的相似。
下一刻，无头尸体轰然倒地，而那颗滚落在地的头颅也终于闭上了眼睛。
鲜血喷溅而出，瞬间染红了地牢的地面，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涌入众人的鼻腔，而那群被关押在此的反贼，此时则是各个脸色骤变，看向陈默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恐惧。
陈默一刀砍下了这老人的头颅，随后又将刀重新交还给了小顺子。
一旁的手下递来了一方手帕，陈默也简单擦拭了一下手上沾染的鲜血。
这是陈默第一次杀人，可是他的心中却并未因此产生波动。
杀人似乎并不像他预想中的那么困难，而在鲜血封建的同时，他的心中甚至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快意。
不过这并不代表陈默就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刽子手，他之所以会杀了这个敢于与他讨价还价的老人，主要也是因为对方的人品实在欠佳，而且对方与他说话的方式他实在不喜欢。
一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准备对那些无辜的百姓，孩童下手，陈默就觉得对方取死有道。
而眼看着陈默砍下了这老人的头颅，一旁的小顺子和小德子此时全都呆愣在了原地。
陈默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就只是温文尔雅的儒生公子。
虽然有些时候陈默的确会显得暴躁易怒。
可是陈默总体来说却还始终保持着克制。
今天的陈默着实是让他们有些大跌眼镜。
不仅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更是因为在杀人之后他所表现出的淡漠与坦然。
要知道，哪怕是在法律并不健全的古代，杀人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类对于同类的尸体会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再加上因果学说和鬼神传闻已经在这些古人的心目中彻底扎根。
想要杀人，那就需要承担极大的心理负担。
像是陈默这样不仅敢于动手杀人，而且还能做到毫无负担的，简直就是天选的刽子手。
擦干了手上的血渍之后，陈默转头看向身旁的小顺子和小德子：“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必留活口，只要杀了便是。”
“倘若真出了什么问题，本大人会替你们担责。”
陈默说着，转头看向了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这群反贼：“这些人中，如果有愿意交代这次行动计划的，那就留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转做咱们的证人。”
“如果他们还是抵死不认，继续抵抗，不肯交代任何实情，那就干脆将他们全都杀了，然后再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自行处理，不要再因为一点小事麻烦我。”
“我养你们是为了给朝廷分忧的，不是为了让你们给我再添麻烦！”
陈默此时表现的十分冷漠，在训斥了小顺子和小德子一番之后，他离开了这处地牢。
肖顺子和小德子此时仍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似乎还没想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