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觅音来了,莫小宓床都还没起,意味着她对学武功的兴趣已然殆尽。
沈觅音也不气恼,在门外说:“今天外面可是热闹的很,你不学,我正好去看斗茶大会”。
莫小宓不顾自己只穿了个里衣,立马就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我也去,等我一下”,然后才缩回房间穿外衣,整理头发。
以前她自己梳头发,就是一根发带,把头发高高的束起,但是嫣红手巧,知道她今天要出去玩,专门给她梳了一个花顶髻,两侧各插了一朵海棠珠花。
莫小宓走出来,一身粉色衣裙与头上的粉色海棠花交相辉映,更衬托的她小脸洁白无瑕,沈觅音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会儿,笑着问:“待我这么隆重?”
莫小宓说想要叫上盛公子一起去,沈觅音欲言又止,由她去叫了。
斗茶大会的地方早已人潮涌动,萧盛怕莫小宓被人撞到,尽力保护左右,发现沈觅音也在替莫小宓抵挡人群,两人互不理会。四人一路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去。
只见长长的条案面前,两排参与斗茶的选手,已在各自忙碌着,有的还在调膏,有的已经在点茶、碾茶了。做完后,他们各自停手,等着鉴茶师给出的分数。
鉴茶师刚要开始打分,萧盛突然说了一句:“有点太着急了,应该再等等”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正是人们安静等待结果的时候,很多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在当地当了多年鉴茶师的人就不高兴了,领头的人说:“这位公子这么说,想必十分精通茶道,不妨上前来说说”。
萧盛也不推辞,往前站了说:“一盏茶好不好,讲究的是茶色与汤花持续的时间,现在好几盏茶里的余花并未散尽,虽知是好茶,却无法分出个高低来,所以说应该再等等”。
萧盛本就气质高贵,风姿卓绝,加上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顿时引起了围观者的一致叫好,莫小宓在人群中对他仰慕崇拜的表情,尽收沈觅音眼底。
向前挤的人还是很多,沈觅音和莫小宓被挤到了后边,他说:“人太多了危险,我们先出去吧”
莫小宓说:“盛公子还在里面呢”,
沈觅音笑:“他有卜言,再说他还能丢了不成”。
莫小宓想想也是,其实她也不是很懂茶,就随沈觅音出来了。
沈觅音带她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刚经历完人群的喧闹,这儿的确是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小宓”,沈觅音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温柔的看着她:“我该离开了,如果你还想要闯荡江湖,咱俩可以同行,你愿意跟我走吗?”
是啊,莫小宓心里想,她与萧盛注定不是同路人,迟早也是要分开的。师父武功高强,跟他混不亏。
“好,一起走”。莫小宓答,
“那好,明早我们就在此地相见”。沈觅音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喜悦,说:“我先送你回家”。
萧盛和卜言找不见莫小宓,在斗茶大会的人流中不停地穿梭寻找,直到人流散尽,才想起回家看看。
萧盛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院里话语声传来,原来是沈觅音和莫小宓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沈觅音趁莫小宓不注意,悄悄拿走了莫小宓面前的一块点心,莫小宓扭头发现了,大喊一声:“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拿本姑娘的点心,看招。”一拳打在沈觅音的肩上,沈觅音挨了一拳,笑着说:“你这力道,出去可不能说是我徒弟,太丢人”两人笑成一团。
萧盛没有进门,转身就返了回来。
身后的卜言全程看在眼里,心中不平:“莫姑娘怎能如此对待公子,走了不说一声,害我们找了半天。平时也是,公子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边送,每天来来回回的,就差没把自己送给她了。她倒好,转头就跟这个沈大侠有说有笑的,真是气人”。
说完他怕萧盛心里难受,又赶紧安慰道:“公子,京都多少名门贵女奢望多看您一眼,都不容易。咱们为何要在这受此等委屈,这边军营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查了,要不咱们回京都吧”。
提到回京都,萧盛迟疑了,他早已在心里认定,莫小宓是他的女人。但是现在,莫小宓会愿意跟他回京都吗?
“卜言”,萧盛有点艰难的开了口:“你帮我出出主意,怎样才能让莫姑娘跟我回京都”,
卜言并不惊讶,殿下的心思,他早看的明明白白。
“要不表明身份?”卜言琢磨了一会儿,帮他分析“这边有陈忠将军,表明身份也不会有多大的风险,大不了让陈忠将军护送我们回去。莫姑娘要是知道您是皇子殿下,肯定乐意跟您回去。”
萧盛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真是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想要带她回京都,表明身份是早晚的事,现在正是时候。
卜言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他才跟萧盛说,其实在查沈觅音的时候,他让人顺便查了一下莫小宓。莫小宓的父亲是前朝御史,前朝覆灭后,他们不愿做大俞国的臣子,于是带着家人改名换姓开始隐居。这件事是二十多年前,恐怕莫姑娘都不一定知道她爹娘的真实身份。
“公子要带莫姑娘回京都,我不得不说,怕她这身份给您带来麻烦”,卜言说,
“只要她肯跟我走,她就是她,其它的都不重要”萧盛坚定的说
恰好莫小宓邀请他们过去吃饭,说是要亲自下厨做几个菜。
萧盛穿了一套浅色的衣服,翩翩而来,莫小宓看见他又被惊艳到了,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说。
“小宓,我有话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莫小宓反应过来,
“那你先说吧”,萧盛礼貌的回应,
“不,你先说”,莫小宓笑了,
萧盛斟酌了一下:“我得先跟你道个歉,因为一些原因,我的身份对你有所隐瞒,我其实叫箫盛,是这大俞国的大皇子”,他看见莫小宓的脸色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赶紧接着说:“我是谁不重要,小宓,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回京都。我要禀明父皇母后,娶你为妃。”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莫小宓脱口而出,又赶紧解释:“你知道的,我想“闯荡江湖”嘛,我答应了沈大侠明天一起上路”。
“所以晚膳是为了辞行?”萧盛的心瞬间裂开了,但他面上依旧镇定:“既如此,我自然没有强留姑娘的道理”。
他们吃饭一直是不喝酒的,但这晚,萧盛要了一壶酒,也不要卜言伺候,自斟自饮的喝完,便告辞回了自己卧房。感觉心里难过的紧,又要了几壶酒喝了,起身出门往隔壁小院走,卜言看了也不阻拦,他一直在心里为殿下抱不平,想着他醉酒了,去教训她几句也好。
萧盛进门,卜言制止了迎上来的嫣红,让她退下了。
莫小宓正在收拾行囊,她来时只有一个包袱,现在环顾四周,萧盛送来的衣服、首饰、吃食用具,已经摆满了屋子。想起寒夜里的锦裘,想起他说喜欢她时的真诚,她突然有些不舍,看他晚饭也没吃,只喝了一壶酒,突然很想再去看看他。
然后就看见萧盛走了进来,走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放声大哭。
把莫小宓吓了一跳,想挣脱,但萧盛抱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
卜言在门外听到哭声,傻了眼,他也不知该不该进去把殿下弄出来,犹豫半天,走到紫藤花树下靠着,心想:不管了,等吧。
箫盛越哭越伤心,许久不停,莫小宓手足无措的问:“你喝了多少酒啊?”
箫盛没有回应只是哭,
“不能一直在地上,凉,咱们起来好不好?”莫小宓尽量放柔了声音,萧盛终于抬了头,
发现有效,莫小宓大喜,赶紧接着哄,“乖,起来”,连拉带拽,总算是把他拖到了床上。
萧盛躺在床上,依旧止不住的哭泣,莫小宓找来毛巾给他擦眼泪,毛巾拭过他皱着的眉头、落泪的眼,挺拔的鼻峰,朱红的唇瓣旁边有一颗晶莹的泪珠,跳动着烛光,莫小宓鬼使神差一般,对着泪珠吻了过去。他的哭声变小了,仅留几个抽泣,再一会儿没了动静。
莫小宓见他已经昏昏睡去,松了一口气:“还好,醉成这样,明早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天微亮,萧盛醒了过来,头昏脑胀,感觉不知身在何处。
一只胳膊麻了,想动却被什么压了,动不了。
他一扭头,看见肩头上莫小宓朦胧的脸,如晨光般瑰丽,如梦如幻。
他翻个身,把莫小宓压在身底下,想要看仔细。莫小宓被他动醒了,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瞬,不自觉看到了他的红唇,想起昨晚的吻,她心跳的紧,赶紧闭了眼。
萧盛看她闭了眼,没有任何犹豫,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情的吻了上去。从额头一路吻到嘴唇,又从嘴唇转战到耳垂、脖子,气息交错间,两个人像要燃烧起来。
当一只大手从肩头滑向胸前,莫小宓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她明白要发生什么。想阻止,但昨晚那张满是泪水的脸,让她不忍阻止。
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说不清是冷还是紧张,两个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
不是梦,不是梦,越来越真实的感觉冲击着萧盛的每一处神经,他突然停住了动作。
看半天没有动静,莫小宓悄悄睁开眼,看他坐在她身前,似在犹豫,白色内衣的带子在眼前晃着晃着,她玩心突起,伸手轻轻拉开了结绳。
这个动作无异于点火,吻像雨点一般疯狂落下来,紧接着,莫小宓感觉身体似乎被生生撕裂开来,
“啊”,一声痛呼
“不要”,莫小宓想推开他,
萧盛看她脸色惨白,珠泪滚落,
“很疼吗?”他问
“嗯”
萧盛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不敢再动,只爱怜的摸着她的头发和脸庞。
“好些了”,许久,她害羞的说,
看莫小宓脸色红晕又渐起,萧盛试探的动了动,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期间他用满含欲望的声音,低低的喊着“小宓”,莫小宓被这暧昧的气氛渐染,从开始的不适,渐渐如坠云端,身体轻飘飘的,她不觉娇吟出声。
屋内春光一片,两人在欲望中沦陷。
屋外,来叫起床的嫣红和卜言,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嫣红红了脸,假装去忙了。
卜言却在心中偷乐:一语成谶,殿下还真的把自己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