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紧紧抱住我,低声在我耳边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从未对她动过心,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这样的解释令我愕然。忧虑的情绪在我心中泛起,“你不担心她会向冯远钦告发吗?”
他的目光坚定,“不担心。我已经坦白了,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是顾妍。无论生死,我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话音刚落,他的吻便落在了我的耳垂和脖子上,轻轻地触碰引发了我的轻声呻吟。他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探索,撕扯我的衣服。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喘息中问道,“这算是偷情吗?”
他的手轻抚我的额头,温柔地回答,“不算,因为你才是真正的林太太。”他突然顿了顿,“你发烧了吗?”
我抬头望向空荡的酒杯,心想自己确实不该贪杯。
在花园中,我边看着然然玩耍,边听二哥分析时局。
病恹恹的我已经发烧三天了。
“又和好了,他不是结婚了吗?”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吻痕问道。
我赶紧将领口往上拉了又拉,“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总之很复杂。”我不愿过多的解释二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我在海关的朋友告诉我,你在英国购买那批织布机被扣押了,说是手续不全。”仓库的事情他已经查出来是有人故意放火,这次的事件恐怕也是针对顾家所做。
“我已经知道了,而且这次恐怕我有大麻烦了。”我看了看他道,“一个月前我接到了第九师张军长的订单,要赶制一批国军的冬装,他给了我四个月的时间,完不成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这批织布机就是为了这批军装而定的。
“你有什么打算?”他边问边和然然嬉闹着。
“罢市!”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会让他们亲自给我送过来。
一个星期前,我以资金不足为由,暂停了造船厂、纺织厂以及面粉厂的生产。二哥也关闭了他名下的大部分货运码头。短短几天内,数千名失业工人涌向上海街头。原本压抑的不满情绪现在爆发了,他们开始聚集在市政府、警察局和上海火车站等关键地点。
我在将然然送到二嫂家后,直接住进了医院,声称因健康原因需要休养,拒绝会见任何人。在听欧阳列举这几天被挡在门外的各位要人后——经济司的吴司长、工商局的金局长,上海商会的明主席和秦主席,警察局的朱局长,甚至包括林浩装模作样的探访——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然而,我一直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
“张市长和冯远钦来过吗?”我问。
欧阳查看了手中的记录,“没有,但张市长今天上午打过电话来询问你的情况,应该很快会亲自来访。” 他放下记录本,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确定跟冯站长和张市长有关?”
我摇了摇头,笑道:“你还太年轻,不懂我们这些老人家的担忧。” 欧阳显得有些恼怒,但我继续解释,“海关的林关长、张市长和冯远钦都是黄埔二期的同学。没有政府和军部的支持,林关长绝不敢单独行动。”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所以我在这里等,等他们亲自来告诉我。”我接过欧阳递来的药,“我不是假装生病吗,这么多药要吃做什么?”
欧阳努力忍笑,“医生也不清楚你的真实情况。不过,我已经帮你将药都换成了维生素,吃了对身体有好处。”
我正要放药进水里时,守在门外的李斯突然推门进来,“张副市长和冯站长来了。” 我急忙把药和水放回床头柜上,然后钻进被窝装作正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