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只眼睛
发生了异变,两名警察赶紧凑上前去,想要把他送到医院。
张山在拼命的挣动着,手劲儿很大,两个警察忙活他一个人,都显得相当吃力。
张山一边剧烈的扭动,一边以低沉的声音,慢悠悠拉着长音。
“韩车必死,韩车必死——”
在漆黑的夜幕里,吹着微凉的夜风,听着怪物一样的张山这样喊我的名字…
嘶,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我跟花瑛道了声“谢”,请求她把这3段视频发到我手机里。
我明白她为啥显得这么焦急了。
视频里的异常,完全颠覆了正常人的认知,这些灵异细节,已经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了。
而且3段视频,都透露出同样的信息:有藏在暗处的诡秘力量,想要弄死我。
花瑛有着正义的本性,她担心我疏忽大意,再闹出人命来,所以特意好心提醒我。
和花瑛分开,我领着苏铃儿赶紧往家走,路上,那种被人暗中窥探的感觉又出现了。
昏黄的路灯后面,幽暗的夜空中,脚下的下水道里…好像到处都有眼睛在盯着我。
秦巧的声音响起好几次,越来越急促,催促我以最快速度回家。
想了想,我咬牙打了辆出租车,等到达目的地,我俩撒丫子就往地下室赶。
砰——
关上出租屋的铁门,我拎着狼牙棒,背靠着门面,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我冷啊,冷啊!”
眼前一闪,那袭大红衣衫再次浮现。
和以前有些不同,原本瘪瘪嚓嚓的衣衫,这次变得圆鼓起来。
咔咔咔——
秦巧脖颈上出现一阵怪异声响,她终于抬起了头。
随着她的动作,那头遮挡在身前的长发,向着两侧滑落过去,一张苍白的脸浮现在我眼前。
这脸白的有些透明。
隐约间,能看到皮肤下面纤细的血管,里面像是有黑褐色的液体在流淌。
她双眼圆睁,跟玻璃容器里女尸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了绝望和怨毒。
“砰砰,砰砰,砰砰…”
我目光下垂,看到她心窝口附近,多出一道整齐的伤口。
伤口外,她两手捧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姿势与浸泡的女尸如出一辙。
我听到的轻微声响,就是从那颗心脏里发出来的。
我:“你着急忙慌让我回来,就是想让我看你摆造型?”
秦巧:“我美么?”
我:“现在先别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了,我起码被三只邪祟同时盯上了。它们要是过来欺负我,你帮忙不?”
秦巧:“我美么?”
我:“我倒是琢磨出个计划,没准儿能把它们一网打尽,秦巧、玲儿,你俩帮我参考参考吧!”
秦巧:“我美么?”
我擦——
这红衣小娘们就跟影碟机卡碟了似的,翻来覆去就那么三个字。
秦巧这种美,都能特么吓哭鬼,她这么问,让我咋回答?
我默念了几遍安神诀,来到小屋中间,跟苏铃儿并排坐在小床上,一起商量着计划。
至于那捧着心脏、直勾勾盯着我的秦巧…她爱干啥就干啥吧,我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我俩的思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玲儿,不瞒你说,爷爷写给我的信里,让我完成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化解秦巧的心结。”
我指了指秦巧,慢慢说出我的想法。
不论我想不想成为摆渡人,那暗中盯着我的邪祟,都必须得解决掉。
能迈过这道坎儿,我就算完活。
要是迈不过去,我就完犊子了。
跟脏东西硬碰硬,我有几方面劣势。
第一,我不熟悉脏东西的习性。
以前听人讲鬼故事,好像脏东西都是在天上呼啦啦的飘。
现在一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而且邪祟如何害人,如何使用神出鬼没的手段,这些我都不清楚。
第二,它们始终躲在暗处,而位于明处的我,就像个明晃晃的靶子。
这样的局势可就太被动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要总是这样,我早晚得出大事儿。
第三,我没有一个有效的方法,能对邪祟一击毙命。
就算我能把邪祟困住,又或者重伤到它们,可接下来呢?
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它们跑掉?
说不准等到第二天晚上,它们会满血复活,又活蹦乱
跳、精神抖擞的跑来祸祸我了。
它们要是能使用这样的车轮战术,早晚能轮死我。
当然,我优势也很明显。
狼牙棒在手,天下我有。
甭管邪祟长的有多吓人,一顿狼牙棒砸下去,我都能把它们脑袋砸出连环屁来!
而开启心窍过后,我的思路、反应、判断力…明显比以前强出一大截。
在这个智商为王的年代,邪祟的智商要是拼不过我,那它们就擎等着挨祸祸吧。
危险来临之前,我还会生出极其灵验的直觉。
下午时,苏铃儿和我解释过,如果我不肯完成爷爷的第一个任务,又或者赖在山上迟迟不肯离开,都会触及炳叔的底线。
后果就是,他一旦暴怒起来,很容易打断我胳膊腿儿,让我变成一个瘦骨伶仃的海豹人儿。
而现在,我又升出一种直觉:随着跟邪祟打交道的次数增多,我会越来越强悍,慢慢会喜欢上这种跟邪祟打交道的感觉,甚至会觉得邪祟比活人可爱。
我都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将来我会觉得邪祟更加可爱?我神经方面,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除了以上这些优势,我身边还有秦巧,有渡鬼诀,小方盒里还装有第三样渡魂利器,以及明天就会回到我身边的马达。
这么想一想,我觉得赢面还是相当的大,于是在心里偷偷心疼邪祟两秒钟。
计划商量到一半儿时,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很慢却又很沉重,像是故意要让我听到。
当声音来到我家门外时,忽然安静下来,停顿两三秒后,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1点,世间阴气最为浓
郁。
从现在起,脏东西才是最活跃的。
我十分的希望,外面发出的怪异声响,就是那三只邪祟弄出来的,因为我计划里的主战场,就是我住的这间出租屋。
“嗬——”
敲门声响起时,秦巧显得有些烦躁,喉咙里发出沉闷低吼声,手中心脏跳动的节奏开始加快。
我摆摆手,示意秦巧稍安勿躁,暂时留在卧室里,我领着苏铃儿到门前查探情况。
透过猫眼,我看到在昏暗楼灯的照耀下,走廊里空荡
荡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可敲门声还在继续。
“梆梆梆…梆梆梆…”
斜眼向上瞅了瞅,从我家门框子上,簌簌落下灰尘。
奇了怪了,对方是躲在哪里敲门呢?
难道它的个子很矮,藏在我的视线盲区里?
“谁呀?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砸门?砸你奶奶个腿儿——”
隔壁响起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听声音是我的邻居——一个眼镜哥。
我租房子的地点很偏僻,再加上租赁的楼层不好,所以负一层里只有我们两个租户。
旁边这一家,住着一对小夫妻,以卖卤菜为营生。
眼镜哥咒骂声响起时,敲门声停了下来。
“吱呀——”
隔壁传来开门声,应该是眼镜哥在左右张望,没看到什么人,他骂骂咧咧两声,又回到了屋里。
邪祟到底躲在哪里?怎么眼镜哥没有看到呢?
如果他看到了邪祟,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我再次透过猫眼查看,结果…眼前漆黑一片。
这是走廊的楼灯熄灭了,还是有人在外面堵住了猫眼?
我趴在门面上一动不动,眼前光线逐渐亮了起来,当拉扯出一段距离时,我才发现,那是一只眼睛。
黄褐色的眼仁里,饱含着痛楚的情绪。
对方眼珠子瞪的极大,好像随时能从眼眶里飞出来。
我咔了咔眼睛,再向外面看去时,那只眼睛却消失不见了。
我紧握着狼牙棒,继续静观其变。
我在观察着对方,对方同时也在观察我。
按照猫眼的设计,从外往里看,应该看不到屋内的情况。
可对待邪祟,不能以常理度之,兴许它们有啥特殊能力,会看到我这里。
安静的楼廊里,忽然传来“砰砰”的撞击声,听着像是有人在拍皮球。
同时响起稚嫩而清脆的童音。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
没一会儿,皮球滚落到我面前,隔着门,就在猫眼外面一上一下的弹跳着。
皮球上有黑褐色的血渍,显得年代有些久远,不过在皮球附近,并没有看到人影。
怎么会看不到人影呢?不对,那邪祟肯定用某种特殊方法隐身了。
它故意通过这样的方式吓唬我,想让我自乱阵脚,它们好有机可趁。
我呸!你们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偷袭我呢。
心里闪过这些念头,我猛地拉开铁门,狼牙棒对准皮球用力砸了过去。
噗——
皮球被狼牙棒上刺破,瞬间瘪了下来,软塌塌的堆在走廊里。
嗯?邪祟没有躲在皮球附近?
我愣了愣,这下跟我预料不太一样,我还以为能顺道砸中邪祟呢。
扭过头,就看到我左侧,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
它瘪着嘴,眼泪巴嚓的念叨着。
“小皮球,架脚踢,往后还踢个妈卖皮?哇…”
我挠了挠脸皮,这下有些尴尬了。
我把邪祟给气哭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