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拳下来，压得罗然节节败退。
但很快他调整过来了，自身古法神通还在运转，力量愈发狂暴，接着如若一头野兽冲向这里。
轰隆！
又是一次碰撞，浓密的余波似骇浪朝四周扩散。
那里浓烟滚滚覆盖了整个战场，唯有两人的碰撞不时传出。
于此时，古道上。
欲要降临的“意志力”，在几次简单的试探后，竟再无任何动静。
但身后元十三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波澜，久久难以平静。
她在为五岳护道。
她在利用五岳引出身后的大手。
她甚至试图斩杀那只大手。
可她才神王三重天啊！
怎么敢？
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紧盯着叶明夜的背影：“你在利用我身上的天机道气息，掩盖你自己？”
清风吹过，带来了丝丝缕缕的尘埃，也掀起了她白色的衣裙。
那张恬静的脸颊突然有了一抹苍白，黝黑的眼瞳深处划过少许的疲倦，但很快，这些都被她掩饰下去了。
没有回答元十三的问题，依旧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
时间流逝……
大半个时辰过去，古城外，罗然与周瑾的战斗范围已经大大的拉开，双方极致燃烧，力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一拳拳碰撞，余波扩散。
一会儿电光火石，一会儿若惊雷炸开，又是一会儿磅礴杀伐接触。
战场从这边延伸到山间，覆盖了足足数百里。
终于，在一次碰撞过后，周瑾拳头中的浩然气一击杀入罗然体内，化作永无休止的扼杀，不断獑食他体内的生命之力。
同时也在粉碎其古法神通的运转。
啊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出，罗然遭遇不可想象的重创，胸膛留下一个硕大的血洞，面容变得惨白。
猩红眼瞳也黯淡了不少。
他的躯体被狠狠 砸入大地，大量鲜血洒落下来，与尘土混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五岳为何也会古法神通？
五岳明明是第一次施展，他可以确定，因为施展的时候过于生疏，战斗的时候也可以清晰感知出来。
可是？
打到最后，五岳体内的力量愈发旺盛，竟压住了他的古法神通。
不仅如此，任凭他施展出什么样的攻伐，周瑾似乎都预料到般，从容不迫的面对。
该死……
他如若蛟龙蹦起，抱拳而出。
只可惜，他身上的神通法已经开始粉碎，败像呈现，这一拳还未打出来，却被周瑾压了回去。
又道一道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这片山间。
身后追过来观战的修者们，无不噤若寒蝉，且窒息。
“五岳……”罗然怒吼，乱发披肩，语气中充斥着诸多不甘心。
为什么他会输？
堂堂灵谷天才，年幼时便展现出不俗的天赋，开辟气海时更是引起了天道异象，祥瑞降临。
入了修行至今，无一败绩。
还在灵谷的时候，他无意间翻阅了灵谷前辈们留下来的手札，当中记载了很多他们修行的心得。
也同样记载了，关于旧土修者是如何破开他们道心的，甚至在某个时期中，旧土修者压住了灵谷一位数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
导致他们灵谷倒退数十年。
看完以后，罗然心中起了波澜，恰逢这时得知旧土修者来到这里，他便以绝强姿态踏入南部。
发誓要镇压旧土修者，为自己铺下一条无敌路。
然而……
大战半个时辰之久，数百个回合，他连连被周瑾压着，自身的攻伐，术法，以及古法神通，在周瑾的眼里似乎不复存在。
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废墟上！
乱发披肩的罗然，如若一个街头乞丐，身上的气息波动早已痉挛下来，唯有一双冷冽的目光，死死盯着周瑾。
下一刻，他握紧拳头。
周瑾一步步走来，语气漫不经心：“你要打开境界吗？”他的古法神通还在，并未消散下去。
浩然气与天地罡气，近乎化作实质性的存在，一层层萦绕在他的体外，亦如一个光罩笼罩其中。
从远处看来，无法看清楚周瑾的面容。
同时体内五岳沸腾，尤其是泰山，那尊“神”浑身绽放神芒，虚无间的经文一个接着一个垂落下来。
仔细感受，当中竟有大道的气息。
“你不是我对手。”周瑾轻语。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落在罗然耳中，却如惊雷炸开。
噗嗤一声响起，罗然口吐鲜血，双目圆瞪，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他说什么？我不是他对手？
我堂堂灵谷天才……
若是往常，罗然定会大声反驳，甚至抬手将其镇压，可现在，那些反驳的言辞硬生生卡住了。
是的！
他的确不是五岳的对手。
可是？但是？踏马的……
罗然大口喘息，一会瞪眼，一会咬牙，一会故作狰狞面相，又或者张口想要咆哮，想以此震慑周瑾。
甚至告诉周瑾，他有多强大。
只可惜，周瑾始终很平静，面对他的种种不为所动。
围观群众……
倒吸声一道接着一道，无不在震撼。
尤其是姜白，周瑾居然镇压了罗然？
第二个是慕容归，看着衣衫褴褛，乱发披肩的罗然，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罗然的情绪变化。
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以强大的姿态想要镇压五岳，却被五岳反过来镇压，一开始还不服气，结果……
“我给你时间恢复。”周瑾再次开口。
来了，来了！
慕容归张了张口，无比窒息。
此时的罗然也仅仅是不服气而已，道心依旧坚固，只要他放弃这一场战斗，哪怕输掉对战。
甚至被旁人嘲笑，成为灵谷的耻辱等等。
他日修行归来，依旧有打败五岳的希望，可若是接着打……
慕容归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莫莹莹低语：“完了。”
李沁园叹道：“罗然是不会放弃的。”
莫莹莹道：“为何五岳能洞穿罗然的种种修行？这很不可思议。”
李沁园：“或许？运气？”
一旁的慕容归苦涩，运气？
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百断崖一战结束后，他的道心，他的心气，他的高傲都在那一刻支离破碎。
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但他更想说，五岳并非运气使然。
“不对劲，艹，谁能解释一下啊？”姜白已经疯掉了，抠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周瑾能看穿罗然的所有修行？还踏马能悟出相同的古法神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