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朝着浴室走去。
商颂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衣服需要我帮你脱?”
不远处的背影微顿,头也没回,“不用,我自己可以。”
夏恩浅在里面窝到水接好才出来。
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商颂不知何时出去了。
夏恩浅没再多管,拿了衣服重新进了浴室。
商颂在外面打着电话,指间一根烟徐徐燃烧。
手机那边的唐钰问道:“你老婆怎么样了?”
商颂想到女人刚才那副样子,没说话,英俊的脸被烟雾笼罩,衬得极为冷漠。
“我让人问了,那几个人渣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有两个人被她戳到了眼睛,挺严重的,估计得瞎,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女人狠起来也是够烈的。
唐钰今晚在外地处理事情,庆幸的是服务员当时捡到了夏恩浅的包就交给了路过的胡经理。
胡经理认出了夏恩浅,尽管不清楚她的身份,但经过之前那一次也刻意在心里记住了她这个人。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给唐钰打了电话,又调出了监控。
只是就算再快,也还是迟了几分钟,唐钰不在现场,听说遭了不少罪,衣服都快被扒光了。
商颂吸了口烟,目无波澜,微微勾唇,“瞎了一只不是还有另一只,医院里那么多需要的,不要浪费了。”
唐钰静了几秒,突然问了句,“如果今晚她要是出事了呢?”
他和夏恩浅没交集,也不认识,自然没那个闲心去关注她,如果不因为她是兄弟的老婆,今晚的事他大概根本不会管。
想起被揍的那次,再加上今晚,唐钰觉得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商颂神色一顿,目视前方,俊脸面无表情,薄唇一点点抿紧,好一会都没说话。
如果……
他眼前一闪而过女人警惕又尖锐的眼神。
许久后,指间一点猩红明灭的火光快要烧到手指,他才冷淡地回应,“没有如果。”
唐钰嗤笑了一声,没再继续探究下去,最后懒洋洋地问,“她那个小傻妹呢?也一起解决了?”
……
商颂挂了电话,回来后发现夏恩浅还在浴室。
他坐着又等了一会,却始终未见里面的人出来,剑眉不由得拧紧了,脸上的不耐也越来越明显。
最后他卷起衬衫袖子,走过去拧了拧把手,“夏恩浅?”
无人回应,门也反锁了。
商颂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耐心一秒走光,也懒得喊了,直接抬起一脚踹开了门。
砰的一声震响,刚从水里站起身的夏恩浅直接被吓住。
“?”
其实刚才夏恩浅回应了,只是太久不说话,加上热气蒸的嗓子干哑,声音很小,他大概是没听到。
但她怎么也没料到这男人连一秒都等不了,直接暴力踹门。
“……”
夏恩浅两眼呆呆地望着男人,水雾弥漫中露出全裸的身子。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秒两秒……
夏恩浅反应过来,瞳孔一缩,本能的就要钻回水里。
但一只手比她更快,扯过她手里的浴巾胡乱地一裹,直接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抱了出去,像拎小猫一样轻而易举。
夏恩浅羞恼,“商颂,你!”
男人脸色极冷,声音也沉下来,“你是在洗澡还是在蜕皮?”
刚才一扫而过,她身上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全部泛着异样的红色,显然不是水热烫的。
夏恩浅举着受伤的手,俏脸变了变,“……我洗个澡你也要管?”
她只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之前那些画面,觉得浑身难受就多洗了一会。
商颂将她放到床上,并没有立即离去,身子撑在上方看着女人湿漉漉的脸蛋和头发,眼睛上挂着水珠也像是刚哭过一样。
他目光一深,喉咙微微发紧,声音又沉又哑,“你那只手是不想要了?”
夏恩浅瞥了眼手上已经被血浸透的纱布,眉头都未皱一下,软软地嗓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只是皮外伤,你包扎的挺好,能帮我再换一下吗?我不想去医院了,今晚就住在这,你要是有事可以去忙。”
她此时一点也不想动了,任何事等明天醒来再说吧。
商颂看了她一会,什么也没说,起身走了出去。
夏恩浅躺在床上没动,半分钟后,又见他走了回来,还从浴室里拿了毛巾和吹风机出来。
“起来,先把头发吹干了。”
夏恩浅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她唯一能用的手正抓着浴巾。
但夏恩浅自然也不会安静的等着他来伺候,肩膀用力,撑着缓缓起身。
在商颂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夏恩浅刚起来的身子由于脱力又要跌回床上,情急之下她松开了紧抓浴巾的手。
“……”
身上一冷,再次全裸呈现。
夏恩浅咬紧唇瓣,在手忙脚乱和掩饰之间,选择了闭眼。
商颂接住了她,顺势将柔软无骨的身子搂到了怀里,低头看见她这反应,不觉好笑,唇畔牵起弧度,“夏恩浅,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
夏恩浅,“……”
女人没睁眼也没说话,白皙的脸蛋肉眼可见的泛起红色。
商颂对她的身子早就熟悉的不得了,再遮遮掩掩,确实矫情了,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
夏恩浅睁开了眼,对上一双幽暗炙热的眸子,心口微烫,不自然的避开对视,“你再继续看下去,引火烧身可别怪我,今晚我可什么都帮不了你。”
商颂扯过一旁的被子给她裹上,俊脸露出不悦,“太太,我应该还没饥不择食到要强迫女人的地步吧?”
夏恩浅冷笑,“你强迫我还少?”
男人悠悠勾唇,“强迫你?我只记得你每次都很享受,难不成你是想提醒我下次多照顾你?”
“……”
夏恩浅一噎,拿眼狠狠剜他。
他是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不想理他,夏恩浅选择彻底闭嘴。
商颂看了看她,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些,一语不发的用毛巾将她发上的水渍擦干,又打开吹风机吹起来。
暖风拂过脸颊,夏恩浅闭上眼感受着头上传来的触感,心底有些触动。
她手好的时候,这种事自然不需要商颂做,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自然也不需要伺候谁,可是他好像什么都会做,包扎伤口也能那么熟练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