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被扰乱,男人眼神变了味,微微侧首,咬上了她软嫩的下巴。
“呃!”
女人吃痛一声,大惊失色,下意识就要推他,却被有力的手臂扣着腰带入怀里。
一瞬间的失措,泄露了刚才所有的伪装。
商颂触上那双小鹿受惊的眸子,呆呆的,心头忽然邪念骤起。
在她还没缓过神,他五指穿过柔软的发间,按着她的脑袋贴上自己的唇瓣。
“唔!”
夏恩浅身子向后仰着被迫承受,大脑白了白,怒火蹭蹭往上冒。
他这是掌握了欺负女人的新技能?
说不过她就耍流氓?
毫无温情可言的一个吻,男人吻的又急又快,精致服帖的西装之下,带着一腔热烈狠意。
穿着高跟鞋才勉强到一米七的夏恩浅,在一米九高大健壮的男人面前,弱的简直不堪一击。
纤瘦娇躯在猛兽利爪之下,仿佛要被撕得粉碎。
夏恩浅一颗心紧张的瞬间跳到了嗓子眼,耳根一片滚烫,睫毛一颤一颤。
但很快,男人放开了她。
夏恩浅俏脸难看至极,剧烈喘息着,冲动之下就想抽他。
但抬眸触及到男人阴凉的眼神,她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一下又攥拳忍住了。
她刚才说话有挑衅的成分。
她生气,能怂也能忍,忍不住就怼两句。
但这男人要是怒起来,绝对不会憋着。
可是认识这么久,她都没想到他心气竟然这么小。
商颂顺了下呼吸,他不是看不透女人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小表情恨不能咬他一口。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心头的郁气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消了大半。
指间拂过女人的长发,指腹状似漫不经心地擦过她的额角。
商颂眸光幽深,携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感,靠近她耳畔,不温不火的勾唇,“这么肯定我的技能,看来昨晚是真的很享受。能让你一整天都在回味,到现在还记着,太太,你这全身上下,就数这张嘴最硬。”
夏恩浅一刹那红透了脸颊,咬紧唇瓣,“……”
男人眯起眼,似笑非笑,继续残忍追杀,“说那么多,你不会是想今晚再尝试一下吧。”
“……”
夏恩浅眉骨剧烈跳了跳,气得快要冒烟。
海城,富人的聚集地,寸土寸金的地方。
众所周知的四大顶级豪门,商、谢、唐、周。
作为商焱集团最年轻的总裁,尊贵如他商颂,从小家教森严的豪门贵子,卑劣起来,原来也能让人如此生恨。
夏恩浅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冷静,再冷静。
身处弱势,她得能屈能伸。
“商总亲自上手服务,这么难得机会,估计也没女人能享受到。”
夏恩浅僵硬着脸愣是挤出一丝笑,推开他,拽了拽衣服,挑眉,又变回了温静冷然,“只是可惜了,我今晚还有事,还是改天吧,你要是实在寂寞难耐,也可以叫个人上门。”
这么早就回来,漫漫长夜确实难熬。
商颂,“……”
夏恩浅暗忖她这话应该不算带刺吧?
就差脸上写着她不配了。
瞅着男人没有表情的俊脸,似乎也没有不悦的迹象,她重新拉过箱子,定了定神,“时候不早了,菲菲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抬手梳理着头发,一手推着箱子径直向外走了过去。
脚步略显匆忙,仿佛落荒而逃。
她其实还真怕他一个不高兴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
商颂站着没动,也并没阻拦。
看着她擦身而过,又看着她娉婷的背影直到消失,瞳孔仿佛蘸了墨,幽静深沉,又阴森森的。
半晌,空荡荡的房子,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显得尤为突兀响亮。
男人眼睑动了动,收回视线,接着电话,转身抬腿上了楼。
“喂。”
“你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有了点线索。”
商颂上楼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
“二十多年了,这人藏的可够深的,真他么费了老子不少力。”电话那头的男人声调挂着懒散的嗤笑。
商颂顺着走廊朝着书房走去,单手插入西裤的口袋,眸如泼墨,声线平稳,“辛苦了。”
“你在哪呢?”
“东郊。”
“家里?这个点,不会在床上吧?老子打扰到你的好事了?”话里却不见半分歉意。
商颂面无表情,嗓音冷沉,“我刚从老宅回来,你要是有事交代,现在就过来,没事就滚。”
那边静了几秒,随即传来的笑声里幸灾乐祸更浓了,“啧,听你这欲求不满的口气,你老婆不会又没回家吧?昨晚没哄好?”
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唐钰。
昨晚后面包厢里的事,他虽然不清楚,但孤男寡女的,不就那么点事儿,还能有多难解决。
商颂走到书房门口,闻言,握着门把手一顿,随即推门而入。
哄女人?
活了三十年,商颂没干过,也不认为那女人需要他哄。
她身上像是罩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壳,所有心思都裹在里面。
旁人进不去,她也不出来,刺一下才给点反应。
而这点反应,也是她在看清局势时的脱身之策。
适度示弱,以退为进,她比谁都清楚该怎么最好的为自己着想。
商颂想起夏恩浅刚才努力憋火的劲,深沉的双眸有些涣散起来。
……
两天后,夏恩浅下班,开车回了一趟夏家。
一处很普通的独栋别墅,自然比不了东郊的宽阔豪华。
夏恩浅从五岁进入夏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姥姥生病后,她几乎就没再回来过。
当然,也没人在意她回不回来。
将车子停在门口,夏恩浅提着包下车。
她一身写字楼白领的装扮,面色平静,一双眼睛冷淡地看着迎出来的管家和佣人。
“大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夏恩浅没理他,径直抬步往里走。
管家一愣,看了看外面的车,忍不住出声,“大小姐,先生说您还有行李,需要我帮您拿下来吗?”
夏恩浅驻足,偏头看他,红唇微勾,“怎么?请我回来住,还需要我自己准备?”
管家一噎,垂着手,讪讪闭了嘴。
上次匆匆一瞥,也没发现,这次回来,一两年未见,他怎么感觉这位大小姐变化不少。
那眼神,不说话也像带了冰锥一样,很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