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花园,一栋十分气派的别墅。
夏恩浅走进门,保姆笑着迎上来,“太太,您回来了。”
“呦!您又喝酒了,先生知道肯定又要不高兴了。”她一靠近,脸色立马变了。
夏恩浅神色黯了黯,没接话,脱了大衣连包一起递给她,淡淡询问,“他回来了吗?”
“嗯,先生回来好一会了。”
保姆顿了下,问,“需要我给您煮点醒酒汤吗?”
“不用了,您也去休息吧。”
夏恩浅丢下一句,迈开腿上了楼。
吹了一路冷风,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
此时已经快凌晨了,偌大的房子,冷清的没有人气。
夏恩浅脚步习惯性的往客房走,却忽然想起回来前的那通电话,又止住了。
她低头揉了揉眉心,犹豫了片刻,转步走向了主卧。
敲了几声门,无人回应,不知是不是睡下了,夏恩浅迟疑了下,握着把手拧开了门。
漆黑安静的卧室,看不到人影,只有呛人的烟味。
夏恩浅摸索着正要打开小灯,黑暗中被一股大力撞到了墙上,她顾不上疼,一股浓烈又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嘴巴紧跟着被封住。
但仅仅几秒钟,唇上的灼热就消失了,下一秒,啪的一声,眼前大亮。
夏恩浅一惊,仰头撞上一张英俊却紧绷的脸,逆着光的眸子幽深泛红,又冷又哑的嗓音像是从他喉咙溢出,“你又喝酒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顶着一身酒臭味出现在我面前?”
夏恩浅心脏一紧,勉强挤出声音,“你……在电话里没说清楚,我来问问你是不是有事?”
他们平时很少通电话,她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是关心。
所以……他催她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商颂盯着她,女人瘦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喝酒,但满身扑鼻的酒味还是挑起了他心头莫名的怒火,以及极致的反感。
重重挑起她的下颚,他眯眼冷嘲,“看来我是打扰了你的雅兴?你就真这么喜欢陪那些人喝酒?我要是不打电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再陪个几场?”
男人眉心的厌恶深深刺痛了她,夏恩浅睁大眼睛,用力咬唇,“商颂,那是我的工作!”
“如果你不是很享受,没人会逼着你做那份工作。”
“……”
夏恩浅喉头一涩,不想跟他吵,闭上眼疲累地道:“你要是没事,我回自己房间了。”
她推开他的手,抬步就要离开。
但偏过的身子还没踏出去,又重新被拽了回去,重重抵在墙上。
夏恩浅一懵,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光影一暗,嘴巴再度被堵住。
“商,唔!”
淡淡的烟酒味和男人的呼吸很快侵入她的五感,滚烫而霸道地深入她唇齿间,肆意搅弄,透着股不同往日的急迫。
“唔不……不要。”
夏恩浅几乎是被迫承受着,小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神经颤栗,心情极度复杂。
他那么讨厌她喝酒,从来不会这个时候碰她,甚至反感见到她。
可现在……
似乎更像个供人发泄的工具了。
夏恩浅只觉可笑又可悲,胸口堵得厉害,她借着酒劲用力躲闪,“商……放,放开,不,不要!”
这大概是结婚一年来,第一次那么想拒绝他。
但夏恩浅那点力气在高大的男人面前简直不够看,好像还更挑起了对方的兴奋。
扣在腰间的大掌力道大的惊人,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紧跟着那双手熟练地探入她的衣摆。
“唔……不,不要!”
夏恩浅恼羞,想捉住他的手,手腕却反被扣住按到了墙上。
“又不是第一次,现在装纯扮雏儿是不是晚了?”商颂低冷一笑,好不客气地咬上她耳垂,低哑沉缓的嗓音透着危险和蛊惑,“我想要,你最好乖点,嗯?”
夏恩浅身子一颤,有些透不过气来,心也跳的厉害,急喘着问,“你,你怎么了?”
男人喷薄在她肌肤上的气息格外灼热,呼吸也比平时要粗重很多。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记忆深处冒出来。
但不待她细想,男人突然停下动作,鼻尖抵着她鼻尖,“夏恩浅!”
“嗯?”
夏恩浅微怔,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五官深邃,呼吸相闻,令她不自觉的跟着心动着迷。
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男人摸摸她的小脸,喉结滚了滚,毫无温度地哑笑,“你还真是让人讨厌……”
“……”
夏恩浅瞳孔一缩,身子都麻了下。
让人讨厌……
她一直都知道,但亲耳听到,几个字竟如此伤人。
商颂又深又暗的眼睛一眯,仿佛耐心用尽,娴熟又粗鲁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俯身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强势的不容拒绝。
夏恩浅心痛闭眸,僵硬的身子一下泄了劲,也不再挣扎,任他所为。
……
夜已经很深,夏恩浅应酬了一晚上,早已身心俱疲,在床上没折腾一会就没了力气。
加上身上男人近乎粗暴的对待,后面几次基本是浑浑噩噩的被迫承受,只能迷迷糊糊地听到耳旁略显压抑的粗喘。
像是做了一夜春梦,思绪起起伏伏,夏恩浅最终彻底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朦胧,恢复寂静的房间突然被手机震动打破。
几秒后,响起男人低沉慵懒的声调。
“喂。”
“商总,您赶紧来一趟吧,大小姐做噩梦惊醒,突然拿刀闹着要死要活的,还吵着非要找您,我这实在没办法了,这才给您打的电话。”
商颂眉头微皱,偏头看了眼旁边睡得安静的女人,肌肤光泽莹白,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灯光下,柔柔弱弱的格外惹人怜。
静了静,他沉声道:“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背后忽然环了上来。
“别走……你可以吩咐别人去,也可以打电话给她家里人。”
夏恩浅闭着眼,软语嘤咛,好似累得不行,但只有她自己明白里面藏了多少祈求。
四周太静了,她也清楚的听到了电话那边焦急的声音。
是谁,她自然更清楚。
商颂眼神微暗,动作顿了顿,喉结一滚,沙哑着淡淡道:“天还没亮,你可以再睡一会。”
说着,摸到腰间的小手就要拿下去。
夏恩浅心头一凉,手臂微微搂紧,忍不住咬唇讽刺,“你一定要去?她要死早死了,腿都不能动哪里摸的刀,每次都用这招,你看不出来?”
她依旧闭着眼,睫毛轻颤,不想被他看见眼里的哀求。
商颂眉头一下皱紧了,薄唇牵起冷弧,“你在委屈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很清楚?”
夏恩浅浑身一僵,脸蛋煞白。
扯掉腰间的胳膊,至始至终,男人都没回头看她一眼,余光都没有。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匆匆出了门。
耳旁清静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情—欲的味道。
被子里,夏恩浅缓缓睁开眼,眼里的悲伤和自嘲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一年了,她竟然还犯傻,这种温情之后的冷漠才是真实的。
……
商颂一直没有回来。
早晨七点,夏恩浅起床泡了个澡。
半宿的索取,身体酸软无力,哪哪都不舒服。
早饭也没胃口吃,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司。
天色阴沉灰暗,夏恩浅脑袋靠在车门上,望着窗外出神,直到被小腹传来的一阵疼痛拉回现实。
越来越强烈的阵痛,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
她皱紧眉头,姨妈来了?
算了算时间,一股强烈的不安突然冒出来。
不对!
夏恩浅低头看着浅色裤子很快渗出的鲜红,脑子嗡的炸了,懵了几秒后,慌乱地拍着前面座椅,“去,去医院!师傅,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