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顿落荒而逃,人群中响起一阵嘘声:
“这位治安官就是个草包,一点事也扛不住,我好几次看到他这样逃走了。”
“刚才在木台上说的那么慷慨激昂,原来全是演的,险些被这个草包骗了。”
“还是神父靠谱,这么快就抓到了艾芙琳和邓青生,要不然还不知道惹出多大的乱子。”
“谁说不是,要是三溪镇爆发了血瘟,我们就全完了。”
……
潋歌也有些后怕,两个鲜血教徒游离在外,万一诱发血瘟,后果不堪设想,感激地说:“神父,辛苦你了。”
陆远摆手道:“不必客气,我还带回一个不幸的消息,矿上两名干部已经遇害,我没能救回他们。”
两名干部的家属就在人群里,听到这个消息,软倒在地上哭起来。
潋歌无声叹息,有果必有因,当初要是能妥善处理艾芙琳父亲的事,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事情已经办完,陆远不愿暴露在众人眼前,说:“郡主,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说完向教堂走去。
潋歌说:“神父,你抓住艾芙琳和邓青生,挽救了三溪镇,我想举办一个活动感谢你……”
“不必。”
陆远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回了教堂,突出一个无限高冷。
这种低调和巴顿的耀武扬威形成了鲜明对比。
借着街灯的余晖,人们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崇敬之情。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轻鸣响起来,陆远注意到崇信者的数量涨到了57,一下收获了48个崇信者。
火种照度也提升了48,那种刺骨的冷感又改善了一些,身体的力量感也有明显提升。
虽然这次的事出了一些小波折,但总体而言,收获还算丰厚。
只是火种的状态依旧显示“极度微弱”,不知道要达到什么程度才会进阶。
会客厅里,哈里森还没睡,正在等待儿子凯旋归来。
按照他的计策执行,只要不出意外,那个僧侣现在应该已经束手就擒,小郡主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这样想着,哈里森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巴顿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哈里森一眼瞥见儿子一脸灰败,胸口“咯噔”一跳,下意识问:“出状况了?”
巴顿是一路跑回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父亲,那个僧侣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抓到了艾芙琳!”
哈里森眉头一皱,质疑道:“艾芙琳已经失踪这么久,这才过去一晚上,怎么可能抓回来?”
巴顿白着脸说:“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确实抓到了艾芙琳,不仅抓到了艾芙琳,他还抓到了艾芙琳的姘头邓青生,两个人都是鲜血教徒!”
哈里森皱眉不语。
艾芙琳失踪了那么久,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了,而且还抓到了另一个鲜血教徒,这个僧侣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阵,他才问:“就算那个僧侣抓到了人,你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做什么?”
巴顿从小惧怕父亲,不敢撒谎,把邓青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哈里森的脸色立刻阴下来,“也就是说,那个僧侣帮小郡主赚足了风头,你却当众丢了人?”
巴顿垂下头,不敢言语。
哈里森气得站了起来。
治安处是镇卫军的直属机构,巴顿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还有他的脸。
更可怕的是,治安官把镇民逼得去研究鲜血教法,这种舆论要是起来,以后镇上谁还相信他们父子俩?
巴顿了解父亲的脾气,平时喜怒不于形色,不是气到极点,脸色不会这样难看,背后的冷汗不由自主往外冒。
哈里森踱了几步,脸色阴沉地去了书房,“进来!”
巴顿知道又要挨罚,脸色更难看,但不敢违抗,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须臾,书房里传出鞭打声和忍痛的闷嚎声。
惩罚过儿子后,哈里森把皮鞭丢在桌子上,冷冰冰地问:“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知道,我把事情办砸了。”
哈里森嘴上应承,心里却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你想的主意不行,最后全怪到我头上。
哈里森冷哼道:“办砸只是一方面,我最气的是你的懦弱,遇到事情只知道跑回来!”
“你手中的权力是让你用的,就算你真错了,也可以强行抓人,而不是逃走!”
巴顿辩解道:“爸,当时众怒难犯,我……”
哈里森脸色一沉,巴顿急忙住了口,低下头不说话了。
哈里森吐了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忽然又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把巴顿吓了一跳,问道:“爸,你笑什么?”
哈里森哼了一声:“在廷巴克图,熟悉我的人都叫我狐中之狐,现在终于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应该高兴才对。”
“既然那个僧侣和小郡主这么聪明能干,我就认真和他们斗一斗,看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巴顿问道:“爸,你准备怎么做?”
哈里森琢磨了片刻,说:“明天你去找梅丽莎,她父亲还在世时被我救过一命,告诉她我现在要她还这个人情,让她把租给镇务厅的那些耕地全要回来。”
三溪镇周围全是密林,可供耕种的地很少,每一块都弥足珍贵。
巴顿下意识问:“爸,你是想用收回耕地的方式惩罚镇务厅?”
哈里森皱起眉头道:“用你那木头脑袋想一想,我收回几块耕地,镇务厅会怕么?”
巴顿缩着脖子问:“爸,那让梅丽莎要回耕地做什么?”
哈里森冷笑道:“当年三溪镇一穷二白,连建设镇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小郡主的父亲迫不得已,只能把镇子周边的耕地卖了换钱。”
“梅丽莎的父亲把地买下来,又把耕地挂在镇务厅,再由镇务厅找人耕种,然后从中抽成,而且约定随时可以把地收回来。”
“小郡主的父亲为获得人们的支持,把这些耕地当筹码,分给了那些愿意追随他的人,最终在布鲁塞林站稳了脚跟。”
“这个时节刚播完种,梅丽莎这时往回要,种地的人肯定不愿意还。”
“小郡主庇护这些人,就违背父亲的承诺,得罪了富人群体。把地还回去,就得罪了追随她父亲的一大批人。”
“小郡主和那个僧侣不是觉得自己聪明么?我看他们怎么摆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