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他们会不会被汪淮……?&34;殷音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34;我上去看看。&34;江清清撂下一句话,大长腿已经跨上了楼梯。任帆飞二话不说,跟了上去,两人默契地一同上了楼。
殷音摇头叹息,&34;被迫参与恐怖逃生已经够悲催了,还时不时被塞满嘴狗粮,简直是双重暴击。&34;
阿雯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干笑两声。
空荡荡的楼道,紧闭的屋门,二楼好似被隔绝了,安静得令人压抑。
任帆飞一扇一扇敲门过去,都没有人回应。
江清清静默片刻,漂亮的抬腿动作连续重复了几次,屋门依次大敞,任帆飞一一看去,全部空空如也。
最后一扇门前,任帆飞索性朝她做了个&34;请&34;的绅士动作,可江清清只是抱胸看他。
任帆飞:&34;……&34;片刻后顿悟,他默默掏出钥匙,这是他们自己的房间。
屋内同样没有人,齐自鸣和程琳凭空消失了?
江清清弯腰捡起地上对折的信纸,&34;看来是有人顺着门缝塞进来的。
任帆飞凑过去看,&34;会不会是齐自鸣他们?&34;
信纸里面裹着一张照片,背景是海岛的沙滩,两个男人勾肩而立。看起来关系很好,个子高点的那个长得和左文有些相似,旁边那个他俩可就太熟悉,居然是汪淮。
汪淮认识左雄?
那封信是左雄写的,大意是委托好朋友,也就是照片里的汪淮,代为处理更改保险受益人诸多事宜,将原本的受益人左文更改为左文和小菊。
只是,信中提起的好朋友不叫汪淮,而是汤舟。
信的右下角写着一行字:左文家寻得,齐。
果然是齐自鸣!
&34;左文不满意左雄更改受益人,所以和村长串通诬陷。&34;任帆飞有种拨开迷雾见月明的感觉。
&34;既然是大额人寿保险,只要左雄死于意外,受益人就可以得到巨额赔付。&34;江清清剥茧抽丝,&34;左文和村长联手害死左雄,就可以瓜分他的保险赔偿金。&34;
两人当即决定去找汪淮,可还没走下楼梯,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楼下与二楼是如出一辙的死寂,方才还嘻嘻哈哈的殷音和眼镜妹不知去向,阿雯也没了踪影。
只有那一袋碎肉孤零零地垛在大桌之上。
&34;你回来得挺快!&34;江清清开了口,眼神不善地看着门侧。
门后阴影处闪出来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汪淮,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34;是我反应得太慢。&34;
&34;看来,你更在乎这堆碎肉啊?&34;任帆飞笑嘻嘻.&34;你是汪淮,还是汤舟?或者,你其实是左雄?&34;
汪淮目光阴沉。
&34;反正不是人。&34;江清清在一旁不咸不淡道:&34;有哪个活人换胳膊。跟变形金刚似的?&34;
汪淮眸光一动,不自觉地收了收自己的手臂,更是凸显了他的异常。
&34;你和你朋友汤舟回了海岛,你哥知道了你要更改受益人,就和村长合谋,杀了你,又伪造成了意外,你朋友也不幸遇难……&34;江清清双手比划了下,&34;你就和你朋友组合重装了下?&34;
任帆飞觉得不苟言笑的江清清,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莫名有几分喜感与可爱,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汪淮却是冷笑:&34;朋友?朋友不会背后插刀。不会为了吞占我的钱,威胁我,砍掉我的四肢,让我的身体被吊灯砸得稀碎,既然如此,我就借他的身体,凑合用用。&34;这等于承认了,他就是左雄,所谓的腿脚不好,不过是组合的四肢使用不便。
任帆飞听得后脊发凉,原来他朋友也有份参与杀害他。
&34;你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去找村长,却杀害无辜的人?&34;江清清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寒。
&34;他们是死有余辜,是心里有愧……怨不得别人!&34;左雄激动道。
任帆飞觉得他有些极端,&34;阿雯他们去哪了?&34;
&34;去该去的地方了。&34;左雄阴恻恻道。
&34;你和小菊既然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把小菊列为受益人?&34;任帆飞不理解,索性一并问了。
可没想到,话一出口,左雄突然跳脚,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眼耳口鼻鲜血直冒,冲着他俩就冲了过来。
boss狂化了,任帆飞脑海里闪现这个念头。
左雄全身好比铜墙铁骨,一味只是不要命的攻击,完全不管防守。
任帆飞仗着自己有不受攻击的光环效应,便恨不得处处给江清清做肉盾。
江清清一把架开左雄挥向任帆飞的手臂,顾不得腕上吃痛,&34;小心。&34;她沉声嘱咐。
任帆飞不免有些感动。
江清清一招锁喉,拿捏住左雄要害,任帆飞拍手叫好,却见左雄的左手臂突然脱离了身体,直直向着江清清的面门抓去,江清清火速向后退去,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任帆飞不作犹豫扑向了江清清,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以身为盾。
然而,他的肩头被贯穿了,左雄的手指跟老虎钳子似的,嵌进了他骨肉,任帆飞喉头腥甜,当即喷出一口鲜血,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攻击又有效了,就彻底栽进江清清怀里,昏了过去。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身上,凉飕飕的,肩头的痛楚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任帆飞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本是蜷着身子栽倒在泥洼之中的,甫一睁眼,立马直起身子,待看清身侧之人时,又一个激灵,退了回去。
&34;长得好看就作妖,都是订了亲的人了,还整日同别人眉来眼去的,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34;说话的那个……玩意,如果忽视她拖在外头的及膝长舌,那勉强也算个面目可憎的老妇女。
她叉着腰,对着任帆飞口若悬河,而同她一起的,一水儿的妖魔鬼怪,有的眼珠子吊在眼眶外头晃悠,有的脑门心上一个豁口,滴滴答答地还在往外留着脑浆……
任帆飞恍惚了一瞬,旋即来火了,管你们是什么物种,都是一帮碎嘴,更招人厌的是,还针对的是他,说话还倍儿难听。
任帆飞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恨不得立刻挥走这帮讨厌的变异苍蝇,可那力道却反过来作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莫名其妙地跌坐回去,还听那长舌妇鬼叫:&34;哎呦,长辈们教育你呢,你还想动手,小菊,你真是不知羞耻,不知悔改。&34;
小菊?任帆飞低头看向自己,衣服还是自己的衣服,手还是自己的手,又摸摸脸,一样帅,没问题。
那么,他双眼向地上的水洼瞟去,呵呵,那里头怯生生的面容,正是小菊,只不过是鲜活的,脖子上没有勒痕,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相。
任帆飞还没来及消化这事,那一帮子人又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是谁一把将他掀倒在地。
丧失还击能力的任帆飞只能抱头鼠窜,挤挤挨挨的人堆里,他从缝隙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面朝他而站,正是江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