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后,所有人都等着门内的反应,所幸,门很快就开了,是一位老仆,
“谁啊?”他年纪过大,看人也不太清楚,一脸茫然的看着门外突然出现的穿着粗布麻衣的五人。
姜渊弓了弓身子,大声道,
“老伯,我是姜渊,来拜访主君的。”
老伯听完,又看了看他们五人,错过身子让开门,
“哦哦,进来吧。”
五人先后进门,老伯看着他们,声音略显浑浊,
“你们且在这先候着,我去禀报一声。”
“好,老伯您忙。”
老伯点点头,跛着一条腿离开了。
他一走,魏子荣就捏了捏姜芷的手,表情不太自然,
姜芷收回打量的目光,将她的手反握在手里,轻声安慰,
“放心吧,来之前殿下都吩咐过了,母亲不必多虑。”
被父母千叮咛万嘱咐的姜茶姜耀二人,此刻也活动了起来,不过他们也只在门口的几根大柱子周围玩闹,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一家子人就站在门这里等着,没一会,姜芷听到了脚步声,抬手将他二人招回来,站到姜渊身前。
果然,一容貌姣好,打扮大气的婢女带着一队侍女仆从走过来,
“奴婢参见三主君,奴婢名为秋月,是这里的掌事丫鬟。刚听人来报三主君回来,故来拜见,住处已备好,请主君随奴来。”
姜渊和魏子荣站在姜芷身后,等着她的回应。
姜芷打量完她身后之人手里捧着的东西,才回答道,
“既如此,带路吧。”
“是。”
她先行一步,姜芷一家人跟在她身后,再后面便是那一队奴仆。姜芷步伐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即不会跟丢她,也不至于让自己走的太急。一行人在府中七拐八绕的走了很久,才来到一处院落。
院中已有不少人候着了。
秋月带着他们进了屋子,转过身,
“三主君,这些日子烦您暂住于此,有任何问题,都可去管家处找奴婢。奴婢自会帮您解决。奴婢还带了些现下急缺的东西,院子里是平日打扫这的奴仆,您待会认一认便可。”
说完,她让拿着东西的人上前来,向他们一一展示这些物件。
姜芷等她说完,靠在门上,指尖凝结灵力,随后手势一转,他们端着的物件就一件件到了自己应到的地方。
秋月看着她的动作,表情破裂一瞬,又换成刚刚那副模样,姜芷瞥她一眼,随后对着院里站着的奴仆问道,
“这院中,何人负责洒扫,何人负责膳食,何人负责看管宅院?”
地下站着的人互相看了看,默契的站出来,
“回禀小姐,奴婢五人负责屋内洒扫。”
“回禀小姐,老奴七人负责院中洒扫。”
“回禀小姐,奴才五人负责看管宅院。”
姜芷点点头,随手从他们中指了几人,
“你三人,今日起负责屋内,改名风橙,风蓝,风绿。你二人留下负责院内洒扫,至于宅院看管,仍由你五人负责,改风姓,从一至五排列,懂了吗?”
被指到的几人纷纷跪下谢恩,
“谢小姐赐名,奴婢知道了。”
姜芷又看向站在屋内的秋月,
“其他人你带走吧,还有,这院可有名?”
秋月愣愣地摇摇头,
“没有。”
“那就清风院吧,你禀一声,做个牌匾明日挂上去。”
“好——好。”她怔愣的点点头,随后在姜芷这里没你事了,可以走了的眼神中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姜芷瞟了一眼她失魂落魄的背影,轻笑一声,对着留下的人道,
“留下了,就好好干活。我母亲喜静,你们伺候时上心点,若出了事,我必追责到底。”
“是,奴婢谨遵小姐教诲。”
姜芷转身进了屋,头一偏,房门就当着众人的面关上了。
姜渊看她进来,面色沉重,
“我们这,离掌事院最远,要过去一路上怕是要遇见不少人。”
姜芷到觉得这没啥,
“没事,我掐个诀,就过去了。不用那么麻烦。更何况,在角落也安静些,他们要过来也得费一番功夫。”
姜渊听完不甚赞同的看着她,
“姜家即使人人修习,可天子脚下,随意使用灵力是大忌。阿芷,你可别乱来。”
被戳破心思的姜芷尴尬的移开目光,魏子荣听他们讲完,倒是有些兴奋地拉她坐下,
“阿芷,这么大个院子,我们咋分呢?”
“这个简单。”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主厅给爹和娘,我带着他们两去左厢房,右厢房拾掇拾掇做书房,平日里议事,再不行给她两认认字也行。”
魏子荣点点头,
“那便这样吧,进了姜府,到底是不如以前自在了,有你照看他们两个小的,我们也放心些。”
姜芷摸摸她的手,
“娘,别想那么多了,我待会就让他们送些安神的药过来,你的身子目前最重要,至于其他的,有我爹在呢,您且放宽心。”
魏子荣点点头,姜芷又转头看向姜渊,
“父亲,姜府您熟悉些,这些日子先不用急的四处走动,多给姜茶姜耀讲讲,别被人捉了把柄去。”
姜渊点点头,眼神晦暗的看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整个屋里只剩下两小孩追逐打闹嬉戏的声音。
老夫人院内,屋内坐满了姜家的主事人。
秋月进来,向各位行完礼,便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禀老夫人,姜芷确实可以修行了,可奴婢愚钝,未看出她修行何术,也不曾看出她如今已到几阶。不过奴婢听到她交谈中曾提到了“殿下”二字,此外,她将那院子改成了“清风院”,其留下的奴仆也以“风”氏取名了。”
珠帘后的人还未说话,坐在末尾的人到被气得不轻,
“小小一女娃,第一次进这姜府架子摆得便这么足,姜渊以前受过的礼义廉耻怕是喂了狗不成,教出这么个女儿来!”
其他人对姜攒的这番话不予置否,显然是默认的。可他们聪明些,等着最上面的人表态,
良久,珠帘后的人才叹息一声,
“到底是自幼在穷乡僻壤长大的,身上自然带了些野性,不过不妨事,姜渊不是还有那两个小的吗?下月初祠堂拜见时带过来,姜家的子女还是要在姜家学堂里教导的,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