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从空间能量粒子的波动情况来看。在那位主上的强行控制下,整个凉亭形成了一个充斥着金红、银紫双色的强场。而他的专属色彩——红黑色,则是被完全性的压制着。若与那位主上的进行对比的话,大概就是水滴与大海的差距。所以,如果想要改变这场无声对弈的不利局势的话,与之正面对抗只能算是下策;缓兵之计也只能算是中策;只有及时离开,才算是上策。
可是,自从他对那片虚空感到犹豫不决,而没能把握住那个重要的机会时起,想要当着那位主上的面悄然离开,几乎已是不可能的存在。再加上,出于千年以来对那个人为达目的竟可不择手段的个性的了解,如果不依次排除平静的凉亭里所隐藏的陷阱的话,就算是他运气不错恰巧从凉亭里逃脱,也一定会在数飞秒之后,重新被那个人无情地捉回凉亭里。这就像你没有解开密室里的全部谜题,而无法成功离开密室的情况一样。
所以,在短暂的后悔过后,他在心里如此想道:”唉~现在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本王在完全弄清楚自己现处于凉亭里的不利局势之前,他能够跟本王继续维持这种周旋的状况。“
似乎那位主上听到了他的心语,不仅降低了移动的步幅,而且还特意通过喝茶的方式,为他延长时间。
这使得他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多余的时间去仔细研究和分析凉亭里空间能量粒子的波动情况。通过发现其中所存在的处于异常的波动的空间块,预估出隐藏着的陷阱的大小与数量,从而制定出可行的逃离计划。
可就在他恰巧将凉亭探寻一周的时候,那位主上意外地向他发起了攻势……
有趣的是,他的探寻就是以凉亭正中央的唯一的一套桌椅为圆心,在那位主上的有心诱导下逆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他是从凉亭唯一连接外界的出口为。也就是,再一次回归到这个的时候,那位主上突然发起了攻势。而这所谓的攻势,也仅仅是突然向前加快了自己的步幅。
由于情况的变化太过于突然,他的肌肉记忆没能让自己的双腿,及时跟上那位主上的步幅。以至于,保持了数分钟之久的间距,开始被强制性地缩短。
危急时刻,他目光越发变得犀利,下意识用左手把自己的古剑抬起,指向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位主上。
正当他准备将剑刺出的时候,那位主上再一次加快了自己的步幅。而这一次的提速,恰好躲过了剑的剑锋,轻擦着剑身继续向前走去。整个过程,前后才不过经历了数飞秒的时间。可就是这数飞秒的时间,让他首次具有了放弃抵抗的想法,尽管他的实力在某方面还要强于那位主上。而让他产生出放弃抵抗的想法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位主上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依旧保持着脸不改色、勇往直前的态度。
尽管心里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他必须承认的是,这一次输的人是自己。他自然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放下了左手中的古剑,等待着那位主上最后的,也是最强的一击。
凉亭近、远处的草地与树林所弥漫着的恶意与杀意的气息,也伴随着这把漆黑色的古剑的悄声落地而逐渐散去。很快,凉亭近处的草地,恢复到原本生机勃勃的嫩绿色。
躺于其上的金纹红者、银纹紫者,无形中受到它的影响,而加快了身体的康复。如今,尽管依旧是处在沉睡的状态,但是他们二人的呼吸越发平稳、脸色越显红润。
远处的树林,也再一次恢复到原本虚无缥缈的红紫色。如果有一个人恰巧能够站在树林外的附近的话,尝试着抬头向树林里望去,所能看到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红紫色迷雾。这种迷雾的产生,就是树林当中的每一片树叶或者树枝共同协作的结果。而这种迷雾的作用,则是为了将树林里的世界与树林外的世界隔绝开来,从而维持那座哥特式的房屋以及那位主上的神秘性。除此之外,那位主上将这样的树林进行植栽,也是为了避免毫不知情的劳民误入其中。
现在,从凉亭外转移到凉亭里,那位与那位主上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子,接受命运、放弃抵抗之后,直到即将与他的脸庞亲密接触前后,那位主上才停下了自己向前的脚步。而停下脚步之后,那位主上并没有急于去严惩他,而是慢悠悠地边喝着茶杯中的茶水,边打量着面前人的脸庞。
等到茶杯再一次见底的时候,他才张开口以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看到你的这张如此帅气的脸蛋,有一瞬间竟让我有点不忍心去伤害它。不过,俗话说得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曾伤害了我的两位得力助手,甚至还差点将这个国家乃至这个星球陷入到不可控制的险境,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身为这个国家的前摄政王、这个世界的前掌控者的我,有权也有能力就在此地秘密地将你处决。但是,考虑到你已经竭尽全力救下了我的两位助手以及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再加上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主动去接受惩罚,因此……”
就在为他的所作所为,进行最终的判决的时候,那位主上特地停顿了一会,去处理一些简单却十分重要的事情。在这段极其短暂的时间里,那位主上先是无声地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通过表情的细微变化试着去判断他是否接受。迅速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后,那位主上二话不说向着凉亭的顶部伸出自己的右手,借助异瞳闪烁出来的粉金色的微光,解除去笼罩在凉亭上的空间结界。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两把同时闪烁着粉金色光芒的利剑,以极其微小的形态,乖巧地落在深处的那只右手的手心上。如果称那片红紫色的虚空是一个极具迷惑性的虚假陷阱的话,那么以两把利剑为阵眼所形成的微空结界,则是一个意外之中的实在陷阱。
虽然那位主上只是在凉亭里设下了一虚一实的这两个陷阱,但仅仅是有它们俩的存在,无论他能将手中的那把古剑运用得多么高超,可能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才有可能击破这个结界。不过,就算是意外地击破了这个结界,能够顺利逃出凉亭的可能性,也是非常低的!毕竟,他并没有逃出那位主上心灵视角的最大范围啊!
“唉~看来,时间与经验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追上的啊。不过,幸运的是,本王这次……赌对了!”
看着那位主上的右手手心当中的那两把还在不停地闪烁着粉金色微光的微小型利剑,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收回向上伸出的右手,并且隐藏自身向外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之后,那位主上才再一次望向了他,慢慢地继续说道:“因此,我这一次还是决定,放弃对你实施死刑。取而代之的是,你必须要在这座‘逻狱亭’里,以保卫我的房屋的名义服役百余年。当然,我也知道长时间待在这里,是非常容易感到寂寞和无聊的。所以,我附加一个条件:‘当这里被人入侵、有人来访或者有这两种趋势的时候,你必须要待在这个亭子里,哪里都不能去。除此之外呢,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内,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想做什么事就可以去做,我都不会进行·阻拦。不过,你绝对不能再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有这种趋势,也不行!否则,你必将会为你所犯下的过错,承担应有的责任。’到那时候,就不要再怪我无情了!你明白吗?我对你的这个惩罚,你肯接受吗?”
说完,那位主上就以极其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他,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看着那位主上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目光,他不知为何感到非常的紧张。除去下意识地咽口水之外,其余的动作他都有些不敢去做,包括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呼吸……
经历了一番心理上的思想斗争,并且稍微调节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他点了点头,正视着那位主上的眼睛,肯定地回答道:“本王……明白了!本王……接受您所给予的任何惩罚!”
说完,他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得以松弛。而他的身体,也受其影响,默无声息地朝着凉亭与外界相连的过道处倒去。
等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朝着坚硬的地面倒去的时候,脸上丝毫都没有流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是,被安心与平静这种意料之外的表情充斥着。为此,他边望着那由被蓝粉色有机渲染的天空,边带着脸上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期待着那能带走自己意识的一击的到来。
可惜的是,那位主上的存在,陷入昏迷终究成为了不可能。毕竟啊!除去必要的惩罚之外,那位主上还有必要的事情需要特地私下询问他,又怎么能够让他随意昏迷过去呢?
就在他的后背即将接触到坚固的地面的时候,那位主上单单是望向他的那把古剑一眼,就成功让它以极快的速度飞到他的背后。并且,通过释放出强大的气浪将他的身体拉回到站立时的平衡状态。然后,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原本待着的区域。
那位与那位主上长得非常相像的男子,闭着眼睛去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重重一击。就是因为后脑勺承受不了这一击,以至于自己陷入昏迷,达到短暂“逃出凉亭“的目的。可是,无论他等了多久,这一击都迟迟未能到来。时间一长,他就莫名地感到奇怪起来。
在自身意识的感知上,无论是那位主上还是那把古剑,气息的强弱、远近都与自己闭上眼前所感受的几乎一模一样。而正是看似正常不过的情况,更是加深了他心中的那份疑惑与不解。
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瘫倒在地,而是笔直地站在那位主上的面前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到这是那位主上所做的,愤怒伴随着惊讶瞬间涌上了心头。
正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情绪并装作无奈地态度说出”何必呢?“的时候,那位主上首次露出了笑容。用右手的手掌轻拍着他的左肩,以极其轻快的语气问道:”按照我的要求,去跟踪并调查‘她’的真实身份,到如今差不多已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吧!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吗?“
听到那位主上的这番询问,他瞬间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略微思考与回忆之后,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古剑,回答道:”在暗地里进行半年的追踪调查,进展当然是有的。但……是不是突破性的,本王并不清楚。“
”哦?!真的吗?讲讲看,是否与我所推测的相似。“
听到他的回答,那位主上不顾自己的身份,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极其激动地说道。
原本,就低着头被迫站立的他,感受到那位主上双掌传来超乎常理的热情之后,以极其震惊的目光望向那位主上的同时,他也为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话的重要性深感重压。
不过,见到那位主上如此罕见的姿态,还是让他在心里偷偷地乐了一把……
他先把那位主上搭在自己双肩上的双手重重地推开,再微低着头装作思考的样子来缓解自己一度过激的情绪,然后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边以平和的语气地讲述道:“半年前,你与‘她’见过面、聊完天之后,本王就按照你的要求,一直暗中跟在‘她’的身后。最初的两个月里,‘她’真的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了!像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的国外旅行者一样,除去吃喝就是玩乐,除去玩乐就是睡觉。从国家最东北的荒凉地带到最中心的繁华地带,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区都被‘她’观赏、游玩过。这段时间里,除去品尝到美味的食物外,本王几乎没有得到丝毫有关‘她’真实身份的信息。就连‘她’所拥有的能力,本王都是一无所知的。”
说到这里,他自然而然地停顿一下,花点时间去观察那位主上的反应。可不知道从他说哪句话时起,那位主上就进入了半听半思索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