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光熄灭的同一时刻,能量风暴就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原本,早已做好迎接死亡的这对夫妻,极其幸运地与即将降临的死神擦肩而过,从而得以继续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去。不过,由于能量风暴湮灭时他们二人就在附近,部分能量粒子外溢所形成的能量微风,还是让他们被迫贴着草皮向后移动了数百米。当他们的身体彻底停下来的时候,草地上已经多出了两条长达数百米的鲜红色的轨迹。
等到白光消散、黑洞消失,世界再一次恢复正常的时候,身为整个事件有且仅有的两位见证者,已经连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湛蓝色的天空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谈,站起身来看看那几百米外事发地点的情况了!
此时的他们,身体各处都在不停地向外溢出鲜血。没过多久,就在他们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滩较大的血泊。原本翠绿色的草地,已有一小部分区域,渐渐地被他们的鲜血染成了可怕的红黑色。
可即使是这样糟糕的身体状况,他们也都没有立即昏死过去。在能量微风袭来的过程中,他们原本紧握着的双手,因承受不住它直面产生的威压,而已在某一时刻不受控制地被强行分离开来。以至于,他们的身体停下来的时候,已经相隔三十多米了。为了能够让被迫分离的双手再一次紧紧地握着,这对夫妻强忍鲜血和疼痛带来的强迫性失去意识的作用,朝着对方挪动自己两度遭受重创的身体。
等到他们再一次触碰到对方伸出的手,并且紧紧地握住的时候,那已沾满汗液和血液的苍白脸庞,竟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再在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对方的身体的同时,就带着幸福的笑容昏死过去。
在他们昏死过去的数秒钟之后,一位身着漆黑色的武士道服、有着血红色虹膜与墨黑色竖瞳、血红色与墨黑色有机混合的双色长发的高大男人,出现在这对夫妻的身前。
“呼~还好及时控制住了神级能量的输出,否则的话他们俩就不会仅仅是昏死那么简单了。不过,像他们这样的身体状态,若不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的话,能活过数分钟都是奇迹的了。”
这个男人边检查着他们的身体,边自我叙述道,“怎么办呢?唉~算了!这次的错主要还是在本王身上。而且,从他们俩的佩剑传来的能量上看,应该是那个人的得力助手吧。为了他们二人,同时也是为了本王自己,这一次就尝试去做些拯救众生的事情吧!尽管这与本王的信条不符……(极其小声)”
说到这里,他就下意识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直接向处在昏死状态下的他们俩,输送了某种绿金色的物质。
在这种未知名的绿金色的物质的包裹下,他们的身体正逐渐走向康复。而如果他们现在还有些意识,并且还能抬起头来望望这个男人以及周围的环境的话,必定会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所尊敬的主上是那么的相像!
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充满了恶意与杀意的气息。并且啊!就连近处的草地和远处的树林,都被添加了红与黑的色彩。而在他们三人所待的草地的近千米之外,有一座由某种未知名的特殊的纯灰色的玉石制作而成的西式凉亭。
在凉亭里,只有一张黑白分明的木桌。而木桌的南北面上,有两张木椅。其中,向着南面的黑色的桌面,正对应着白色的木椅;向着北面的白色的桌面,正对应黑色的木椅。而不知从何时起,黑色的木椅上多了一把有着漆黑色剑身却闪烁着纯粹的红黑色荧光的古剑……
等到这对夫妻的生命体征重新回归稳定、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愈合的数分钟之后,他才平静地收回向前伸出去的左手,停止了绿金色物质的传输。而就是这短短的数分钟,他的道服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了!
“唉~看来,强制将毁灭的能量转化为生命的能量,并且利用生命系的术式对人体进行诊断和治疗,对于本王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啊!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轻易做到的,明明与本王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极其小声)……不过嘛,人都已经被成功地救回来了。而且,也没有酿成巨大的祸端。那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以至于轻易地去生本王的气吧。”
他边去弄干被汗水浸湿的道服,边注视着呼吸已逐渐趋于平稳的那对夫妻,借助有些疲累的语气自我分析道。
“嗯?你刚才……说谁小气呢?”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那位主上的声音就以透过心声的方式,传递到他的脑海中。
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停止了手头上的工作,尽心去解析和确定这道心声传出的方位。正当他即将完成解析和定位的时候,一只极其有力的右臂,揽住了他的双肩。但这只右手还没有来得及对他的颈部施加压力,他的身体就以极其迅速的条件反射,逃离到近乎千米外的凉亭当中。
在此过程之中,他都不敢去说话。更不要说,转头去看那个人的双眼了!他十分清楚的是,无论是选择去辩解还是选择去注视,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都可能仅仅是数飞秒。但就是这短短的数飞秒,重要到能够决定,他是否能成功逃脱那个人的控制。可是,若无法准确地判断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人的话,身体再快的条件反射,也无法逃脱那个人的控制。
正是由于他忽略了这一点,又或是那个人早就预判到他会急着逃脱,当他出现在凉亭里时,那个人,也就是那对夫妻所尊敬的主上,正坐在附带着那把古剑的黑色椅子上。而在等待着他自投罗网的时候,那位主上正边抚摸着古剑的剑身,边品着杯中的茶水。
即使是他来到凉亭之后,那位主上的动作,依旧如此。而在他原本待着的地方,也出现了那位主上的身影。不过,等到他瞬移至凉亭里之后,“那位主上”的身影就自然而然地变作了一位拿着软藤的青发青瞳的少女。也就是当他还在为这神奇的一幕而感到有些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位少女手中的软藤,还在不停地散发出绿金色微光……
青发青瞳的少女,边以极其不屑的目光看向了已经目瞪口呆的他,边以极其优美的姿势迅速地将“作案凶器”——软藤收回腰间。然后,这位少女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到那位主上身上,以极其轻快的、平静的语气,强忍嘴边的笑意,汇报道:“报告长老师父,诱捕臭剑的计划,徒儿已完美完成!同时,两位祭司大人的身体也已基本无恙!“
听到这位少女所说的话,那位主上先是不急不慢地饮完了杯中的茶水,再是重新沏满一杯之后,就立即瞬移到她的身边,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温柔地说道:”嗯,我知道了!幸苦了!你做得很好!先喝杯茶解解渴吧!“
说完,那位主上停止了对她头发的抚摸,将拿在右手里的茶杯,伸到她的面前。
”嗯,谢谢……长老师父。“
这位少女边低着头接过茶杯,边有些激动地道谢道。
对此,那位主上仅仅是轻点着头接受了她的道谢。再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下达了一道新的命令之后,就瞬即回到了凉亭当中。
至于这位少女呢,也仅仅是回答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迅速开始品尝杯中的茶水。
等到茶杯已见底、再无一丝茶水的时候,这位少女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收入私密的口袋中。再分别偷偷地望了那位主上和口中的”臭剑“一眼,就悄无声息地朝着五十米外的那座哥特式的房屋走去。而那个有着那位主上相似容貌的男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趁着那位主上离开凉亭之际,一把夺回了放在黑色椅子上的古剑。
这把古剑,既是他的最强利器,也是他的唯一本源。拿到它的时候,他才真正意义上地松了一口气。而周围传来的恶意与杀意,更是增加了他从凉亭里跳脱的决心!可是,当他的脚向前还未移动半步的时候,一股说不明来源的异样感,突然深入到他的内心当中。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进行起源的追溯,就凭借着肌肉记忆,自动地向后移动了数步。
等到他再次望向自己刚准备向前移动半步的地方的时候,那里不知何时自然地产成了一片极其诡异、难以察觉到的虚空。不同于之前那个小型黑洞的虚空地带,这个虚空不仅不具有吞噬万物的能力,而且还充斥着两种极其鲜明、亮丽的色彩——积极性的金红色与消极性的银紫色。不管从什么方面、什么角度去看,它都像是困住王夜冰的那个紫红色空间的微缩版。看上去,它是那么的无害。但实际上,他深知这是那个人随意作用的结果。轻视或者忽视它,都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当然,他知道那个人是不会随意去伤害自己的生命的。但是,起码也会让他长点记性、吃点苦头。至于惩罚的程度如何,那就要凭借他当时的心情来定了!而尽管他与那个人几乎长得完全相似,但是依旧是两个不同的人。凭借着两者之间巨大的阅历差距,他是很难能够判断出,那位主上此时的心情的!而心情的难以确定,导致了他无法判断出这片虚空的危险性。以至于,在数分钟之内,他都处在犹豫不决的状态中。
可当他下定决心尝试去挑战一下这片虚空的时候,那位主上已经完成了对那位少女的任务交代,再一次回到了凉亭之中。而令他感到极为惊讶,同时也极为后悔的是,那片充满未知因素的虚空,竟然是那位主上特地在凉亭里留下来的,用于空间传送的”装置“……
等到那位主上瞬移到凉亭里的时候,原本的那片虚空,就立即当着他的面,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地面。更有意思的是,那位主上回到凉亭里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竟然是给不知从哪里变来的另一只茶杯添满茶水。
趁着品尝茶杯中的茶水时,感觉十分无聊之际,以极其意外的表情,无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他之后,随即问道:”嗯?你的爱剑都重新回到你的手里了,怎么还不走呢?另一个我。“
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回复自己的想法,那位主上继续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心情不好啊?或者说,想陪我喝喝茶?“
说着、说着,那位主上轻轻地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依旧一言不发的他,那位主上竟然眼睛微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在这个表情以及话语里,你是丝毫感受不到,那位主上对他的关心的。与之相反的是,你可以从中感受到,那位主上所流露出来的绝对自信以及一丝影影约约的幸灾乐祸。至于针对的对象是谁,想必……猜都不用猜了。
这位与那位主上长相极其相似但发色与眼瞳都与之不同的男子,伴随着那位主上的靠近,双腿的肌肉带动着全身,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朝后退去。有趣的是,这种倒退是异常地具有规律性的!那位主上向前移动几步,他就会向后倒退几步。不仅步数相同,而且步幅也是一模一样的。
从那位主上第一次向前走出半步起,两方之间的距离,短时间内就再也没有改变过。
对于这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状况,那位主上似乎是想起了过往的某件趣事,所以既没有随意去破坏它,而且还莫名地自行玩了起来。
至于他呢,边运用大腿的肌肉记忆去维持与那位主上的间距,边思考着能够立刻从凉亭里顺利脱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