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欢眼睫轻闪，无声垂下。
红唇轻启：“裴夫人，倾欢愿意……”
“闭嘴。”裴景衍打断她，敛起玩味的嘴角，黑眸深沉。
“认清你的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慕卿欢倏而抬头，冲他盈盈一笑，“原来将军府里的丫鬟是不能说话的。那我许是很难做得到，不如少将军给我喂点哑药，一了百了。”
纵然身份天差地别，她也不愿对他低头半分。
裴夫人从她面上扫过。
少女秀靥俏丽，一双盈盈秋水般的杏眸，灿若星辰，浅笑间唇角梨涡若隐若现，更是动人。
明媚耀眼。
相比之下，身边那两个畏畏缩缩的丫鬟，实是云泥之别。
裴夫人微微蹙眉，心道她这性子当真倔强得紧，放是以前，倒也不打紧。
但是现在，她再不改改性子，怕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将慕卿欢毒哑，裴景衍由衷表示：“这倒是个好主意。”
省得气人。
他唤道：“左申。”
又是我？左申一惊，水盆哐啷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少将军，属下不知何处有卖哑药的。”
裴景衍斜他一眼，指尖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废话少说，快把她带出去。”
左申面上一喜，拉着慕卿欢行礼欲走。
忽听自家主子一声冷语，“慢着，带上你的盆。”
左申脚下微顿，弯腰捡起那个命运多舛的水盆，快步走出房间。
二人走后，裴夫人凝眸看向裴景衍，掩唇清咳一声，“既然衍儿不愿割爱，为娘就不强求了。”
话中满是深意。
裴景衍倒了杯茶，一口饮下，手指缓缓摩挲着杯沿，勾唇一笑，“割爱谈不上，只是儿子还没将她欺负个够，怎舍得放她走？”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裴夫人笑笑，想着儿子大了，身边也没有个可心的女人，难免对裴丫头起了兴致，那丫头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伤了身子可不好。
她道：“衍儿，慕丫头突遭变故，你凡事别太过。”
“以她的性子八成照顾不好你，我将春华和秋实留给你。”
裴景衍指尖蘸了茶水，随意在矮几上画着，听完母亲的话，用玩味的口吻道：“母亲，你这可有些厚此薄彼了。父亲这么多年只母亲一人，母亲怎好一个劲地往儿子院里塞人。”
裴夫人脸上泛起红潮，作势要打他，“你这混小子！”
裴景衍抱着头嚷嚷：“儿子知错，母亲饶命！”
此举算是默许了两个丫鬟留在景院之事，待母亲离开，他便吩咐二人自去寻刘妈安置。
夜凉如水。
裴景衍多了两个丫鬟，慕卿欢躲在西房，乐得清闲。
她洗漱完，脱掉鞋袜襦裙上床，手指刚捏着衾被一角，巨大的破门声惊得她抖了一下。被角滑落，她的指尖虚虚捏着。
讶异转眸，看向摇摇欲坠的木门。
裴景衍踱着步子走进房里，视线落在简单的木板床上身着里衣的少女。
墨发及腰，身姿玲珑。
昏黄的烛光下，更显柔情似水。
他眼睫颤了两下。
“少将军，水来了。”
身后春华的声音让他醒了醒神。
慕卿欢不动声色地抓起衾被遮住身子，抿唇不语。
裴景衍坐在床沿，转头对上一双愠怒的水眸。
“把水放下，你出去吧。”话是对春实说的。
春华弯腰将水盆放在他脚边，咬着唇瓣道：“少将军，还是让春华帮您洗脚吧。”
“出去，把门带上。”
裴景衍的声调提高几分，不怒而威。
春实不敢再多嘴，行礼告退，费了半天劲才勉强将门掩上。
“不知少将军想做什么？竟将门都撞坏了。”慕卿欢忍住想逃的冲动，平静地问道。
裴景衍微弯下唇，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门我明日找人来修，至于我来做什么……”他话音一顿，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脚背，轻飘飘道：“我来找你洗脚啊！”
慕卿欢冷下脸，白了他一眼，骂道：“有病。”
裴景衍朝她逼近，上半身悬在她身上，虎口箍着她的下颚，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
“再骂我，就真把你毒哑。”
嗓音裹着明晃晃的威胁。
手上力道骤然收紧。
“说，洗不洗？”
慕卿欢吃痛，眼底逼出一层水雾。
“裴钱的，我警告你，你今日若真敢逼我给你洗脚，我就敢将你往后的茶壶全都灌满洗脚水。”
裴景衍漆眸瞬间冷了下来，收回箍在她下颚的手，转而扣在她后颈上，另一只手拂落衾被，环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压向自己。
薄唇狠狠迎了上去，深吻那张歹毒的小嘴。
像是要给她一个教训。
舌头强势地探入，吸吮啃噬，肆意地发泄怒意。
“唔……混……”
慕卿欢许久才反应过来，奋力踢打他。
裴景衍松开桎梏她的手，薄唇从她唇上退开。
慕卿欢趁机想逃，倏忽脚腕一紧，一股力量将她往下一拉。
男人强壮的身躯覆上去，将她整个身子死死按在身下，火热的唇再次含住了那片嫣红。
双手被他扣住压在头顶，慕卿欢动弹不得，又不甘被他肆意凌辱。
唇齿厮磨间，逐渐弥漫出淡淡的铁锈味。
“嘶。”裴景衍停下动作，抚过嘴角被她咬下的伤。
他残忍一笑，指尖压着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大片凝脂雪肤和素色绣花肚兜映入眼底。
青筋浮现的手掌覆了上去。
胡乱揉捏。
慕卿欢忍不住战栗，她咬牙：“裴景衍，你敢！”
烛火飘摇，暗光下，莹白嫣红的脸颊浮光流动。
血液一寸寸沸腾，搅得人口干舌燥。
想得到她的念头冲破理智。
手指攀进素色绣花之下。
裴景衍心神如醉，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抓住她手腕的手微松。
莹白细长的手指蓦地掐进他手臂的皮肉里。
颤抖破碎的嗓音细如蚊蝇，“拿出来。”
裴景衍半分未动，漆眸定定地凝视她，找回了几分理智。
手中的柔软上下起伏。
一时没忍住又盘了几下。
倏然手臂一痛，血痕乍现。
他将手抽出，反握住她手腕，向下扯去。
额间一排细汗，他呼吸乱了几分。
慕卿欢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脸欲滴血。
“裴景衍，你，你……”
他竟然……
裴景衍猩红发狂的眸子盯着她，嗓音低沉嘶哑，“不想和我做，就……”
慕卿欢脑袋一片空白，以前因为好奇她偷偷看过不可描述的书，略懂一点。
她气血上涌，恨不得掐死这个无耻狂徒。
她忍着羞耻道：“你、你先将我的手放手！我……”
一想到她主动，裴景衍觉得躁意又升腾了几分，他难耐地松开手，嗓音嘶哑的不像话，“快一点。”
慕卿欢的手脱离了桎梏，她眸色忽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推开他跳下床，端起地上的水盆，反扣在裴景衍那处。
浇了个透心凉。
“慕、倾、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