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在前往后山牢狱的途中遇到你父亲的”
他是同混血部落的人待在一块的,那时我抱着神器藏在祠堂的草丛中,周围都是两个部落的人在厮杀。
混乱中,你父亲眼尖发现了我,原以为他会马上通报混血部落的人来抓捕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意料。
你父亲不仅没有告发我,反而巧妙地支走了那些杀手,并悄悄打开后门,示意我赶紧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我惊讶地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他只是简单笑了笑,说了一句话。
我记了很长时间,久久无法忘怀。
他说:“我也有一个孩子,虽然我还没来得及见过她。”
形势所迫,当时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只能匆匆道谢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后山牢狱的方向狂奔而去。
“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时间正好对得上,想必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吧。”
叶子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睛,凝视着宁弦思,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慨,&34;你们俩长得还真挺像的呢。&34;
听到这话,宁弦思愣住了好几秒。
确实如此,妈妈、奶奶还有赵叔都曾经提到过她长得更像爸爸一些。
并且,根据叶子所说,如果父亲还活着,那么他肯定就在地底世界里。
从一开始遇到的那位女性蜥蜴人到现在的叶子,所有的线索都毫无疑问地指向了地下。
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必须得去一趟地底世界了。
“那么……我应该如何才能到达地底世界呢?”宁弦思试探地开口询问。
“嗯……”叶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带着些许犹豫不决的语气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但其中蕴含着极大的危险以及诸多未知因素。”
“你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是否真的一定要前往那里。”她有心规劝。
自从二十几年前被杀手一剑刺死之后,不知为何,她的魂体被神器所吸收,成为了依附于神器而存在的半魂体。
所谓半魂体,是指可以触碰到物品,但却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进食的一种精神体。
而寄托她的神器则是昆仑镜,具有穿越时空,穿越一切阻碍的能力。
现在的她其实就是以二十年前死去的状态,穿越到了二十几年后。
如果宁弦思非去不可,她其实是有办法让她穿越结界,到达地底世界的。
只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极有可能穿到其他时空或者是时间段里去,然后永远回不来。
这不是儿戏,叶子将可能遇到风险给宁弦思一一列举出来。
“即使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我还是想赌一把。”宁弦思注视着叶子,眼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
如果不是带着父亲可能还活着的信念,她恐怕早在最开始被赵明礼为难的时候就主动退出749局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子才松开了口。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尊重你的决定,但还是希望到时候你不会感到后悔。”
说完这句话后,叶子缓缓地摊开手掌心,一缕缕如丝絮般漆黑的能量开始从其掌心处渐渐浮现出来,并于此同时这些漆黑如墨的丝絮状能量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为了一颗小巧玲珑的黑色珠子。
“拿着吧,”她将这颗小黑珠子递到了宁弦思面前说道:“以我目前的能力极限只能勉强凝聚出这么一颗珠子。”
“等你真正做好了出发的心理准备时,可以挑选一处静谧且四下无人打搅的地方,然后在内心默念着你所期望抵达的位置,最后只需用力把它捏碎即可。”
“另外关于位置的选择方面,依我之见,选择混血部落会更好一点。毕竟相对于那些纯粹蜥蜴人血统的部落而言,混血部落在对待你们人类一事之上明显要显得更为友善与亲和许多,相应的人身安全性自然也是更高一筹。”
“不过有关返程之事确实超出了我力所能及的范畴范围,所以对此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了”
语罢,叶子轻轻叹了口气,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她都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对方了。
接下来就看宁弦思自己的选择和造化了。
“明白,所有可能面临的风险由我一人自行承担,最后真的非常感谢你!”宁弦思一脸诚挚地凝视着叶子,开口回应道。
她手握着黑珠子,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摩挲,全靠它了。
正当此时,甜品店的大门毫无征兆地被推开了。
宁弦思与叶子相对而坐,她背对门口,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
然而,坐在对面的叶子却突然间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宁弦思吓了一大跳。
她原本平静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愕,疑惑地看着叶子。
只见叶子的脸上虽然仍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
她的目光越过宁弦思,直直地落在她的身后,然后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执行官大人。”
宁弦思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
她微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看着地上叶子,心想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码?
还好,甜品店这个时间段人不多,而且她们的位置比较偏,否则叶子整这一出就真的很尴尬。
执行官大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家小小的甜品店里呢?简直太荒谬了!
宁弦思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大概率是听错了或者误会了什么。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她顺着叶子的视线转过头去,想要一看究竟。
结果,第一眼就看见了在她身后站着的赵明礼和沈谓二人。他们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这里,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已经观察了许久。
宁弦思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所谓的&34;执行官大人&34;的身影。
总不能是沈谓吧她依旧不信邪。
但下一刻,残酷的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只见沈谓伸手往虚空一抬,动作非常流畅自然,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举动。
“不必多礼。”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