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哥哥!”
听出是小石头的声音,阿笙的视线越过二爷,向二爷身后看去。
方才注意到二爷身后的人力车上,坐着的是虞爷爷同小石头老人。
人力车堪堪停稳,小石头便从人力车上跳下。
虞清松吓一跳,怕他摔了,忙从车上下来,在他身后提醒着,“小石头,小心——”
小家伙倒是稳稳地踩地上了,身形都没晃一下。
“恭喜阿笙哥哥!”
小家伙跑到阿笙面前,拉住阿笙的手,头一句便是说的恭喜,嘴甜得不行。
阿笙弯起唇:“谢谢小石头。”竖起的大拇指弯了弯,朝小石头比了谢谢。
小石头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阿笙笑着牵起小石头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扶虞老先生下车。
老先生手里头,还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
虞清松扶住阿笙的手,从车上下来,将手中系着红色绸带的长方形盒子递过去,“阿笙,恭喜你,学成出师。这是为师的一点心意。望你日后前程似锦,一路坦途。不值几个钱,希望你别嫌弃才好。”
阿笙松开小石头的手,忙双手郑重地从老师手中将长盒接过去。
…
瞧见纸盒的形状,阿笙便已猜到这里头定然是老师的画。
虞爷爷的画技法同构图都十分娴熟,如果不是在符城这样的小地方,慧眼识画的人不多,而是去北城那样文化浓郁的古都,有机会结交几个懂画的贵人,定然是会显名的。
哪里会不值钱呢?
说不值钱,绝对是老师太过谦逊了。
何况,心意重千金。
阿笙忙摇着头,待要比划着,因手里头拿着画不方便,便将长盒子夹胳膊底下——
手里头的长盒子被取走。
阿笙抬起头,但见长盒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拿在手里。
谢放温声道:“我先替你保管着。”
阿笙感激地看了二爷一眼,弯起唇,朝二爷笑了笑。
这才转过身,同老师比划着,“谢谢老师的画,我一定会好好地收藏的!”
阿笙没有打开,便猜到里头装的是自己的画,虞清松心里头自是高兴,嘴里头道:“不过是消遣之作。你喜欢便收着,不喜欢随意搁抽屉里都行。”
阿笙再次认真地比划着,“老师的画,我是一定会好好收藏的。”
虞清松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的唇角上扬得太过厉害。
谢放适时地出声道:“虞老先生,不如我们先进去?日头晒。”
虞清松点了点头:“好。”
二爷还替他拿着画,阿笙将手伸出去,意思是,画给他自己拿便好。
谢放手里头拿着画,在阿笙的掌心处轻敲了下,便将画横着拿在手中,笑意温和地道:“不用,我先替方小师傅暂时收着。他日若是方小师傅成了大厨,
可千万不要忘了今日同南倾的情谊才好。”
阿笙脸颊蓦地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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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是因为二爷方才那句打趣的话,还因为,二爷方才敲打他手心的动作。
分明是拿着画盒敲的他的手心,可他的手心还是如同被挠了下一般,痒痒的,直钻他的心。
阿笙红着脸颊,比划着,“不,不会的。”
若是他当真哪天成了大厨,也……也只会更加喜欢二爷。
…
“二爷都来了?”
“二爷怎么来了?听闻隆升近日又投了一条生产线,工人日夜赶工,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更勿论是哪位隆升的当家的。说是符城商会的几位老板组局,想要请二爷吃顿饭,二爷都给婉拒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阿笙同二爷的关系好着呢。二爷惊蛰后养病的那段时日,往春行馆送过不少次外送。估计是那个时候渐生的情谊吧。”
“二爷倒是够朋友,不过是出师酒而已,竟特意来这一趟。以往总是听人说,谢二爷交友从来不看朋友出身,想来是真的了。”
…
“哎?走在二爷前头的那位老人家是什么来历?怎么瞧着二爷待他似是十分恭敬?”
“许是二爷的忘年交?”
“以二爷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阿笙领着二爷、虞老先生以及小石头往楼上包间走。
前来的宾客,瞧见许久未在酒楼露面的二爷,小声地议论着。
还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攀谈几句……
毕竟像是谢二爷这样的身份,若是攀上了,日后可就不愁没有机会了。
只是一个犹豫间,二爷已被阿笙带上了二楼,错失了最佳的机会。
总不能在没有任何引荐的情况下,冒然跟人上二楼包间,那样未免太过唐突。
唯有暗自悔恨,但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阿笙便是考虑到二爷身份特殊,这才直接领着二爷以及虞爷爷以及小石头往楼上包间走——
包间不容易被打扰,也相对安静一些。
…
郑记食铺的孙掌柜的今日也来了。
方庆遥让阿笙也领孙掌柜的去楼上包间主桌。
因着郑家食铺同长庆楼是多年合作的老伙伴,孙掌柜的坐主桌自也是当之无愧。自然,方庆遥之所以将孙掌柜的也安排在主桌……自是有别的用意。
主桌上,乔德福自是当之无愧的主位。
孙掌柜的视线从乔师傅身上移开,落在谢二爷的身上,心里头暗自吃了一惊。
老方怎的没告诉他,谢二爷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