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的脸色在一瞬间由白转红,她虽然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对方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却能从对方诚恳的语气中读出来,司婪是真的负起了作为一个保姆的责任。
可是她们这才相识不到一天时间吧,她怎么会对自己那么殷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来讨好自己。
这个世界一定是癫狂了,否则苏止想不明白为什么司婪会对她做这种事情,难不成她暗恋自己?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苏止头脑风暴了一番,觉得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如果真的有,那也不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苏止干笑了一声,好奇道:“司婪,你们青江寨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热情啊?”
“是啊阿止姐姐,你之前没有来我们这里旅游过吗?”
“没有,我从小到大出远门的次数也不少,还从来没有来过苗疆玩,这是我第一次来。”
苏止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的第六感往往很正确,她总觉得司婪是一个很危险的对象,毕竟007离开之前特意告诫过她,要小心这个世界的boss,有可能不是她能应付得过来的。
“那阿止姐姐喜欢这里吗?”
少女言辞诚恳,听得苏止动容道:“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来之前我做过一些攻略,否则也不会把旅游地点选在青江寨了。”
司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可惜了。”
苏止把正脸对着她,笑着问:“可惜什么?”
司婪呼吸一滞:“可惜阿止姐姐的眼睛,没办法第一时间看见青江寨的景色。”
“还有时间呢,没关系的。”
听到苏止的这一番话,司婪的眸子里发出精光,不过很快就被掩藏在了她浅浅的笑容中。
“那阿止姐姐可一定要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哦,青江寨的春夏秋冬都很有特色的,一般人都看不见。”
苏止微微一笑:“好啊,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吧。”
司婪捕捉到这句话里隐藏着的含义,歪了歪头问道:“阿止姐姐什么时候离开啊?以后还会来吗?”
“我大概在这里住一个多月吧,”苏止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要在暑假结束之前回去。”
“阿止姐姐不能多住一段时间吗?我们这里真的很好玩的。”
听见司婪的挽留,苏止只好无奈一笑:“司婪,我才刚来,还没好好玩一玩呢,肯定不会轻易离开的。”
“哦,那好吧,”司婪咬着嘴唇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阿止姐姐真的不让我帮你洗澡吗?我害怕地板太滑你会摔倒。”
“没事的,你的浴室在哪里啊,我小心一点就好了。”
“可是我这里没有浴室啊,我们洗澡都是在浴桶里洗的,阿止姐姐。”
苏止也没有多想,觉得这应该是苗寨的习俗,毕竟他们这个地方比较封闭,有的家家户户甚至没有电灯和电视机。
她住
在司婪的家里,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出来,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
“好啊,浴桶也行,有没有热水啊,我想好好泡个澡。”
一天一夜没有洗澡,她打算好好泡个澡睡个舒舒服服的觉,一觉醒来差点没命了。
司婪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我去帮你准备。”
苏止唇角弯弯,含笑道:“谢谢你。”
司婪的脚步逐渐越来越远,她听见了一阵关门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这个司婪,真的是太恐怖了,虽然话说的十分巧妙圆滑,可苏止却真真切切听出了一些令人细思极恐的细节。
她无时无刻都在暗示自己不要离开青江寨,尽管从话语中没有体现出来。
苏止知道,青江寨,她有可能很难安然无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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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充斥着一股热烘烘的水汽,是司婪提过来的热水。她把所有的热水全部倒在大木盆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坐在角落里的苏止。
“阿止姐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快点过来洗澡吧。”
听到司婪的轻声催促,苏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一只手放在自己衬衣的扣子上。
准备解开扣子的那一瞬间,苏止仿佛察觉到一道炽热的视线,哪怕她看不见。
“我的换洗衣物……”
司婪唇角一勾,说道:“阿止姐姐,你昨天带来的衣服全都弄脏了,我给你洗干净了放在外面晾着,现在还没干呢。”
“你……你都帮我洗干净啦……”
苏止这下是真的不太好意思了,受宠若惊道:“我这一来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帮我采药治眼睛,还……还帮我准备热水洗衣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你们汉人常常说的一句话,叫做以身相许,”司婪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止,从嫣红的嘴唇里轻轻吐出一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开玩笑一样,“阿止姐姐如果不嫌弃我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啊,”苏止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在她的认知中,能说出以身相许这四个字的,大多数都是闹着玩的,只不过是口嗨而已,她天真地以为司婪是在开玩笑,“那我嫁给你,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把我赶出去。”
司婪伪装出的气定神闲的表情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克制住自己逐渐不受控制的呼吸,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子,此刻变得猩红一片,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苏止这句玩笑话说出去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司婪的回应,正当她以为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有点过的时候,司婪却轻笑了两声。
“阿止姐姐这可是答应过我了。”
苏止没有回答,反而是模棱两可地说:“我先洗澡了,总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口的扣子上,不知道司婪具体的方位,苏止只好对着一团空气讲话:“那个,司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呀,我脱衣
服。”
司婪的目光宛如一条蛇一般朝着苏止衣领里面钻:“原来姐姐是害羞呀,我还想着可以帮姐姐洗澡呢。”
“不用啦,今天这一天都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不过洗澡就真的不用了。”
苏止拒绝了司婪的好意,对方开口笑道:“那阿止姐姐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喊我,我就在你隔壁房间里。”
吊脚楼是木质的地板,脚踩在木板上,不论多么小心都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响。
苏止听见司婪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听见关门的声音,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轻轻舒缓出一口气。
好可怕,司婪真的太可怕了。
现在她的眼睛暂时看不见,应付起来还算是游刃有余,如果等到她眼睛彻底好了,在司婪面前藏不住情绪该怎么办。
白皙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扣子,身体雪白细腻的肌肤也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锁骨精致凸起,几根碎发丝贴在上面。
苏止将快要及腰的长发往脑后一拢,解开了内衣排扣,把衣服放在搬过来的椅子上。
她的肌肤是一种牛奶般的白皙,小腿伸进水里的那一刻,仿佛一杯香浓的甜牛奶和清水交融在一起。终于苏止整个人都坐在了木桶里,她的手指却触碰到了一片片柔软芳香的花瓣。
苏止用手指捏起一片,放在鼻尖轻轻嗅着,应该是玫瑰花。
想不到司婪还挺有情趣的,居然在她的洗澡水里洒满了玫瑰花。
夏夜的星空晴朗,尤其是像青江寨这种掩映在大山深处的地方,一抬头就能看见闪亮的银河。
苏止在水里泡着,一边哼着歌,一边把热水洒在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上,摸到边上的一块皂片涂抹在身上。
皂片也很香,但是苏止却闻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花的香味。
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住,洗得欢快悠然,却根本不知道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司婪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贴在光//裸的苏止身上,黏腻暧昧,撕都撕不下来。
她并没有出去,她只是营造出了一个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这才让苏止放心地脱掉衣服跨进木桶中洗澡。
司婪舔舐着自己干涸的唇瓣,挺翘的胸廓不断起伏,她只是光远距离看着苏止洗澡,一颗心就砰砰直跳。
她缓缓抬起右手,雪白光滑的肌肤上赫然生长出一层漆黑紧密的鳞片,并且还有不断往下生长的趋势,司婪盯着肌肤上长出来的鳞片,用牙齿咬住它,在坚硬的鳞片上缓缓摩挲。
司婪盯着苏止咬自己手臂的模样,似乎是将手臂当成她来发泄自己的欲望,她需要一些更强烈的刺激才行。
窗户开着一半,夏夜凉爽的风透过半开着的窗子袭来,一条漆黑粗壮的大蛇吐着信子从窗户外面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而站在角落里一直盯着苏止看的司婪却消失不见了。
黑蛇嘶
嘶地吐着信子,一双亮晶晶的红色眼睛死死盯着浴桶里正在洗澡的女人?,伸长身体靠近她,灵动的尾巴摇摇晃晃,不停颤抖着。
“嘶嘶——”
“嘶嘶——”
苏止正哼着歌,根本听不清这条黑蛇发出来的声音。
浴桶很大,里面的水还冒着热气,黑蛇无声无息地钻进了浴桶的水里,苏止却浑然不知,有些昏昏欲睡,总觉得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也说不上来,但是闻着却头昏脑胀。
直到一根细细的,冰凉的,类似于爬行动物的尾巴的东西缠在她的脚踝上,苏止这才一下子猛地惊醒过来。
那条冰凉的东西缠的很紧,苏止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啊……”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腾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但是坐下的时间太久,苏止猛地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冒金星,又浑身无力地坐了下去,扑腾得一片水花四溅。
那条冰凉粗粝的尾巴顺着她的脚踝不断向上攀爬,苏止首先想到的就是被她爸丢掉的那条小黑蛇,和当年爬在她腿上的触感一模一样。
苏止是不怕蛇的,甚至很喜欢冰凉的蛇缠在肌肤上的丝滑触感,那是毛绒动物无法带来的极致感受。
可是现在这条蛇让她觉得害怕。
“什么东西啊!”
苏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坐在水里,那条类似于蛇的东西已经缠住了她的腰,还有不断向上的趋势。
“司婪!司婪!”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喊,但是很快她就叫不出来了。
“……”
苏止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那条蛇,后知后觉才发现它居然那么粗那么大,似乎比蟒蛇要小那么一点,两只手抓都抓不住。
“走开!走开!”
苏止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已经被水打湿了,她死死抓着那条蛇不放手,脸颊却被一根湿漉漉,分叉开来的猩红色舌头舔舐着。
“……”
苏止马上就意识到舔她的那根是蛇信了。
“滚开!”
黑蛇并没有吃她,而是不断伸出舌头朝着苏止的脸和下巴上舔舐,它的目标似乎是对方的嘴唇。
苏止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这条蛇把舌头伸进去,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被蛇“强吻”的想法。
蛇似乎并不是想吃她,而是不断用修长粗壮的身体将她从下往上缠起来。冰凉粗粝的鳞片在苏止柔软细腻的肌肤上摩擦着,有点疼。
她的身体十分敏感,从来都没有被外人触碰过,更不要说是被一条冷血动物的鳞片不断地摩擦着。
“不……不……”
苏止的脸是浅粉色,只是被那条蛇的尾巴尖稍微一碰,就浑身无力,仿佛是被吸干了所有的力气。
“司婪……”
她原本雪白的面庞被潮红所取代,眼前一片漆黑总觉得自己掉入了黑漆漆的深渊之中,根本不清楚自己喊
出“司婪”的名字有多强的依赖性。
仿佛离开司婪就没有人能救的了她。
“司婪……”
“救我……救救我……”
“不……别过来……放开……”
苏止的大腿被黑色的细长尾巴缠住,黑蛇张开的鳞片剐蹭着她的脚踝和小腿,吓得她颤抖着往后退,惊恐得只想大叫出声。
“救命啊!”
谁来救救她。
砰地一声响,房门开了,紧接着那条蛇消失得无影无踪,苏止大口喘着气,缠在眼睛上的黑布已经掉了下来。
“啊……”
司婪瞬间出现在苏止面前,她把差点溺在水里的女人抱出来,拿出宽大的毛巾将她全身包裹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司婪……”
苏止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静静地攥住了司婪的手腕。
“刚才有一条蛇钻了进来,它……它……”
苏止整张脸红到滴血,蔓延到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锁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也不知道是羞耻,还是被热水泡成了粉红色,看起来可口诱人。
司婪面露担忧之色:“阿止姐姐,你怎么了?”
苏止趴在司婪怀里,胸廓不断起伏,似乎是害怕极了:“蛇……蛇进来了……它还……”
剩下的话苏止是不可能当着司婪的面说出来的,除非她说完之后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否则她这辈子都没办法释怀。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止姐姐你碰到蛇了?”
苏止点点头:“嗯。它很大很粗,但是没有咬我……”
却对她做了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更可怕的是,苏止还被它的尾巴撩拨得起了反应。
“阿止姐姐,你别害怕,我在这里它就不敢来了。”
司婪将浑身赤//裸的苏止紧紧拥入怀中,不动声色地嗅着对方脖颈处好闻的香甜气息,一双漆黑的瞳孔都竖了起来,眸子里遍布着鲜红的血丝。
“谢谢你。”
过了将近两三分钟,苏止终于平静下来,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蜷缩在司婪怀里,还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抱歉……我……我太害怕了。”
她长那么大,活了二十多年没谈过恋爱,更别说是对于性的经验了,可今天夜里差点被一条蛇给破了身,只是想一想就很想直接一头撞死。
怎么会是一条蛇呢。
怎么偏偏就是一条蛇呢。
难不成那条蛇已经成精了,是从深山老林里爬出来求偶的?
但是求偶为什么会找她这个人类?
苏止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丝,鼻头和嘴唇都是红艳艳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司婪正享受着一场极致的视觉盛宴,她按着苏止的后颈,不停用手指按摩着,柔声道:“阿止姐姐别怕,有我在呢,我有很多驱蛇的草药,在你的房间里放一些,它就不敢再来了。”
“那你能不能多放点,我害怕。”
司婪笑了笑:“阿止姐姐不是说不怕蛇么,怎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啊?”
“这……”
苏止咬着下嘴唇,打死也不敢告诉司婪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久没养蛇了,一下子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再说了那条蛇,应该是野生的吧……”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谎言能不能骗过司婪,但是眼下这是最好的狡辩方式了。
装傻充愣。
“我……那个先起来了。”
苏止异常尴尬地从司婪身上爬了起来,结果胳膊一软,倒在了她怀里。苏止不信邪又试了一遍,这次手腕一软,又趴在司婪怀里。
她放弃了挣扎,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身上的毛巾,求助般看向司婪。
“司婪,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