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三步并两步赶到正厅门口,却被两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慧嫔娘娘吩咐过了,闲杂人等不准进入!”
“让开,我家小主在里面!”
这边争执着,就听到里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什么人在这里吵得本宫心烦意乱!是你。昨日就是你这丫头在那里满口胡言,离间我和皇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慧嫔就要动手,夏晚往后一躲,让她扑了个空,险些摔倒在地上。
“你还敢躲!”
“娘娘请自重,看奴婢不顺眼事小,只是打了皇上的脸,就不好了。”
听到皇上二字,慧嫔不由自主收了收手。
“我收拾你,于皇上何干,要不是你挑拨离间,皇上昨日也不会怪罪我。”
“看来昨日之事,娘娘并未想明白,皇上若当真有意偏袒您,也不会罚了雨竹和小秦子那么重,慎刑司做一个月的苦力啊,半条命可都要没了!娘娘怎能辜负雨竹姐姐一番苦心,去做火上浇油的事呢!”
夏晚一溜烟说个不停,主打一个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让她来不及细想,就不明觉厉,深感事情的严重性。
“娘娘,皇上昨日的态度显而易见,说明您做的过了些,他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这才不到一日您就等不及要惩治我家小主和我,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传出去,您在皇上眼里可就成了个张扬跋扈的凶悍妇人了。”
这话是夏晚临时瞎编的,慧嫔自己可能当局者迷,可她昨晚却看得分明,皇上实在是对慧嫔偏爱的紧,那样明摆着的事,居然也只是罚了做事的奴才,对这个主子只是冷了冷脸而已,全然没有任何警告。
不过慧嫔虽然貌美,却因为深爱皇上而看不清情况,夏晚猜的不错,她还在为皇上昨晚的态度冷淡而烦躁不安。
这番话正中下怀,慧嫔也担心皇上若是知道她今日在这里泄私愤,会怪罪自己,加上昨天已经见识过夏晚的厉害,不得不心有忌惮。
陈常在是个软包子不假,可她这丫头却似乎有些不好惹。
慧嫔正了正身子,撇撇嘴转身回屋去了。
“你进来吧,正好扶你家主子回去。”
夏晚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
地上有不少碎瓷片儿,看来是慧嫔又发火砸摔东西了,陈常在跪坐在地上,脸上布满泪痕。
“小主!”
夏晚过去将她扶起,擦了擦眼泪。
“没事了小主,咱们回去吧。”
陈常在看慧嫔的眼神还是害怕的紧,夏晚轻轻戳了她一下,示意她行礼告退。
慧嫔全程也没搭理这主仆二人,相当于默许了她们离开。
回到房里坐下,陈常在又开始小声哭起来。
“小姐,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她可有伤你?”
陈常在摇摇头。
“她没打我伤我,咱们没法去找皇上皇后告她的状。你离开之后,来了个小宫女,说慧嫔娘娘喊我过去说话,我找理由推脱,可她态度强硬,我只得过去。去了以后她说说雨竹被我送进慎刑司去了,接下来就得由我接替雨竹伺候她。扔给我一块抹布,让我把整个屋子都擦干净。”
“我一开始拒绝她,可她直接让身边的宫女嬷嬷把我按在地上拿起抹布。我我最后没办法了,只好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在那里抹地,后来她说我擦的不干净,然后把几个茶盏摔碎在地上,让我重新擦”
说到这陈常在又哭起来,夏晚气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真是欺人太甚!她以为她是谁,这皇宫说到底还不是她说了算。既然想过个安稳日子都不成,咱们索性去闹上一闹吧,小姐跟我去见见皇后娘娘,把事情告诉她。”
“咱们人微言轻,就算说了什么,皇后娘娘也未必会为了给咱们做主,去得罪慧嫔的。而且不是说皇后娘娘近来都为照顾三皇子而日夜劳心劳力吗,怕是也没有什么精力顾得上我们,算了!”
“这样下去总归不行,咱们且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离开这钟粹宫,换个去处,哪怕是没人愿意住的偏远小宫也行。”
陈常在用力点头。
“有了!我去迎春宫的时候,看到婉妃正在给太后娘娘准备寿礼呢,或许咱们也可以在这上头用用力。咱们现在太透明了,被人欺负也没人在意,可若是能一举赚得太后的欢心,就能在这宫里长长脸,到时候就算是要欺负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陈常在听了,也止住了泪水,认真思索起来。
“说的不错,这是个好机会,让皇上欢心我不擅长,可孝敬太后,总归是有些法子的,只要咱们用心,说不定就能成呢!婉妃娘娘准备了什么?”
“一幅字画,婉妃的书画在宫内宫外都是出了名的,她估计以往也没少送,礼物虽精致,倒是不算出彩。咱们得想个擅长又有些心意的。哦对了,说起婉妃娘娘,瞧我带了什么回来。”
说着她打开包袱,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一一铺在床上。
“小姐,这些都是婉妃娘娘让我带回来给你的,我瞧着全都新的很,布料也都是上乘的。娘娘是个宽厚人,念着咱们呢。”
陈常在摸了摸布料,眼圈儿有些发红。
“婉妃娘娘是这宫里头唯一一个对咱们好的,阿晚,以后咱们可得一直记着这份好,虽说人微言轻,但若是有什么事能帮上婉妃娘娘,咱俩定然得义不容辞。”
“小姐说的是,人心换人心,都是相互的,回头咱们做点好吃的给四皇子送去。”
“你说咱们能努力跟婉妃走近些,去当她的人吗?”
夏晚知晓陈常在的意思,这是觉得在宫里势单力薄,希望能找个依靠。
“小姐的想法不是不可行,不过婉妃似乎一向是个明哲保身的性子,并未听说她和谁走的过近,咱们就算想抱团,也只能找慧嫔仪嫔这些好事的。我觉得未必是条好路,如今咱们入宫时间不久,很多事还没摸清楚,暂且观望观望吧。”
陈常在微微点头:“你说的有理,抱团虽说有了依靠,可势必也要树敌,先努力自保,否则就算找了依靠,也不过是棋子罢了,这宫里哪有什么真心。”
说完她又拿起婉妃送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这斗篷真好看!这些年我就那一件,当初做的时候也舍不得上毛领,年年冬天拿出来穿,都有些掉色了。”
夏晚接过来给陈常在穿上。
“可不是,婉妃娘娘这件兔毛斗篷,我瞧着就暖和,颜色也适合小姐。”
“诶,看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咱们寿宴到底要给太后准备什么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