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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发烫,胸膛颤动不休。
桑枝卷翘的睫毛窸窣眨动,仿佛能直接碰触到薄叙的脸颊皮肤。
脸泛着红,嗓音比刚才闹脾气时候软糯不少。
“那你看到了吗,你老婆有没有被人拐走?”
薄叙笑了,很低沉的一声,像从他的胸腔震动发出。
他再次亲了亲桑枝的唇,而后缓慢拉开距离,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暂时还没有。”
桑枝还沉浸在刚才的亲昵中,心潮恍惚着,听薄叙这样说,不免蹙起秀气的眉毛:“什么叫做暂时还没有?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被拐跑的人吗!”
薄叙没应声,伸手从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上撩开几缕发丝,完整露出她漂亮细嫩的脖子和锁骨。
桑枝急了,皱眉追问:“你回答!”
薄叙停滞过后,说:“不是你容易被拐跑。是我没信心。”
他没信心能侵占梁沉在桑枝心中的位置。
纵然曾经,他赢过梁沉那么多次,赢过方方面面。
唯独在桑枝这,他缺少信心。
桑枝误会薄叙的意思,问他:“你对我没信心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桑枝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不该提见到梁沉,也许他们之间确实避免不了梁沉的存在,但是也不该这样主动去提。
再大度的人,也接受不了新婚的妻子把前男友放在嘴边吧?
她先跟薄叙认错:“今天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拿前男友故意招惹你了。我没别的意思,谁叫你说我的煎蛋难吃的。”
后半句又把责任归到了薄叙身上。
“你们今天聊了什么?”
“没聊,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他知道你结婚了吗?”
“不知道哎,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没问,我也没刻意说起来。”
薄叙点了点头,微微翘起唇角,对桑枝说:“你不用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我本来就没做错什么。”桑枝轻哼一声,好像刚刚说“对不起”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薄叙笑了笑,觉得桑枝的这种娇蛮很可爱。
视线落在她露在睡裙之外的大片盈盈发光的皮肤上,她穿的很少,胸前柔软的起伏被单薄睡裙勾勒出弧度,圆润肩头的吊带细长,似乎随时会不敌重力而骤然绷断。
“裙子很漂亮。”他说。
桑枝后知后觉低头,红着脸扯动胸口的裙子布料:“我朋友送的。”
真奇怪,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害羞。
“没见你穿过。”
“就是故意不穿给你看的。”
视线再次在半空相触,两人皆是停顿一会,不知怎得连呼吸都暂时停了。
随后,薄叙缓慢站起身,抬起手腕,解开手腕处戴着的富有金属质感的手表,放置到床头柜上。
他
单手解着衬衫上衣的纽扣,走向浴室,说:“我先洗澡。”
桑枝留坐在原地,双腿搭在床沿边,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薄叙离去的身影。
她看到他走到浴室门边的时候,已经脱下了上衣。
坚实的肩背,单薄,有型,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健壮,但又有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恰到好处。
肤色属冷白,腰线处黑色长裤的裤腰包裹着一圈劲瘦的腰身,仿若黑白分明,格外性感。
好些天没摸过了。
他们都分开好几天了。
桑枝觉得自己有那么些想法也是正常的吧,毕竟是成年人哎,还是结了婚的关系。
要是几天没见还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才不正常呢。
刚关上的浴室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干湿分离的浴室原本很宽阔,但是薄叙光着上半身站在洗漱台边上,过高的身高仿佛让空间一下变得逼仄。
尤其是桑枝挤进来。
她故作自然地拿起洗漱台上面放着的身体乳,装着目不斜视。
“我拿身体乳。”
“刚刚没抹完。”
拿了,又停着不动。
像是在等待彼此的心照不宣。
等了一小会,近在眼前的薄叙却好似没动。
桑枝是低着头的,悄悄掀起一点眼皮,恰好就看到黑色长裤的裤腰纽扣,往上就是微有线条的小腹肌肉。
可是腹肌的主人好像根本没有动静。
桑枝不知不觉耳红起来,有点气恼,她都这么主动了,他竟然不为所动!
手指捏紧身体乳,扭头要走,忽然纤瘦腰身被骨感分明的双手卡住。
她一愣,下一秒就被薄叙提着起来,坐到了洗漱台边上。
不久前桑枝在这边洗脸护肤,洗漱台溅上水花,还是湿漉漉的。
她感到她坐的位置,自己的裙子,瞬间就被打湿了。
桑枝纤细的腰肢被薄叙扣在手里,这样的高度,她还是矮了他一截,就看到他微低着头,像是低吟浅笑般。
他问:“急什么?”
桑枝有种被戳破秘密的羞赧,整个身体红的不行,但还是不忘誓死捍卫自己的尊严。
她睁大眼睛辩解:“谁急了?我就是进来拿个身体乳!”
薄叙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桑枝腰间的睡裙,隔着布料将指尖温度传递到她细嫩白皙的皮肤上。
他们的身体隔着一点儿距离,却更显得暧昧旖旎。
“一会我帮你抹。”他偏头在她耳朵上亲了亲,像哄孩子一般:“我先洗澡。”
桑枝被他溢出喉间的低沉嗓音惹得不行,他的呼吸也仿佛在撩拨她一般,让她不自觉的含糊出声:“……我想和你一起洗。”
薄叙似是僵滞一下,然后手掌用力,桑枝就贴靠到他胸膛。
他的手心上移,她的背脊和肩胛骨就在他掌心底下微弱颤动。
唇瓣贴近,要吻不吻的,最是折磨。
呼吸一起变沉,收紧,彼此的鼻尖相碰,气息盈盈绕绕的。
他滚动喉结,问:“有没有想我?”
桑枝低着眸光,视线落在薄叙凸出明晰的喉结上。
“没有。”她不承认。
“那为什么让枕头套着我的衣服?”
桑枝耳边嗡了一下,倏然抬眸,与薄叙酝酿着情潮的黑沉目光对上,急速找着理由辩驳。
“我——我——”
“我不在你身边,会睡不好吗?”薄叙问。
桑枝张着嘴,没有辩解出什么,心脏却因他的这句话而陷进柔软。
之后算是变相承认般,问他:“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回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先看到了床上的枕头。”
“噢……”
“还没回答我,是不是我不在,会睡不好?”薄叙用鼻尖挑起桑枝的鼻尖,让她与自己保持着对视,最亲密距离的对视。
桑枝躲不过去,屈从内心,说道:“有一点。习惯身边有个人了。”
很快又强调:“就只是一点点,我是昨晚才这么做的,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
“误会——”
误会什么,桑枝也说不出来。
薄叙的眼光看得她浑身发烫,明明他只看着她的眼睛,但她却感觉他将她从头到尾,从外到里,全部都看了个遍。
“能有这么一点点,也很好。”
薄叙轻喃着,寻到桑枝的唇,细细吻过。
只要她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他就觉得很足够。
这已经在说明,他在她的心里开始有了一点点位置。
他会贪心想要更多,会贪心想占据她整颗心,但是他不会那么急躁,只要她能慢慢喜欢上他就好。
几日的思念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全部都在用行动表达。
他们吻得越来越热烈,越来越难舍难分。
薄叙的手牢牢圈住桑枝细瘦的腰身,再次将她抱起,一起走进淋浴间。
花洒打开。
温热的水流哗哗落下,冒着滚滚热气,氤氲成朦胧水雾。
他们在这片水雾中相拥,接吻。
桑枝的手臂抹过一层身体乳,和水流混在一块,留下滑腻的触感。
头顶的花洒虽然没有直接喷洒在她脸上,但她也已经是被热气蒸腾到睁不开眼。
勉强掀开眼皮,眼底盈着朦胧湿气,黏糊糊的。
什么都看不清。
只看到薄叙的脸,低敛的眸。
他捧着她的脸,在亲她。
简芮溪送的新婚礼物,不堪一扯。
细长吊带被扯断,整条裙子落在浴室地面,浸满了水。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桑枝还在想,质量真差。
下次一定要告诉简芮溪,这条裙子的质量实在太差。
……
桑枝最后筋疲力尽躺在床上,舒缓着身体四肢。
她想,下次还是在床上吧。
站着太累了。
弯腰也好累。
还是一动不动躺着最舒服,像是被伺候的。
薄叙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经套上了干净的家居服,是他自己的。
桑枝送他的那套,他带去了京市,这次回来,他没带行李,就没带回来。
桑枝趴在枕头上,还泛着粉的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侧着脸,望着往她这边走来的薄叙。
头发微湿,垂落额前的刘海细碎,半遮着漆黑冷然的眉眼。
桑枝的视线从他的脸滑落到他的手,发觉他手中拿着一样熟悉的东西。
身……身体乳?
薄叙坐到床边,将盖在桑枝后背的薄被掀开,身体乳的微凉被他的手心覆盖到她肩胛处。
桑枝微微一颤,仰起脖颈回头:“干什么?”
“说好的,帮你。”
薄叙神色淡定,像个极其守约的人,答应了的事就要办到。
桑枝的身体僵硬着,感觉到薄叙的手指抹开流动的身体乳,在她肩背游走。
触感和方向都太清晰,桑枝很不自然的把脸埋回到枕头里,声音闷闷出来:“明早八点我还要上班呢……”
非常明显的暗示。
薄叙轻轻扯唇,眼底有笑意,手指却没停,一路抹开身体乳,从肩背往下,到有两个漂亮腰窝的后腰和腰肢。
到他要继续掀开盖住腰部以下的薄被时,桑枝连忙伸手抓住被子,往上遮盖住自己全身。
“不抹了,快给我拿衣服。”
她刚才洗完澡出来都还没来得及穿衣服。
怪不得薄叙没有第一时间给她拿衣服,难道就是为了现在?要再来一次?
薄叙适时收手,眼里眉间都在笑,好像格外喜欢看桑枝慌乱紧张又逞强的模样。
也不知道先前是谁趁他洗澡的时候闯进去。
薄叙收好身体乳,起身去衣帽间重新给桑枝拿了件睡裙。
款式比今晚原来穿的那件稍微保守了一丢丢。
藏在被子里的桑枝小小探出一只手,接过来,又抬眸瞧着站在床边的薄叙,脸红别扭道:“不许看。”
她真的很喜欢在不该害羞的时候害羞。
薄叙顺从地慢慢转过身。
桑枝从床上坐起来,往身上套睡裙。
小别过后的新婚夫妇叙完旧了,她这时才想起来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还要过去吗?”
薄叙背对着桑枝,低浅的声音传来:“后天的飞机,那边事情还没结束。”
“后天?”
“嗯,后天。”
桑枝望向薄叙的背影,都还没来得及为他回来而开心多久呢,他马上又要走。
出差真讨厌。
她的心情一下变差,蔫着声儿说:“真想把你绑起来。”
绑在家里。
哪里都去不了。
这样,他们就不会分开。
她也就不用那么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