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申时(15:00-16:59),窗外已经天黑,西北风似乎刮得更猛烈了。
兰县令带领一种手下,端来五盆水煮羊肉和几筐胡饼前来犒军,香气四溢的羊肉味远远的便充盈着整个县衙大堂,熊大更是一个劲的口水横流。
“感谢将军们冒着严寒保我百姓平安,云中荒凉之地,也没有什么珍馐佳肴待客,只有这水煮羊肉和胡饼,还望将军不要嫌弃。”兰县令恭敬道。
众人连忙致谢,吴乾拱手道:“兰县令客气了,保境安民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怎能以此索要酬劳,况且云中一带时常遭受狼国侵略,百姓未得休养,以后万不可再劳民伤财,梦茹?”
“在!”梦茹应道。
“你一会统计一下兰县令共杀了多少只羊犒军,一定要如数奉上银两,就当是咱们买下的。”吴乾吩咐道。
“将军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兰县令急忙劝道。
梦茹却早已出帐行事去了,吴乾这才对众人说道:“兰县令和城中百姓一片诚意,咱们也不要辜负,以后咱们一定要打败狼国,还百姓一个太平安居。”
“诺!”众人齐声应诺。
吴乾继续道:“来人,留下一盆羊肉一筐胡饼,其他送到各营,让弟兄们也解解馋。”
兰县令忙道:“各营的羊肉和胡饼都送过去了,保证人人够吃。”说着竟不自觉抹起了眼泪,“将军和一众兄弟都是好人啊,以前有军伍经过或驻防,都会命令我们献上肥羊粮草,没有人像将军一样体恤百姓不易,还给钱……”
吴乾心里暗道,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嘛。嘴上却说道:“我们风雷军不兴欺压百姓,兰大人和百姓们大可放心。”这才转头对一众将领说道“来,大家不必客气,一起来尝尝云中的特色。”
众人这才围了上来,熊大更是凭借着身高体壮,抢了不少羊肉和胡饼,自然引来众人调笑,吴乾咬下一片羊肉,喝了口温热的羊汤,虽没有以前喝过的羊汤
那么滋味丰富,却难掩原始的清香和朴实,他边吃边赞道:“美味至极!”
众人吃着胡饼就着羊汤,倒也有滋有味,吴乾见兰县令几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便邀他们一起进食,同时问道:“兰大人,云中城屡遭战火,如今有何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们好一起想办法。”
兰县令言道:“如今严冬已至,城中最缺的就是木材取暖,可是附近的林木早已被伐光,枯草又不耐烧,唉,剩下的冬天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挨过。”
吴乾心道,雁门山一带地处晋北,应该盛产煤炭才对啊,放着这么好的能源不用,他们却伐木取暖,难道他们不知道煤炭的作用?
于是放下手中的羊肉,问道:“兰大人,你们附近可曾发现过黑色的石头?”
“黑色的石头?有倒是有,不知将军问这作甚?”兰县令一脑袋问号。
“哈哈,等雪停后,兰大人带我去查看,我自有妙用。”吴乾笑得很开心。
第二日果然晴空万里,城里城外都被积雪覆盖,白皑皑的积雪反射着太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兰县令指引吴乾众人朝着城外一处山坡走去,并一再告诫不要盯着雪地看,不然一会就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知道他说的是雪盲,但现在不具备戴太阳镜的条件,众人只能眯缝着眼睛尽可能不看雪地,不多时来到山坡一侧,兰县令指着坡底一处洼地说道:“前些年地震,这处山坡坡底发生塌陷,我们便发现那里露出了许多黑色石头,却不知这些黑色的石头有何用处。”
吴乾急忙命人拿着竹筐铲子下去采集,不多时,一筐黑色石头被抬了上来,吴乾拿起其中一块自己查看,这黑色石头的确就是煤炭,于是吩咐众人多多采集,随即带着这筐煤炭返回城中,回到县衙后,又吩咐兰县令找来一个铜盆,放入枯草引燃木材,再将煤炭放入火中,正在众人不明就里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这黑色的石头居然燃烧起来了,而且越烧越旺,一时间县衙大堂内热气腾腾。
兰
县令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吴乾笑道:“着黑色的石块叫做煤炭,非常耐烧,你且带领城中百姓多多采集,这个冬天我们将不再惧怕寒冷。”兰县令喜极,一声告退连忙跑出去发动城中百姓采集煤炭去了。
看着兰县令激动的样子,吴乾不由得摇头苦笑,这可真叫守着煤山挨冻啊。
接下来的几天,城中百姓每家每户都采集到了足够整个冬天使用的煤炭,县城也从开始的冷清变得烟熏火燎,百姓不再挨冻,自然显得有生气了很多。
吴乾眼见大家暂时解决了严寒的问题,自然欣慰不已,梦茹更是赞叹道:“以前我们只知道木炭取暖,能用得起木炭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商界巨贾,老百姓只有羡慕的份,如今有了煤炭,家家户户都不再挨冻,吴大哥真是功德无量啊。”
祝公道由衷道:“在下佩服将军见多识广,这黑石头能燃烧一事,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吴乾心道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嘴里却谦让道:“以前和师傅走镖,曾见识过有人用这种黑石头也就是煤炭取暖罢了。”
胡车拿起一块煤炭仔细观察半天,嘀咕道:“这玩意要是拿去贩卖,价值一定不菲啊……”众人无不对他财迷的本性嗤之以鼻。
朱越看着眼前炙热的炭盆,幽幽道:“这煤炭产生的热量远高于木炭,如果用来炼制钢铁,我相信必然能够得到硬度、韧度更高更优质的兵器。”
对啊,这不就是锻钢嘛,我怎么就没想到。吴乾自责之余,连忙找来兰县令问道:“云中城里如今有多少铁匠?”
兰县令答道:“盐矿、铁矿都是官营,由于我们得到铁矿的数量不多,所以铁匠也就比较少,而且都是以制作农具为主。”
“无妨,你现在赶快召集所有城中铁匠到县衙集合,我有事安排。”
兰县令连忙前往召集,不多时,二十多名铁匠齐集县衙,大家听说吴将军有事安排,一个个都积极应召。吴乾见人已到齐,微笑道:“感谢各位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