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如果要彻底解决,要么是你对当下的感情放手,要么是把小宇爸爸送走,决定权在你手里。”
方文玉执掌企业多年,气魄和决断是寻常女人不能比的,但听到赵祯祯给出选择的时候,她一时间十分纠结。
她与小宇爸爸是大学同学,追忆往事,青葱校园,郎才女貌羡煞旁人,他们是那么山盟海誓的爱过。
回观现下,与她相爱的那个男人,才华出众,心思细腻,体贴入微,给她的是另一种炙热且狂烈的感情,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两个男人,她都爱,让她如何抉择?
赵祯祯知道这种事情一时很难想清楚,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橙汁,杯子快见底的时候,方文玉终于开口道,“赵小姐,今晚十二点前,我给你答案。”
“好。”
白澄宇守在门外,焦急的踱步,还不停的摩挲着手掌,办公室的门打开时,他一个跨步走上去,“祯祯,怎么样了?”
“这橙汁不是鲜榨的吧?怎么回味怪怪的?”
赵祯祯张嘴砸吧砸吧舌头,白澄宇清楚的看见她舌头都被染成了黄色,又情急又好笑,‘噗’的笑出了声,然后好像被人打中了笑点,足足笑了五分钟。
晚饭的时候,邵枭打来电话,声音低沉得要命,“帝姬,你跟白方集团公子在一起?”
“嗯,不是跟你说了出来做业务吗?你声音怎么了?被蚊子叮了?”
“把你地址给我,我来接你。”
赵祯祯望着手机屏幕,挑起眉毛,“邵叔真是岁数大了,管的宽还记性不好。”
白澄宇吃得欢,还不忘给她夹菜,“怎么了?你叔叔?”
“嗯,差不多吧,说要来接我回去。”
“哦,你家教挺严啊。”
邵枭是在上机前打的电话,半夜十一点多,专车直达酒店,方文玉的消息还没来,他就已经叩响了赵祯祯的房门。
赵祯祯自己一个人一间房,加上丢三落四的她出门忘记带睡裙,就找白澄宇借了一件白衬衫,走起了下身失踪穿搭风,露出修长笔直的大白腿来,明晃晃的在外面招摇过市。迷迷糊糊从猫眼里看见是邵枭,也没有防备,直接就开了门。
邵枭一眼看见她的穿着,脸都快拉到了地上,将她打横抱起来,一脚踹上了房门,把人丢在床上,用被子捂了个严严实实。
接着拉窗帘,检查玻璃,再检查偷拍设备,一套动作下来,赵祯祯已经睡着了,他坐在床边望着散乱了头发的白净脸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很是无奈。
算了,明天再说吧。
一早。
赵祯祯懒洋洋的醒来,依稀记得昨晚邵枭来了,所以她睡得沉了些,揉了揉眼睛,扑面而来的香味让她顿时来了精神,“什么早餐啊,这么香?”
她腾的坐起,床前已经摆放好一桌的茶点,小蒸笼,小碟子满满当当二三十份,用搁在一边的湿巾擦了擦手,就开始往嘴里塞。
除了洗漱用品,邵枭已经把她的行李收拾了个七七八八,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隙往下看了看,又再度合上。
“下面人太多了,抓紧吃完我们就离开。”
赵祯祯小嘴噗噗的嚼着,“嗯?把窗帘打开呗,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邵枭拿出手机翻了翻拿给赵祯祯看,从前天她到深市和白澄宇去游乐城的时候,就被一些记者盯上了,报道称赵祯祯专傍富二代,劈腿太子爷,和富家公子深夜酒吧相拥,还秘密见了对方长辈,说什么的都有,而且有图有真相。
这会儿有人追查到邵枭也来了,都说好戏开场,要抓奸之类的,记者已经把楼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房门被敲响,白澄宇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过来找赵祯祯,邵枭黑着脸开了门把他一把拉进屋,然后快速关上。
赵祯祯刷着新闻吃早餐,一边刷还一边笑,“邵氏太子爷绿帽高八尺,哈哈哈哈哈,八尺,邵叔你统共才八尺,笑死我了。”
白澄宇拍了拍被邵枭揪起褶皱的外套,“你不是祯祯的叔叔吗?怎么变成三角恋了?”
“小宇,吃早餐了吗?来吃点,我根本吃不完。”
白澄宇刚拿起筷子,就被邵枭一把抢了过去,“这是我的,不是你的东西别碰。”
“ok”,他本来就是个随意的性格,直接站在旁边用手抓着吃,一点儿不介意。
玩笑开完,赵祯祯拿过邵枭的手机翻看,方文玉是昨晚十二点准时来的信息,不出所料,斯人已逝,她选择了现在的生活,不过她还是希望不要伤害到小宇爸爸,让他能安心的去投胎。
“我妈怎么说?”
“让你带我去给你爸爸烧点高香,保佑你们母子。”
“真的假的?”
“邵叔,多定一张机票吧。”
“定不了了,让他坐下一趟。”
……
繁城。
“邵叔你空的话,我们今天去给小宇他爹做法吧,迟则生变”,邵枭握着方向盘没有吭声。
赵祯祯觉得这老头儿越来越有脾气了,明明是邵氏的私人飞机回来,硬是不带白澄宇,这会儿吩咐他做事也不搭理,一下子就生起气来。
“停车!”
“帝姬,这里是机场高速”。
赵祯祯瞪他一眼,有气没处撒,气鼓鼓的再也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赵祯祯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就出了门,白澄宇来接她的时候乐呵呵的,活像个没心眼的傻小子,白家在老家有座祠堂,白爸就在那里,赵祯祯的专长不是做法事,但基础的她也会,有技术在手,腰杆子都硬些,路上两人一直轻松谈笑。
因为城市扩大开发,白家的祠堂已经有公路能到门口了,两人拿着东西还没进去,就来了几个老爷子拦住他们,“小宇回来怎么也不和叔伯们说一声?”
“大叔公,三叔公,姑父,怎么会呢,我车上带了好些好酒,准备一会儿看完我爸就给你们送去呢”。
“你小子,看你爸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还有这位,是你女朋友?女人可不兴进祠堂啊。”
大叔公说的是白澄宇的露营小拉车,上面都是赵祯祯吩咐他准备的东西,满满一车。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来做法事的。”
赵祯祯一看这几人就不是来寒暄的,大叔公和三叔公虽然一脸寿数很长的长相,但双唇前啜,而且嘴巴周围布满了密集且细细的皱纹,这种面相体现出来的也是个人在财运方面的不济,由于金钱运势不佳,所以让他们平日里的消费观念非常狭隘,乃是典型的‘吹火口’面相,也就是常说的抠门又爱财。
“那不行,这里是祠堂,哪里是随便能做法事的?我看你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也不像个正经大师,别把我们白家的风水给毁了。”
白澄宇想要分辩两句,被赵祯祯抬手阻止,“大叔公你颧骨暗青,最近半年应是有破财之灾,晚辈友情提醒,赌场无贵人,该下场时需下场”。
“你这丫头说话好不客气,大叔公逢赌必赢,哪里需要你来指点?”三叔公五官硬朗,脾气也要大些。
“三叔公与大叔公都是老当益壮之人,不过桃花不当季,欲摘福运折,保重身体啊”,赵祯祯倒是不介意他的无理,说话时有意无意望着北面斜坡上一栋小房子。
“小宇,你带回来的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大叔公三叔公都是长辈,哪儿有小辈教训长辈的道理?你要看你爸爸,我们没有意见,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