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一走,厂长的女儿就在办公室哭了一场,她心里不住地在说:所有的事都是三弟弄出来的吗?是的,他看不住自己的老婆,让老婆又跟姓郑的睡了,这对曾经的夫妻简直就是一对狗男女,当年我就不那么看上姓郑的,是各种利益关系把姓郑的推到了我的眼前。为了表示他对我的爱,还和老婆离了婚,弄得老婆闹自杀,一时也闹得沸沸沸扬扬,有人说我是第三者,可我当时并没有刻意破坏他们的婚姻,是姓郑的死皮赖脸天天送花緾着而让我心软的,结果一场车祸撕破了姓郑的虚伪的爱,让我愤怒至极!以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姓郑的有海外关系,父亲拿下冠亚厂那些设备,是皮局长的关系,当时中外合资企业最吃香,有不少优惠政策,为了争取优惠政策,企业也弄到了一笔外汇,不大,还不符合资的外汇条件,之后就有了那套进口设备作价入股,算是达到了合资条件,出现了林静这个角色。但进口设备变成合资的外资部分引起争议,母亲受连累受审查而坠楼身亡。
厂长的女儿想,在工厂发生危机时,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把工厂往绝路上逼,工厂的资产被贬值得一文不值,要不是员工股挺了一把,这工厂完了。可如今,工厂是救下了,外资的那一块倒是占去不少,我们死做活做他们坐享其成,实在想不通。三弟居然来监督了,看设备看报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死人了。
厂长的女儿又想到三弟的话,皮局长神通广大,可以多和他联系,想到这,她打了个手机给父亲,说:爸,三弟那混蛋来过,他说我们可以多和皮局长联系联系,您对皮局长了解吗?
厂长说:这小子知道什么?皮局长我不仅仅是一般的了解,而是太了解了。你妈不就是为了他死的!不想提他。你也不要和他多接触,他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这次进口设备作价变股份案败诉就是输在他的手上。
厂长的女儿又说:爸,好多事情我都不太清楚,你也不能老是不闻不问下去。
厂长说:当年我们那么热衷搞改制干什么?就是想私有化,让个人利益最大化,我从机关下海了,干这干那,搞了这么个工厂,好的时候大家得好处,倒霉了除了洗脚妹肯收留我,别的人连电话都不接。现在,工厂的难关虽然挺过来了,可想想,东一块西一块都让他们割了,我们还剩下多少?以前我可以忽略不计,以为有事他们会罩着,这次有事他们拆台脚落井下石,想把我们一脚踹了。这些设备换个地方照样能运转,而且是他们手中有资源,也许会做得更好,就是没你我的份,这就是现实。你也别太起劲,工厂能运转下去最好,毕竟我们还有一块,做不下去任其自然,违法乱纪的事是决不搞了。在里面待了那么多天,我最大觉悟就是自由比什么都好。
厂长的女儿没想到父亲有这般感想,父亲出来后一直在洗脚妹那儿,看来是要当真的了。她也不想多管父亲的事,也管不了,父亲一旦动真难以说服。
这时刘律师进来,说:我搜集到一些关于皮局长插手进囗设备案的证据,可以举报,扳倒了他再打那个官司就有把握了。
厂长的女儿说:这事到此为止,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纪委,海外那条线还真断不了。
厂长的女儿又把摩的司机叫来,说:我觉得三弟的提醒非常好,你要多找机会去接触那个皮局长,讲明只要厂好了,合资一块不但不少还有奖励。要做到让皮局长把我们厂当他私人的产业一样对待,他捞到油水了我们不愁没汤喝。
摩的司机一听高兴极了,没想到厂长的女儿竟会听取三弟的建议,太好了。他真想上前吻她一下,可当他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却感到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