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吃完,孟梓月走过来问道:“师弟,你可吃好了?”
吕春庭点头。
其他几人也走过来站在一起。
孟梓月:“那我们去找大师兄吧。”
其他人没有异议,吕春庭也跟着点头,不过走之前,他拿出一个锦囊放在桌子上,笑道:“我不白吃你们的,这是谢礼。”
珞瑾闻言收了起来:“小兄弟客气了,不过你们要找什么人?不妨和我们说一说,我们对伊城总归比你们要熟悉一些,有我们加入,也更容易找到人。”
几人对视一眼,觉得有理,何况只是找人,也不是什么秘密。
孟梓月道:“找一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很好看……”
说着说着,孟梓月有些脸红了。
珞瑾则有些无言,这说的范围是不是太大了些,二十多岁的好看男子有很多啊,要怎么找?一个一个绑过来让她认领?
“有画像吗?”
孟梓月红着脸点头,取出一幅小像。
这是她闲时画下来的,大师兄一直都很冷淡,大多时候找他都不能见到人,为解相思,她便将记忆里那人的模样画了下来。
画像的边角有些泛黄,显然已经存在了不少时日,二师兄程煜见到画像的时候,气息就冷了下来,他竟不知,大师姐如此执着,明明那人一直不怎么待见他们,大师姐偏偏就深陷其中,从此眼盲心盲,对他视而不见。
小师妹褚雪莹看了眼程煜,凑近孟梓月道:“师姐,你怎的有大师兄的画像?大师兄也太偏心了吧,只给了你画像,我们都没有。”
孟梓月脸色羞窘,捏着画像的手指攥紧,含糊道:“不是……”
珞瑾懒得看几人那复杂的关系,拿过画像展开来看,映入眼帘的是幅美男侧卧图,画上男子身姿颀长,侧卧在软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三千青丝自然垂落,一身红衣似火。细看五官,也是俊美绝伦,尤其斜睨的凤眸,似笑非笑的唇,仿佛这人就在面前这样看着他们一般。
珞瑾:“这画可真是惟妙惟肖,仿佛真人就在面前。”
墨隐闻言看过去,只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伸手将珞瑾揽在怀里。
珞瑾拍了拍腰间的手,将画像还给孟梓月。
“你们住在何处,若找到了要如何联系你们?”
孟梓月道:“这家客栈就不错,不如我们这些时日就住在这里?”
后半句她看向几人询问道。
程煜没什么意见:“你决定就好。”
褚雪莹和杨町也没意见,吕春庭就更没意见了,事情就这样定下,珞瑾和墨隐一起,其他几人一起开始寻找画像上的人。
而他们要寻找的人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县衙后院的树荫下,依旧一袭红衣,腰间插着折扇,懒洋洋地给笼子里的鸟儿喂食。
“师尊啊师尊,一百多年了,也跑够了吧?”
“若是你像这只鸟儿一样乖巧就好了……”
他勾唇逗弄着鸟儿,看着它撒娇地轻啄他的手指。
他本是一个孤儿,是外出游历的师尊将他捡了回去,给他取名王有阴,还将他带回宗门收做弟子。
师尊对他太好了,怕他饿着,亲自学习做饭,虽然不好吃。他的衣服破了都是师尊给他缝的,虽然针脚歪歪扭扭,丑如蜈蚣。
他的生活里处处都是师尊的身影,但在师尊的世界里他却只占很小一部分。
他每天注视着师尊,渴望得到他的关注,但师尊却总是外出游历,还每次都丢下他一个人。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不能忍受,将外出游历的师尊关了起来,就像关这只鸟儿一样,关到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而师尊的失踪,并没有引起宗门的注意,毕竟师尊外出游历归期不定是常有的事。
那些天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每天都能见到师尊,他可以尽情亲他,抱他,缠着他。
不过师尊不高兴,会气的骂他,会在亲吻的时候咬他的舌尖,还会绝食抗议拒绝他的亲近。
师尊大概忘了自己早已能辟谷,只是为了迁就他这个徒弟才会一日三餐一餐不少。
想到那晚师尊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明明身体感到愉悦脸上却倔强的红了眼,十分惹人怜爱……
他抬手遮住脸,身体有些兴奋起来,可惜师尊现在不在身边。
师尊逃走的时候,他其实是知道的,或者说师尊能逃掉是他有意放过他,不然以他比师尊高了整整两个境界的修为,如何会关不住他?
要他彻底放过他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派人注意着师尊的去向,师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师尊就像他手中的风筝,哪怕飞得再高,只要线在手上,师尊就不可能摆脱了他。
现在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他等不及了,只想将师尊锁在怀里,哪里也不能去。
“师尊,你以为你能躲得掉吗?这么久了,也该回到我身边了吧。”
他挥手打开鸟笼,鸟儿从里面冲出来就要逃跑,下一瞬被一只大掌握住扭断了脖子。
“呵,倒是像师尊一样,总想着逃跑。”
王有阴随手将鸟儿还温热的尸体丢进一旁的鱼池里,鱼儿受到惊吓,四散游开。
他无趣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半眯着凤眼转身回了屋。
“师尊,徒儿想你了,想的快死了,你要尽快回到我身边啊……”
远在郦国的某人打了个喷嚏,只觉后背发凉。
他摸了摸鼻子,寻了处灵气浓郁之地,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占卜。
“卦上显示墨兄在这个方位……这个方位是西方?”
到底要不要去找墨兄?那逆徒不知现在在何处,不行,再算一次!
文珺尧算了三次,卦上显示逆徒还在仙灵大陆,并没有追到这里来。
他松了口气,心中却隐隐不安,那逆徒天资聪颖,无论学什么都青出于蓝胜于蓝,占卜之术那家伙也学的和他旗鼓相当,他可是以占卜之术成为天焱宗一峰之主的,偏那混账学会之后砸了他的饭碗,让他处于一个尴尬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