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乐枳睁开眼,打着哈欠看他。
“呦,醒了啊?”
乌情虽然不满,但还是向他道谢。
“多谢相救。”
乐枳右腿屈起,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只有一句感谢吗?本公子为了救你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不来点实际的?”
乌情:“你想要什么感谢?”
乐枳嘴角玩味地勾起,打量着对面那张漂亮的脸,开玩笑道:“以身相许如何?”
乌情:“……”
他抿着唇,眼睛盯着乐枳,却是笑了。
“好,你嫁,我娶。”
乐枳:“……”
他愣愣地看着乌情,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我嫁你娶?”
乌情点头:“对,你嫁我。”
乐枳嗤笑:“做什么美梦呢?我家就我一个儿子,要嫁也是你嫁。”
乌情:“我家也就我一个儿子,你嫁!”
乐枳:“不可能!”
乌情气的胸膛起伏,却是当着乐枳的面将身上的衣服拎起穿在身上,也不管乐枳直勾勾的眼神。
然后缓慢走到乐枳跟前,一手拎住乐枳的衣领,眼神威胁地看着他。
“现在,你再说一遍!”
乐枳瞅了眼眼前修长好看的手,却是无所谓地笑道:“怎么,你要打你的救命恩人?”
乌情确实想打他,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被这家伙一脚踩在脚下,还被摘了面具,简直奇耻大辱,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乐枳挑眉,上下打量他一眼,眼里明晃晃的嘲笑,仿佛在说:就你这半残的小身板还能打过我?
乌情冷笑,右手握拳,一下砸在乐枳的锁骨上,但神奇的是,并不疼,只是有些酥麻。
乐枳垂眸,瞥了眼自己的锁骨,嘲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
“呵!”
乌情意味不明地笑了,只见他手从乐枳锁骨上拿开,那片无瑕的肌肤上赫然多了一处印记,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印记。
乐枳眼睛睁大,直起身子盯着印记看,还伸手摸了摸。
这怎么弄不掉?
像是胎记一样,还是个乌鸦的形状,晦气!
“这是什么东西?”
他将乌情的手拉到跟前,无论怎么看都是白皙干净的,这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
乌情将手抽出,冷然出声:“将衣服都脱掉。”
乐枳诧异地看着他,刚想出声嘲笑,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先是腰带,然后外衣,里衣,眼看手就要伸向仅剩的亵裤,乐枳瞳孔放大,大叫:“停下,停下!”
然而手不听使唤,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扯掉,他捂着脸默默转身,面对着山洞,怀疑人生。
“你这是什么邪术?!”
乌情捡起衣服换上,闻言扫了眼他,见他背对着自己站着,讥讽道:“怎么,太小了,自卑的不敢面对我?”
乐枳:“!”
“你在说什么鬼话?!本公子会自卑?!自卑地应该是你!”
他转身面对着乌情,十分坦然地将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见自己的衣服被人抢走,也不生气。
乌情嫌弃地撇过眼去,将黑袍丢在乐枳身上。
乐枳接过衣服穿上,系好腰带,心中松了口气,他毕竟还是要脸的,虽然现在天黑了,光线有些暗,但他也会不好意思。
他伸手摸了摸乌鸦印记,问道:“这东西是什么,我的身体怎会听你使唤?”
乌情在一旁坐下,道:“这是我族中特有的一种术法,名灵犀咒,只要不危及生命,中咒者会听从施咒者的一切命令。”
这种咒一般用在夫妻之间,偶尔有提升感情的作用,但夫妻间也很少会下这种咒,因为一旦过了界,夫妻感情会因此决裂。
但它最重要的作用是通感,当中咒者遇到危险时,施咒者能迅速感应到并定位。
这一作用,乌情却不想对他说。
乐枳一听不危及生命,顿时放松下来,对他来说,只要生命无事,其他都无伤大雅。
“你说你族中,你是哪个族?”
乌情看他一眼,道:“乌族。”
乐枳托着下巴想了许久,然一无所获:“没听说过。”
乌情:“你当然没听说过。”
乐枳闻言眼眸微眯,因着郦国的特殊,许多世上早已消失或被遗忘的种族,在郦国的典籍里都能找到,而那里的书他都翻遍了,记忆里却一点没有所谓“乌族”的信息,那么乌族存在太过久远,久远到连蓬莱一族都追溯不到,要么乌族不是这个世界里面的。
想到最近出现的许多陌生的人,他不禁猜想乌情是不是也来自他们中的一个,毕竟他出现的时间太巧,刚好就在那些人出现的同一时间。
他半开玩笑道:“你的家族应该不在这里吧?你族人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乌情知道乐枳已经有了猜想,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们干涉不了。”
没有否认啊。
乐枳靠着墙沉思。
“好歹我们也算私定终身的交情,你不如和我说说你生活的那个地方?也好让本公子提前做好准备迎娶你。”
乌情脸沉了下来:“是你嫁我!”
乐枳:“好好好,嫁我嫁我。”
乌情冷笑地看他:“我看你是不想穿衣服了 既如此,我帮你一把。”
话落,乐枳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伸去。
乐枳大惊失色:“我错了,快停下!”
话落,身上唯一的衣服也落了地,夜风吹进山洞,乐枳只觉周身凉飕飕的。
他捂着身体道:“觊觎本公子的身体就直说,本公子一定满足你的需求,何必这么弯弯绕绕?”
乌情懒得搭理他,直接闭目休息。
乐枳见他这模样,顿时不乐意了,他往前凑近,借着火光看着乌情如软玉的脸颊,两手伸出,一把捏住乌情的脸颊往两边拉扯。
乌情:“……”
双眼刷的睁开,充满杀气地瞪向某人。
咬牙道:“放手!”
乐枳心头一颤,只觉这眼神仿佛刀子,要将他凌迟一般。
他轻咳一声,状似随意地松了手,转移话题道:“话说,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本公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