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哭累了的人儿抱到了浴室里。
浴室内,白芷还是死死抓住陆景行的黑色衬衫不肯松手,小脑袋无力地靠在陆景行肩上,满脸泪痕。
陆景行有些无奈道:“小芷,你这样我没法给你洗澡。”
闻言,白芷抬起头看向陆景行,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陆景行,是自己的金主。
好像一下从噩梦里醒了过来,她扑通一下从浴缸里坐起来,直起身子,这样和陆景行坦诚相对,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小手推着陆景行的胸膛,小声开口道:“陆先生,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陆景行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力道像挠痒痒似的,低头看着面前蜷缩在水里的小女人,嘴角挂上了些笑意,语气轻柔:“行,我出去。”
白芷愣住了,刚刚她是在陆景行脸上看见笑了?
这个金主竟然对她笑,平时高冷的不屑对自己说话,今天他竟然这样笑着哄自己,还给她洗澡,怎么那么反常啊。
白芷在水里待了很久,感觉所有的坏情绪都没了,才擦干身子迈出浴室。
刚打开门,就看到陆景行肆意地躺在自己床上,黑色丝绸布料睡衣在他身上,整个人散发出慵懒矜贵的气质,领口的扣子随意打开了两三颗,隐约能看到胸肌的轮廓。
见白芷走来,他放下手中的平板,抬头看她,视线从上到下,带着探究和欲望,最终落在她娇嫩白皙的锁骨处。
白芷被他看的有些无措,说道:“陆先生,你睡这我睡哪啊?”
“你也睡这。”
陆景行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白芷听到他这样说,知道今晚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一副赴死的神情走到床上,掀开被子就躺下,然后紧闭双眼等待着陆景行的“宣判”。
陆景行看到身边的人这副神情,不禁有点好笑,转身关了灯。
卧室一下又回到了黑暗寂静的样子,白芷的情绪和心跳也慢慢静下来,枕头上有些潮湿,是她刚才流下的泪水。
今天晚上,又这样被吓着了。
自从爸爸妈妈走后,每次有很大的碰撞声或者爆炸声,白芷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到那天,思绪就会飘回那天的场景。
有时低落很多天才能走出来,甚至要靠安眠的药物才能入睡。
今夜那天的场景又重现了,她又开始想爸爸妈妈了,自己不过二十二岁,便是孤身一人了。
背对着陆景行,白芷小心地擦去滑落到鼻尖的眼泪,她害怕陆景行觉得她扫兴,不愿意要自己,她还要靠他的力量查清楚一切。
陆景行这次温柔的出奇,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不顾她意愿地掠夺她。
看到白芷和他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有些恼地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白芷还是背对着陆景行不敢动,背后男人炙热的温度环绕着自己,好闻的木质香味夹杂着烟味钻进鼻尖,陆景行的温柔让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他胳膊环住她,将她搂的更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摸到了她发丝上和脸上已经凉掉的泪水。
“又哭了?”语气听不出喜怒。
“没有,风有点大,吹着眼睛了。”
白芷慌乱地解释。
“呵。”
陆景行简直要被她蠢笑了,卧室里哪来的风。
陆景行轻叹一口气,将怀里的人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因常年健身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将人又抱的紧了些。
白芷的小脸埋在男人健壮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呼出来的气息有意无意的扰动她的发丝。
“行了,别难受了,明天送你套房子安慰你一下。”
果然是京城最富有的资本家,哄人的方式都那么独特。
白芷没再说话,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退去。
确定怀里的人睡着了,陆景行轻轻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书房,拨通了刘进的电话:“给我查一下今天在乔枫山庄放烟花的是哪一家。”
那边的刘进极力克制着自己被吵醒的困意和微弱的怒火回答:
“好的陆总,我这就查。”
十分钟后,陆景行收到短信:徐家,冬昱集团。
陆景行回复了简短几个字:取消一切合作。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已经蜷缩到床的一边,怀里紧紧抱着被子一角,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好像在梦里偷偷伤心似的。
陆景行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扭了一下一般,有点酸涩又有点心疼。
第一次见这小姑娘时,她明明对自己很好奇,还装作落落大方地看向自己。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倔强,明明自己是个小孩,却装的和成熟的大人一样。
和她对视的十秒里,他承认自己三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能跳动地那么强劲。
后来自己放下身段找她,给她名片,没想到这不知好歹的小家伙竟然出门就给撕了。
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那自己调查一下再找医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也无妨,毕竟生意场上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把白芷怀里的被子拽了下,没拽动,没想到小姑娘抱的还很紧。
用了些力,终于把被子拽了出来,小姑娘好像生气似的翻了身,紧紧抱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陆景行被抱的有些无奈,在她睡得有些蓬乱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