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 你还好吗？”小乔看到身边化身雕塑的康纳，本着氪星人之间互相帮助的原则关心了一下他的心理状态。
如果说之前的康纳还有勉力抗争，想要证明另一个世界的卢瑟这么说不过是无稽之谈的念头。
那现在他已经彻底摆烂了。
他从尖叫鸡变成了尖叫鸡外面的塑料皮, 大咧咧地瘫在沙发上。
算了, 如果说是为了竞选总统的话......
康纳憋屈地承认, 这就是莱克斯·卢瑟会做出来的事情。
安吉丽娜毫无随地丢炸弹的自觉, 仍然在继续加倍：“唔, 所以康纳在我们那边的地位还蛮高的，总统的儿子什么的。”
达米安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是超人的儿子。”
康纳摆了, 但是没完全摆。
康纳平心静气：“都是斯塔克的错。”
卢瑟这么做他不意外, 克拉克这么做他也不意外......但是！
你，托尼·斯塔克，这有你什么事啊！
是复联的事情不够你忙了还是斯塔克工业的发展到顶了？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吃瓜！
吃吃吃，总有一天撑死你！
感受到康纳身上已经浓郁到可以养出一只酆都鬼王的怨气, 安吉丽娜忙不迭点头：“啊对对对, 都是斯塔克的错。”
太惨了, 真的是太惨了。
提姆在心里假模假样地擦眼泪, 手上动作不停，迅速接入休息室的监控, 秒速拷贝。
本着蝙蝠家族和谐友爱的家族精神, 提姆很贴心地复制了几份，就等着他们拿手里的其他八卦来换。
无论如何, 资本主义的鸭鸭总裁永远不亏。
迪克吃了满嘴的瓜, 总算记得出来总结了：“所以，康纳在另一个世界成了超人和卢瑟的孩子......”
康纳抗议：“是共同基因造物！”
“嗯嗯嗯。”迪克敷衍，“就那个意思。那康纳的后遗症怎么解决的？之前他看起来还挺正常的。”
“还是得感谢斯塔克。”
？
躺下去的康纳又支愣起来了：“他又怎么了！”
康纳的言语之间充斥着对钢铁侠的敬畏。
安吉丽娜连忙解释：“这次是正向帮助你放心啊！”
“你觉得我能放心吗？”康纳反问。
“咳咳，这次是真的, 斯塔克先生帮你恢复正常了。”安吉丽娜加快语速，“具体的诊断结果我忘了，反正就是说你最开始的时候大脑发育没有跟上，不能适应那样强大的信息流，所以你的身体采取了封闭你的意识的方式来防止你的灵魂被冲垮。”
“久而久之，你也就适应了这样的存在方式，哪怕后续你的大脑被改造完成了，这种模式也没有切换过来，就变成了这种扭曲的模式。”
“意识？”迪克抓住了这一点，“这听起来有点玄学的意味在里面啊......没有去冰山餐厅充点钱请杰森大师出手吗？”
另一边的杰森被狠狠背刺到了。
迪克头，这么玩是吧？行，你给爷等着。
红头罩先生面无表情地把去布鲁德海文发展下线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伟大的哥谭教父（虽然现在不是但是迟早会是）终于打算出去拓展一下自己的产业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那个时候黛娜还没到哥谭呢。”安吉丽娜开始拓展支线，“杰森的话，应该是和丧钟在一起？”
“丧钟？！”迪克开始窒息，“杰森怎么又和丧钟搅和在一起了？！”
某只蓝色的鸟妈妈浑身上下的毛都炸开了，心情跟着声音一起上蹿下跳：“是不是丧钟威胁他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杰森是自愿的？”
“不可能！”迪克斩钉截铁，“绝对不可能！”
“恩，好的，就是杰森自愿的。”
达米安觉得自己的吐槽功力得到了充足的锻炼，你根本就是在无视迪克的回答吧？！
安吉丽娜假装没有看见迪克狰狞的表情：“恩，丧钟帮他拉队伍，帮他买武器，帮他训练人，帮他指定作战计划......黛娜说，有的时候是真的搞不明白谁才是杰森的爹。”
......
“哇哦。”斯蒂芬妮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这么感叹了，“杰森，你居然是带着丧钟一起来哥谭搞事的吗？”
杰森大师的那句话已经说倦了：“同位体行为请勿上升正主。”
还在备份监控录像的提姆看着偷偷摸摸溜达到蝙蝠电脑边上的布鲁斯，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布鲁斯，你干什么？”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办法了。
布鲁斯顺水推舟地放开了动作，正大光明地把丧钟的危险等级提到了最高。
提姆：不是很懂你们蝙蝠侠的父爱。
......
小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这不重要，所以康纳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妄图躺平的康纳弹了起来，睁着一双氪星特产大眼灯瞪着小乔，动作中传达出一股被背叛的意味。
小乔义无反顾地瞪回去：怎么，难道你想要让蝙蝠家族继续纠结家爹和野爹的问题吗？！
小乔持续输出：我们都知道，所有的小鸟都是扭曲的蝙蝠粉！
康纳沉思了一下，觉得小乔的话真是该死地有道理，除了一点。
康纳表示：有句话错了，不只是小鸟。
小乔：？
康纳：所有的哥谭人都是！在哥谭，只有蝙蝠侠真爱粉和蝙蝠侠黑粉两种人！
小乔：NICE.
你们在蝙蝠家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眼神交流真的没问题吗？！
安吉丽娜在心里狠狠叹气，但是表面上还是配合了小乔的演出：“虽然没有杰森大师的出手相助，但是有他的师兄啊！奇异博士还是很厉害的，虽然，康纳的治疗实际上主要还是火星猎人主导的。”
“奇异博士？”
达米安拿水的手顿了一下，转而抬头打量了一下安吉丽娜：“据我所知，他应该是复联那边的人，而康纳，无论怎么看他都应该算在正联的范围内。”
“而且，你也说了，是火星猎人主导的治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安吉丽娜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毕竟康纳是总统一夜风流之后不幸罹患后遗症的儿子啊。”
总统的儿子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安吉丽娜火上浇油：“划重点，当时，唯一的，总统的儿子。”
懂了，不是多此一举，估计是卢瑟为了展示超级英雄一家亲做的秀吧。
达米安挑了挑眉：“托尼·斯塔克那样的人居然会同意？”
安吉丽娜瞅准了盘子里最后一块小甜饼，动用氪星速度将之抢过来：“更何况，之前的时候正联也算是帮了复联一个大忙吧 。”
“那一次戴安娜阿姨执行任务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陷入与九头蛇苦战的神盾局特工小队，就出手把他们都捞了上来。结果，有人不小心踩在了真言索套上。恩，那是个伪装成神盾局特工的九头蛇。”
“本来戴安娜阿姨就只想把这个九头蛇丢给斯塔克先生就算了，结果其他人表情不对被戴安娜阿姨看出了破绽。”安吉丽娜一脸惨不忍睹，“总而言之，他们都被抓起来用真言索套试了一下——全军覆没。”
聊这个就有意思了，康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我知道这个，神盾局全员九头蛇，我只能说复联真的太惨了。”
如何战胜敌对组织？
答：渗透对面，像往酒厂里面掺水一样往对面派卧底——只要敌对组织全都是我们的人，那就成功啦！
安吉丽娜颔首：“没错，戴安娜阿姨出差揪出了一整个神盾局的卧底，算是帮了复联一个大忙吧，所以那一次才可以借到心灵宝石。”
安吉丽娜快乐地啃起了最后一块小甜饼：“总之，这样那样之后康纳就恢复正常啦，不过爸爸也不敢把他往家里带，我那个时候还被所有人认为没有超能力呢。把他带回来该怎么和我解释呢？所以爸爸就把康纳放在了玛莎奶奶那里。”
“但是，在我看来，哼哼。”安吉丽娜的音调阴险了起来，“就是爸爸天天出差，经常夜不归宿......所以我有一次趁着超级视力还没消失之前看了看爸爸那边的情况，就看到了他在玛莎奶奶那边，而康纳，长得和我爸爸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吧。”
“哦，拉奥啊！”康纳虚弱地祈祷，“求你，别告诉我你是那么想的。”
“是啊，我就是那么想的。”安吉丽娜打碎了康纳的妄想，“我是真的真心实意地认为爸爸出轨了。”
恐怖如斯！
直觉告诉小乔，接下来的内容可能对氪星人的三观不友好。
但是......
但是，还是很想听啊QAQ
所以，康纳，对不起了！
小乔狗狗祟祟：“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很生气吧，因为我觉得爸爸背叛了妈妈。但是，这里又有了一个悖论——”
达米安犀利地指出了这一点：“康纳比你大，至少是看起来。”
安吉丽娜欣然点头：“康纳比我大，所以，非要算个先来后到的话，康纳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不是，你等等。”达米安打断了安吉丽娜的叙述，“差点被你绕进去了，虽然你的氪星能力和乔宝宝的靠谱程度一样忽上忽下，但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你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克拉克是超人吗？”
安吉丽娜眼前一黑，差点要撅过去了。
完蛋，太放飞自己了！
【脑内频道】
安吉丽娜：那个，嘿嘿嘿，小黛啊。
黛薇（阴阳怪气）：哟，这不是我们优秀的人设师安吉丽娜吗？怎么了？是小甜饼不好吃了还是口嗨不够痛快了？您这会儿怎么有空想起我啊？
安吉丽娜：这不是我一下子上头了吗？
安吉丽娜：伟大的逻辑大师黛薇小姐，您看，要不要帮个忙呀？
安吉丽娜：回去之后你随便点梗我都给你画！
黛薇：不......
安吉丽娜：一年！无限次数！
安吉丽娜：苍蝇搓手.JPG
黛薇：......
黛薇：你说的啊，截图了。
001：刚刚是谁和我说一定要给安吉丽娜点教训看看的？
黛薇（扭捏）：没办法，她给的太多了。
【现实】
得到了黛薇大师远程协助的安吉丽娜自信了起来，张口就来：“发现怎么样，不发现又怎么样？”
在他们开口之前，安吉丽娜调整好表情，有些颓丧地说：“我之前也说过的吧，我是一个不完美的氪星人，我的能力总是时有时无，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怪胎，觉得那些力量只不过是一种幻觉。”
“一个人说你是怪胎，你可以坚定自我。”安吉丽娜缓缓叙述。
“十个人这么说，你依然能够把这当成是耳旁风。”
“一百个人这么说，我确实也能够坚持自我。”
“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呢？所有的，我接触到的人都这么说，久而久之，我也开始相信自己是个怪胎了。”
“我开始以为，那些我听到的声音，看到的景象，都不过是幻觉。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的所有发现，我都不会在意。我就算真的听到了爸爸的心跳频率和超人的心跳频率一致又怎样？我仍然会告诉自己，假的，都是假的！”
安吉丽娜的眼睛微微泛红，沙哑着声音说出了那句话：“我是被驯服的氪星人，是人群里的怪胎。”
“所以，我才会被那个所谓的迷情剂影响得那么彻底，害怕失去黛娜，害怕失去唯一的朋友......这些不过是表面上的理由罢了。”安吉丽娜哽咽着说，“而我真正害怕的——”
“我害怕回到过去，重新成为那个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的怪胎！”安吉丽娜眼眶里的泪淌了下来，砸在蝙蝠洞的地板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蝙蝠洞长久地安静了下来。
小乔一时着急，单膝跪在了安吉丽娜的面前，认认真真，十分郑重地告诉她：“乔娜姐姐，你不是怪胎。”
小乔清脆的声音在蝙蝠洞里环绕：“这句话我可以说一百遍，一千遍。如果有十个人说你是怪胎，那我就把刚刚那句话重复十遍；一百个人说，我就重复一百遍；有多少人说，我就重复多少遍。”
“我会一直重复到你彻底忘记的那一天。”小乔握住了安吉丽娜的双手，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乔娜姐姐，请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保护你。”
天使！
小乔！
你安吉丽娜姐姐爱死你了！
么么么么！
安吉丽娜抽出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话语里带着浓厚的鼻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但是，小乔，谢谢你。”安吉丽娜破涕为笑，“我现在好受多了。”
“那就好。”小乔也没去纠结这话的真假性，顺水推舟地坐回了安吉丽娜身边。
康纳也帮忙打了个掩护：“害，算了，别聊这个了。我被治好之后应该就和提姆一起组队了吧，等等，那这样的话，真正应该被改善心理状态的人不就成了我吗？”
“很高兴你注意到了这一点。”安吉丽娜营业微笑，“你当时的心理状态和我相比也不相上下。”
“如果说我是被普通人默默排挤的怪胎，那么，你就是暴露在公众眼中的怪胎。”
“你既不属于卢瑟，做不了一个纯粹的反派；也不属于超人，不是个纯粹的正面英雄。无论你做多少好事，似乎总有人会对着你指指点点，你的出身人尽皆知，你的血脉就是原罪。”
“我们都不是纯粹的氪星人，我们都是那个世界的怪胎。”
“不过，幸运的是，我遇到了黛娜，而你遇到了提姆。”
“怪胎就应该和怪胎做朋友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