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嗨了的安吉丽娜哼哼唧唧地退出表演模式, 成功为黛薇的深不可测添砖加瓦。
躺板板的黛薇一边在脑内频道骂骂咧咧，一边喊001关了情绪屏蔽模式。
哼哼，要的就是感情充沛。
情绪调配, 火力翻倍！
这就把乱加戏的安吉丽娜拽起来骂。
演完了安吉丽娜继续装纯，顶着迪克审视的眼神和康纳别有深意的注视咔咔啃小甜饼。
对, 我们的超凡双子在厨房享受完小甜饼之后终于舍得带着下午茶来蝙蝠洞听后续了。
搞得好像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人关心我和黛薇是怎么相遇的一样。
恩，小甜饼好吃！
咔咔咔咔咔。
黛薇在脑内频道里大喊大叫, 安吉丽娜在现实世界岁月静好，这怎么不算一种深情厚谊呢？
“你这个样子真让我怀疑你刚刚没有吃饱。”达米安手里拿着一块小甜饼，看着堆在安吉丽娜以一种迅速而不失优雅的态势席卷着盘子里的小甜饼。
“因为好吃啊！”安吉丽娜一边咔咔咔，一边回答, “说实话, 我也很久没有吃到阿福的小甜饼了！”
实际上, 是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甜饼。
安吉丽娜嗜甜如命，但是偏偏自己又有慢性胃炎，甜的东西吃多了会导致胃酸分泌过多，胃酸多了又会加重她的慢性胃炎......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 她也只能忍痛将甜食从自己的饮食名单上剔除出去了。
但是忍不了多久又会故态重萌, 悄咪咪把甜食加回饮食单子上。
然后再因为糖吃多了胃炎发作哼哼唧唧, 继续忍痛把甜食踢出饮食单子。
黛薇对此的评价是，又菜又爱玩。
小乔嘟嘟囔囔地说：“拉尼三次起小坛币四森么嗣后（那你上次吃小甜饼是什么时候）？”
“唔, 我忘了。”安吉丽娜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甚至没放下手中的小甜饼, “不过第一次吃是我第一次遇见黛娜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被黛娜气得头脑发昏, 只想着冲上去给她点厉害瞧瞧。不过，阿福给我端了一盘小甜饼过来，吃完之后, 我就决定，原谅黛娜啦！”
小乔勉力把小甜饼塞进喉咙里，接过达米安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个痛快。
“哇，活过来了！”小乔一口气干了大半瓶水，整张脸都显得红扑扑的，“所以，你也会和黛薇姐姐吵架吗？我以为你们一直以来都很要好呢。”
“怎么可能？！”安吉丽娜连小甜饼都不吃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和你的达米安不会吵架吗？”
小乔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然后略显悲痛地说：“当然，我们每天都在吵架。说实话，我以为黛薇姐姐会好一点？”
“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错觉？”
“女孩子感觉会好说话一点？”
安吉丽娜彻底地放下了小甜饼，拍了拍自己身上沾到的碎屑，摆出了一副长期作战的架势：“首先，必须先纠正你一点，正是因为黛娜是女孩子，所以她才管我管得格外严。”
哦豁！
小乔娜吐槽课堂开课啦！
达米安总是很严厉，怎么办呢？
来小乔娜吐槽课堂，一起和多元宇宙的小乔们组成联盟，抗击邪恶吧！
但是，请注意，当您准备对抗邪恶的时候，邪恶也在注视着您。
就像现在，达米安看着蠢蠢欲动脸上充斥着赞同神色的小乔，心里已经默默给这只小型氪星救难犬上训练难度了。
而黛薇，已经对时不时飙戏的安吉丽娜感觉到麻木了。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你在努力圆剧情逻辑的时候，你的朋友在给你疯狂加设定。
这就好比你们经过一波中路小团战狠狠交换了一波技能，此时个个残血正准备退到一塔后面补状态，然后你那姗姗来迟的关羽队友冲进人群砍了对面四个；你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干得漂亮”上......然后他反手一个推把对面正在用一技能的吕布怼到了你们的脸上——送了对面吕布一个四杀
战场上只剩下敌我双方的对抗路、散落一地的尸体，以及，回荡在这些尸体上的语音播报。
干得漂亮。
黛薇对安吉丽娜的要求已经从“我们的剧情征途是星辰大海”，到“算了，逻辑能圆上就行”，到“求求你了，少加点设定吧”，再到现在的“爱咋咋地，摆烂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说，就目前的精神状态而言，黛薇和狂笑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其次——”安吉丽娜假装没有听到脑海里嘟嘟嘟嘟响的密聊，继续补充，“我们两个也经常吵架，可以说，我爸和布鲁斯叔叔的和谐共存我和黛娜都是出了不少力的。”
迪克饶有兴趣地追问：“怎么，你那边的克拉克也有破防的时候？”
安吉丽娜扫向迪克的视线里充斥着痛心疾首，仿佛迪克是哪个被渣男狠狠CPU了的迷途小羔羊。
安吉丽娜的表情之复杂，仿佛是一个想要劝闺蜜回心转意却发现闺蜜死心塌地的无辜女孩，就差指着迪克的鼻子让他清醒一点了。
“实际上......”安吉丽娜采用了一个委婉一点的说法，“我爸爸在我6-7岁的时候经常会和妈妈吐槽自己同事的霸道、龟毛、不讲道理。”
霸道、龟毛、不讲道理。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柄利剑在手机另一端的布鲁斯身上扎了个对穿，黑暗骑士有小情绪了！
却听到安吉丽娜继续说着：“不过嘛，爸爸每次这么说完之后。过了几天，又会很高兴地和妈妈说，自己的同事真的非常靠谱、善良、闪闪发光。我猜都是说布鲁斯叔叔吧？”
安吉丽娜眉眼弯弯：“我相信爸爸的判断，虽然很多人都说蝙蝠侠蛮横暴力，但我还是觉得，能够这么十几年如一日做超级英雄的人，哪里有那么不堪呢？一定是像爸爸说的那样，是个灵魂闪闪发光的人吧？”
闪闪发光的蝙蝠侠哦~
杰森站在表面无动于衷的布鲁斯身后冲着提姆挤眉弄眼，示意待会儿录音和这里的监控都发他一份。
红罗宾表示收到。
（黛薇：就是就是！阿蝙就是道，阿蝙就是理！）*
小乔表示赞同：“达米安也是一样，虽然同学都说达米安不近人情，我有时候也觉得他太过分了！但是，无论如何，达米安都是很好的人啊，是我最好的朋友。”
迪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达米安干咳一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小甜饼里。
安吉丽娜则主动挪到了小乔的身边：“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觉得！虽然黛娜对我很严格，但是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想了想，觉得这个程度不够深，安吉丽娜又补了一个形容词：“也是唯一的朋友!”
小乔不甘示弱：“那达米安也是！”
迪克看着耳朵冒烟的小弟弟，上手戳了戳他的耳垂，得到了达米安恼怒的瞪视。
迪克捻了捻手指，发现达米安的口是心非程度完全可以和他耳朵上的温度挂钩。虽然还想再看看两只氪星人还能再打出点什么石破天惊的直球表白，但考虑到达米安的害羞阈值，迪克决定给他解解围。
唉，希望提宝能记得在这份监控记录莫名其妙消失之前把它抢救出来，再贴心地塞进他的邮箱里。
蝙蝠家族的亲情也就只能靠着这点冷漠的数据维系了。
“哎呀，看起来你和黛薇的关系非常好呢，乔娜。”迪克赶在两个孩子开启下一轮夸夸乐之前加入了会谈，“所以，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黛薇居然还把你气到跳脚？”
“好吧，就知道你们要问这个。”安吉丽娜借用氪星人的速度从迪克的盘子里顺了一块小饼干，“我们的相遇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吧？我在农场长大，在我觉醒超能力之前一直是个灰扑扑的小镇女孩，哦，这是黛娜说的。觉醒超能力之后我一直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再加上我小时候经常被孤立......我其实很难和他们共情。”
安吉丽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小甜饼，仿佛她手中拿着的不是什么小甜饼，而是什么昂贵宝石的化身：“虽然爸爸妈妈一直在教导我，要我成为一个善良、勇敢的人。对于地球来说，我的能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我要学会忍耐。我要忍受他们的排挤和孤立，原谅他们的无礼和放肆。我要保护这些伤害过我的人，因为我比他们强，而保护弱小向来是强者的责任。”
“彼得的叔叔对他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我的父亲对我说，你要保护弱小。”安吉丽娜一口咬住了小甜饼，含混着说，“我始终没有办法原谅那些人渣，就因为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怪胎，所以我活该被霸凌、被勒索、被她们推来搡去锁进厕所吗？”
“我无法理解，也就只能默默忍受了。”安吉丽娜用指腹抹去嘴角的饼干渣，“所以说，遇到黛娜之前，我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的能力不是一下子就有的，我只是陆陆续续拥有了一些能力，而这些能力还时断时续。就比如超级听力，我其实很早的时候就能够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了，但是一旦我意识到这一点，想要主动去听，超级听力反而又消失了。有时听得到，有时听不到，我最开始的时候尝试着和布莱克老师说，她反而认为我是学习压力太大造成了幻听。一次两次她会认真解决，三次四次她能耐心帮助，可是一百次，一千次呢？”
“她觉得我是个怪胎。”
“所以，我在所有人眼里成了怪胎。”
小乔都要窒息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了是同位体吗？为什么觉醒能力的前后相差这么多啊！
“那，你有试着告诉爸爸吗？”小乔小心地问。
说真的，小乔非常能够理解这种痛苦，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一个被排挤的怪胎，后来遇到达米安之后才好很多，同龄人玩伴到现在他也只有达米安。但是，为什么感觉乔娜在没有觉醒能力之前比自己惨好多啊！
安吉丽娜又从迪克的盘子里薅了一块小甜饼：“嗯，有的。但是，爸爸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爸爸肯定会......不要放在心上？！”小乔扭曲成梵高名画《呐喊》的形状，“他怎么能这么说啊！”
“为了让我放宽心吧？”安吉丽娜叼着小甜饼，“因为早期我的能力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一直在觉醒，但是一直没有觉醒来着。平时都是休眠状态，失灵时不灵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爸爸说，因为我根本不能证明我有这些能力啊！不过，爸爸的原话是，让我耐心等待，等我长大了就好了。”
安吉丽娜继续拿了块小甜饼：“唉，不过在当时的我看来，他这么说，就是不信任我的体现吧，觉得我是在说谎。你知道的，大人不是经常这么说吗？哎呀，你不懂，长大了就好了之类的。”
“那后来呢？”康纳倒了杯水摆在安吉丽娜面前。
“后来啊？后来就是我这失灵时不灵的能力，量变引起了质变，终于在有一天，彻底觉醒了。”安吉丽娜说到这，主动问小乔，“小乔，你当初觉醒能力的时候是不是逐渐获得能力的？比如说先获得热视线，再获得超级听力这样？”
“对，我的能力掌握是循序渐进的。”小乔思索了一下，“爸爸也是这样的。”
安吉丽娜叹息：“这就是我的第一个不幸运。因为一直在觉醒超级能力，所以我的身体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些力量，然后等到达到了阈值，砰，一股脑全给我灌了进来。”
安吉丽娜打了个形象的比方：“正常我们氪星人掌握力量都是逐级递增的，就像是打怪升级一样，一级一级往上爬。但是我不一样，我隔一段时间就能收获不同层级的体验卡，我的身体早就适应了这些能力，所以最后爆发的时候一步登天，直接满级了。”
“这样不好吗？”小乔反问。
“好啊，好极了。”安吉丽娜笑着说，“好到我当时觉得自己天上天下，无所不能，一下子觉得那些在学校里面霸凌我的傻逼都眉清目秀了起来。”
小乔舒了一口气，双手捧着自己的水杯以待后续。
安吉丽娜在心里露出了险恶的微笑：“然后，我在天上乱窜一通，最后因为掌控力不足掉到了哥谭。”
小乔捧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最后稳住了心态。害，不就是到了哥谭吗？没事，问题不大。
安吉丽娜继续补充：“掉下来之后，我砸碎了黛薇蹲守了一个星期才找到机会进去拿的重要证据。”
小乔手中的杯子往下滑了一大截，幸好氪星人眼明手快才接住了杯子。
“愤怒的黛娜以为我是那个超反的同伙，而我也被黛娜的攻击激怒了......我们就打了起来。”安吉丽娜沧桑地说，“打塌了哥谭一片楼。”
看着小乔难以置信的眼神，安吉丽娜虚弱地勾了勾嘴角：“是的，超级少女还没出道就喜提战损。”
小乔手里的杯子哐当一下砸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的陶瓷碎屑。
达米安看着地上的陶瓷片，冷酷地说：“乔宝宝，这个杯子的拍卖会成交价是80万美元。”
小乔绝望地想着，完了，自己要为万恶的资本主义至少多打一百年的白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