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现在这群看直播的家伙心中却只有这一个想法。
也不对，有一个比较格格不入。
“fu|ck batman！”别误会，这只是杰森的有感而发。自从他成功经由废水谭子死而复生，某些愤怒就不分时间地点地长久燃烧了起来，拉撒路之池给他带来的影响理应很好消除，但是死亡这段痛苦的回忆和小丑尚存天天作妖给他带来的冲击成了这团愤怒之火永恒的燃料。
等到他好不容易在经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后找到了和哥谭以及蝙蝠家族尤其是蝙蝠侠本人的平衡之后，这点愤怒就不太好借由暴力宣泄了——哥谭王子也不好在自己家的冰山餐厅里面开地下拳场顺便亲身上阵战八方，这成何体统！
什么？你说冰山餐厅是企鹅人的？
不听，抢到了就是自己的，略略略。
所以，杰森还是听了大哥的意见，偶尔骂骂蝙蝠侠发泄一下压力。
你别说，还挺解压。
三只氪星人对此只能装聋作哑，蝙蝠家族的内部事务一向不是他们这些阳光开朗氪星人能搞得定的。
不过，哪怕不是装聋作哑，克拉克现在也几乎成了个聋子了。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屏幕里面那个黛薇的发言实在是过于石破天惊了，导致他脑海里一直3D立体声环绕播放那一句——Would you like to kiss me？
看之前克拉克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用自己多年的记者经验告诉自己，他啥没见过！但是，这个场面他真的没见过啊！纯情小记者的心在无声哀嚎。
他又不会和阔佬韦恩出演《五十度灰》！
但是恐怕他的异世界女儿要和他好搭档的异世界女儿来一出青少年版的《五十度灰》了。
甚至还是同性。
画面上，听到了黛薇如此石破天惊之语的安吉丽娜主打一个手足无措。
具体表现为一下子弹了出去，语无伦次地说：“不不不！你，黛娜，你不能这样！”
“我哪样？”黛薇看到自己手里的氪星人溜出去也没反应，反而笑了起来，“你说啊，我哪样了？”
这是一个全然欢欣的笑容，和哥谭远处暗沉沉的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耀眼得连出现在“达米安”身上都成了一种罪过。
这时候的黛薇，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和达米安全然不同的个体了。
至少达米安不会问小乔要不要吻自己。
安吉丽娜一直以来都在监听黛薇的心跳，像她的父亲对黛薇的父亲做的那样，有赖于氪星人卓越的听力，她能听到黛薇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毒藤女的花粉因素影响，还是出自黛薇本人的意愿？
她感到惶恐。
被上了一整套氪星拘束装备的黛薇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呢，结果就听到了安吉丽娜堪称高调的情感表露。
没错，在这段记忆里面，安吉丽娜的心声和想法都是会被量化的，以前是以数据的形式储存在她的脑海里，现在被转码后就光明正大地披露了出来——所有人都听到了，以一种旁白和画外音的形式听到了，并且听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所以，是双向暗恋？”迪克略微有些失真的声音响彻在蝙蝠家族的公共频道，而有超级听力的三个氪星人对此表示沉默。
达米安已经失去了和自己的恋爱脑大哥辩驳的冲动，整个人突出一个躺平摆烂——算了，终究是同位体的事情，与我何干。陶德说得对，美国有100多种性别了，我不该刻板印象，这相当政治不正确，哪怕我是个素食嬉皮士这也不正确。
爱谁谁吧，反正他不会和小乔谈恋爱。
更何况，往好处想，她俩内部消化比红罗宾出柜路人黄毛要好，至少这不会让蝙蝠家族蒙羞。
身为氪星人的那三个就想得更多了。
康纳捏着自己的小墨镜，凑到小乔身边说：“那个，安吉丽娜的心跳是不是变了？”
小乔仔细听了听：“确实啊。”
杰森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你们在说什么？她记忆里的心跳频率不是只有一个吗？”
小乔说：“不是这个啦，我们说的是真的那个安吉丽娜，现在在床上的那个。”
杰森猛回头，看到医疗显示屏上安吉丽娜的心跳确实在以一个缓慢的速度上升。
与此同时，视频里面出现了另一个频率的心跳。
外头的克拉克反应过来：“等等，这个频率？”
布鲁斯侧目，正好看到小记者脸上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安吉丽娜，我是说在医疗仓里面躺着的那个，她的心跳频率正在逐渐出现在视频中。”克拉克说，“又或者说，现在的安吉丽娜的心跳频率正在和视频中的那个安吉丽娜的心跳频率重合。”
“她的意识在下潜。”耳边突然飘来黛薇的声音，“超人，你打开了她的潘多拉之匣。”
黛薇顶着达米安不赞同的目光换了个舒服点的站姿，像个神棍一样念叨着：“而众所周知，这可是没办法关上的噩梦之匣。”
达米安打量着黛薇：“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
“我确实不担心。”黛薇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angel是我的锁，我也是她的锁。”
【滋——滋——】
【系统重连中】
【重连成功——】
黛薇没有氪星人那么超群的听力，但是，当她分辨出自己的自己的心跳下面竟然还叠着另一种不同频率的心跳的时候，她知道，这波稳了。
【系统，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以为我们至少是合作关系，我们的最终目的并没有冲突，你想催更，我们想回家，所以无论如何我和angel都会配合你们的行动。那么，相应地，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
【angel突然掉线，你也一下子断联，什么都不说真的好吗？】
【更别提，你马上就要用到我了。】
黛薇绷着一张脸，果不其然地看到氪星电脑出现了某些传输故障，画面骤然不稳定起来，屏幕上黛薇愉悦的笑容在不断的黑白条纹下变得支离破碎，原来轻松愉悦的氛围骤然反转，变得阴森了起来。
小智障又滋滋啦啦响了一会儿，总算憋了几个字出来。
【尊敬的用户，很抱歉由于我们的原因造成了您的使用不便，我们将——】
【打住！】
黛薇不耐烦听这个。
【我知道你可以交流，让你们的客服滚出来。】
这下系统滋啦的时间更久了。
黛薇一边听着氪星电脑的顶级音响制造出的顶级噪音，一边听着脑袋里小智障制造出的劣质噪音，整个人在噪音和噪音的双重夹击下左右为难，烦躁值直线上升，连带着勾出了一点身体自带的小丑病毒。
“喂，你没事吧？”站在黛薇身边的达米安最先察觉到不对，“别让你脑子里那个绿毛混蛋控制住你！”
黛薇听到了，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发脾气除了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之外没有半点用处，于是尽量放空自己。努力了一会儿总算把这点烦躁压了下去。
黛薇冲着达米安点点头：“谢谢。”然后就站着闭目养神了。
达米安反倒有点不自在，嘟哝了几句阿拉伯俚语，便默契地和黛薇一起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尊敬的用户您好，已经接收到您的反馈，正在为您匹配客服。】
【匹配中——】
【匹配成功。】
【这里是客服001，请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黛薇在心中暗自警惕，这系统挺会啊，还知道挑一个我喜欢的声音。
【您好？】
平心而论，最开始系统的播报声音也没那么难听，但是干巴巴的机械音哪里比得上这个！这种少年气息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沙哑中又透着清亮的声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好吧!
【解释。我说了，我要一个解释。】
黛薇勉强收住思绪，强迫自己面对问题。
【无论如何，至少先告诉我angel怎么了？】
看来这个声音确实效果拔群，黛薇现在的言辞都变得柔和了一点。
【如果您口中的angel是用户安吉丽娜·肯特，那么，她已经绑定了我的同事002前往模拟世界进行记忆内容的临时演绎。】
【安吉丽娜是自愿绑定你的同事的吗？】
【我们绝对秉持自主自愿原则对用户进行服务。】这位001客服的回答很圆滑，【这在用户守则上都有提到。】
说到用户守则黛薇就来气。
【NMD！你那个用户守则是给人签的吗？服务用户然后全部都是给用户的限制，到自己就来一句秉持自主自愿原则对用户进行服务，会为用户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还不许退出？！你搞搞清楚，你这是强买强卖!】
【如果您对守则的相关内容存在疑问，可以在这次的连线结束后递交反馈申请，届时将有专人为您服务。】
【服务，但不解决是吧？】
【您已经签署了条约。】
黛薇一时之间被这智障系统给气到了，当时那种上一秒漫展，下一秒太空的环境下怎么可能不签这 个条约啊！不签这个条约这狗比系统真的会让她们两个活着到哥谭吗？！
还有，这系统换了个人工客服怎么感觉每句话都能阴阳怪气到点子上啊！
什么玩意！她要投诉！
【投诉！我要投诉你们！】
【很抱歉，您无法进行这项操作。】
【什么意思？我作为消费者都不能投诉了？那行，我要解约！】
【事实上——】黛薇艰难地从这两个单词中听出了某些嘲讽的意味，【鉴于我们已经为您进行了很大程度的前期投资，如果您真的想要进行解约操作，您需要先赔偿我们违约金。】
【多少？】
【您也知道，我们做的是催更业务。所谓的催更业务，就是您现在经历的模式，构建一个世界，然后投放作者演绎剧情。】
【您这边的话，由于涉及到两个世界的穿越操作，很多信息也需要跨世界传输，会更贵一点。】
【你直说就行了。】
【那好——这边通过后台给您看过了，如果您想要解约，需要支付一个狂笑蝙蝠侠的头颅】
【啥？】
【或者，一颗不义超人的心脏。】
【你们她妈怎么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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