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赫连轩真的和宴辞渊对上了,要是到时候赫连轩被宴辞渊往死里整的时候好,那就别无他法了,叶佳月很清楚自己和赫连轩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三王府完了,她这个未来的三王妃绝对讨不到半点好。
就算是不能让赫连轩知道她和赫连冥之间的交易,但是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赫连轩知晓,一旦事情败露,叶佳月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
赫连轩的注意力被叶佳月吸引过去,“你什么意思?”
赫连轩的眼神很是恐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眸深处全是对权力的渴望,叶佳月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叶佳月勉强撑起自己有些瘫软的身子,站了起来,“王爷,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过于蹊跷了吗?明明摄政王都离开了帝都如此之久,为何这个流言现在才传出了吗?”
“王爷真的认为这个流言一定是从摄政王府传出来的吗?”叶佳月试探地问道。
赫连轩这才正色看向叶佳月:“你想说什么?”
毕竟宴辞渊不是寻常人,赫连轩不得不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的分析叶佳月此话的可信性。
“若是此流言真的是摄政王府传出来的,为何要在摄政王离开之后才传来,而不是摄政王在帝都的时候传出来?”叶佳月反问道。
一旁的赵怀也将视线落在了叶佳月的身上,也想知道叶佳月究竟是想说些什么。
叶佳月:“王爷觉得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妾身从未和摄政王有过什么交集,但也有过几面之缘,也从不少人的口中听说过摄政王,妾身并不觉得摄政王会做这样的事,或者换句话说摄政王不耻于做这样的事。”
“若是摄政王出手的话,必将直接来三王府直接问责王爷,根本不会屑于在背后动这些手脚,毕竟……摄政王的身份就摆在那里,只要摄政王想又有什么不可的呢?”
叶佳月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话极有可能得罪赫连轩,但不得不说叶佳月所说的的确确就是真话,唯有这样,才能让赫连轩真正的冷静下来。
此话一出,赫连轩看向叶佳月的眼神立刻就变得锐利起来,看着叶佳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样。
叶佳月的右眼下意识地一跳。
这时,赵怀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王爷,叶姑娘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了,就好像是直直冲着王爷来的。”
“与其说是冲着王爷而来,倒不如说是想王爷直接对上摄政王,一旦王爷真的和摄政王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冲突的话,只怕是要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了。”
赵怀此话一说,赫连轩脸色微微变了一变,赫连轩倒是从中嗅出阴谋的意味,的确如赵怀和叶佳月所说那般。
若是宴辞渊真的有什么证据的话,觉得不会到现在才开始针对他,现在这个情况的确很是蹊跷。
就像有人故意在背后挑事一般。
赫连轩方才的确是被这件事激怒了,若不是这件事极大的威胁到了赫连轩对皇位的争夺,赫连轩也不至于会如此恼怒,就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赫连轩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就是虞云羲,就连赫连轩自己也不想承认,他之所以会如此动怒,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虞云羲。
如不是有宴辞渊横插一脚,虞云羲本就该是他的人,就是他的王妃,怎么可能会是摄政王妃。
这件事就是梗在赫连轩心中的一根刺,根本就拔出不掉,就算用力将这个根刺拔出,也早就在赫连轩的心口处,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口,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赫连轩究竟是错过了什么,不断地在折磨着赫连轩。
赫连轩将视线锁定在叶佳月的身上,“叶佳月你但凡敢做过一件对不起本王的事情,本王定不会轻饶了你!”
毕竟叶佳月前不久才刚失踪了,就算是目前看来叶佳月并没有事,可疑之处,但是赫连轩已经不是那么的信任叶佳月了,赫连轩看向叶佳月的目光依旧是带着审视的。
叶佳月立刻就跪倒在赫连轩的脚边,叶佳月伸手去拉住赫连轩的衣角,”王爷,佳月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佳月的家人都死了,佳月只有王爷一个人了,若是王爷在不要佳月的话,佳月就成了一个孤魂野鬼了。”
叶佳月眼泪婆娑地看着赫连轩,若是以前的话,赫连轩早就心疼不已了,可是现在赫连轩在看向叶佳月的眼神很是冰冷,没有带着一丝情感,赫连轩对叶佳月只有厌恶,每次再看见叶佳月的时候,赫连轩就会回忆起自己究竟是被这个女人如何耍得团团转的。
但是不得不说,自从叶佳月和将军府没有任何关系之后,叶佳月明显比之前更加听从他的话了,赫连轩将抱着自己衣角的叶佳月给甩开了。
“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心思,就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叶佳月连连点头,在赫连轩看不见的角度,叶佳月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但是很快就被叶佳月收了起来,在场的另外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叶佳月的不对劲。
看见赫连轩不似方才那般冲动了,叶佳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是叶佳月小看赫连轩,而是叶佳月看得很清楚,就算是赫连轩是最为受宠的皇子,但是在对上宴辞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
宣明帝不是只有赫连轩一个皇子,一旦察觉到赫连轩不能在继承帝位,宣明帝就一定会舍弃赫连轩这个皇子,毕竟宣明帝还有其他的皇子,毕竟摄政王只有一个,皇子可是有许多个。
而且这些皇子之中甚至没有一个能够和宴辞渊抗衡的,这无疑就是说明了这些皇子中根本就没有极为出色的人,孰轻孰重,谁都能分得清楚。
毕竟只需要舍弃一个皇子,就能稳住摄政王,这样的买卖实在是太过于划算。
所以一旦赫连轩对宴辞渊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无疑就是在自寻死路,甚至就连宴辞渊手下喘息都会变得极为艰难,因为宴辞渊很可能有一击毙命丝毫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而在此情况之下,就算是宣明帝再想保全赫连轩也是不可能的,甚至还要对赫连宣杀鸡儆猴,就算宣明帝不这样做,宴辞渊也会亲手这样做的。
到时候赫连轩倒台了,她这个三王妃绝对没有任何好果子吃,叶佳月在想通这一点后,就稍稍提醒一下赫连轩,将赫连轩的注意力略微地转移了些许。
赫连轩看了一眼在自己脚旁边哭哭啼啼的叶佳月,只觉得厌恶至极,就算是今日的事叶嘉悦所说的话对他的确有些帮助,但是赫连轩依旧不想表示什么。
赫连轩觉得这一切都是叶佳月欠自己的,若不是叶佳月欺骗自己是将军府的小姐,那自己又怎会受骗,甚至根本就不会向父皇赐婚,
否则他也不至于被全天乾的人耻笑,堂堂一个地位尊贵的皇子,竟然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还传到整个帝都都沸沸扬扬的,这对赫连轩来说无疑钉在耻辱柱上的一件事。
赫连轩又怎么会给叶佳月好脸色?若不是赫连轩现在和叶佳月身上还有着婚约,赫连轩恨不得立刻就将叶佳月给挫骨扬灰了,之前和叶佳月的那些甜言蜜语,对赫连轩来说全都不作数了。
毕竟是叶佳月先骗他在先,那些话语又怎么可能做得了数?
赫连轩根本就不想和叶佳月共处一室,若不是看着叶佳月还有一点作用,只怕是叶佳月现在早就凉透了。
赫连轩:“滚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没有本王的吩咐,若是再踏进本王的寝宫的话,你就去柴房住吧!”
赫连轩丝毫不留情,看向叶佳月的眼神没有意思情感,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很是令人厌恶。
叶佳月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欺辱叶佳月,在此之前叶佳月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从最开始的青楼,叶佳月一直是被当作花魁培养的,可以说是被精细养着的,后来遇见了赫连轩之后,也是当作将军府小姐以礼相待,到将军府之后,叶佳月也是像个小姐一般,从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苦。
可是这一切在虞云羲的出现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本来该是自己的身份被虞云羲夺取,就连赫连轩的心思也一直记挂在虞云羲身上叶佳月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恨,若不是虞云羲,她怎么会沦落至此?
叶佳月在听到赫连轩的驱赶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叶佳月在离开的时候是背对着赫连轩和赵怀两人的,谁都没有看见叶佳月眼里的怨毒,叶佳月的手指早就死死地扣入自己的手心里面了。
叶佳月就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出赫连轩的寝宫,这一切都不过是暂时的,我绝对不会放过负过我的人。
在叶佳月离开之后,赵怀才缓缓开口:“王爷难道是怀疑叶姑娘吗?”
赫连轩半天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赫连轩才缓缓开口,“她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是她有那个本事,她也不敢这样做。”
不是赫连轩看不起叶佳月,在赫连轩看来叶佳月就是一个最为普通不过的玩物,若不是有他的庇佑,只怕是叶佳月早就死得透透的。
赵怀:“……那王爷是在想?”
赫连轩:“不过叶佳月说的有一句话的确是不错,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于蹊跷了,明明宴辞渊已经离开帝都这么些时日了,为何这些流言才传出来?这的确是有些耐人寻味。”
就算赫连轩不想承认,但也否认不了,这些流言蜚语的确是出现得太过于突然了,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宴辞渊,可宴辞渊当真会如此蠢钝吗?
赫连轩并不觉得,若是他想刚才那般冲动,只怕是已经下令派人去沧州刺杀宴辞渊了,或者已经派人去围住摄政王府了……
这些不管是哪一件事都够他死得透透的了,赫连轩毫不怀疑,宴辞渊真的可以直接杀死了,就算是当着宣明帝的面宴辞渊一会直接将他斩杀了,根本就不会留情。
刚才的赫连轩正好就是在气头上,根本就顾及不到这些问题,只想一门心思的将宴辞渊除去,现在冷静下来的时候,赫连轩才发现自己身后全是冷汗赫连轩不由得觉得自己当真是劫后余生。
若不是叶佳月刚才的那几句话,只怕是他现在早就铸成大错,根本就来不及反悔。
这件事情明显就冲着他来的,若是他和宴辞渊发生正面冲突,从中最能获益的也就是他的那些皇弟们。
而这些皇弟中与他最为不对付的也就是赫连冥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赫连轩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可赫连轩并不觉得赫连冥会知道将军府那件事是他的手笔,反而是彻查此事的宴辞渊可能是知道最多的人。
很快赫连轩觉得不对劲,毕竟在宴辞渊接手将军府此案之后,赫连轩立刻就派人去将那些人给都处理了,能处理的就处理了,不能处理的也不过只是些毫不相干的小喽啰根本就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赫连轩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丝毫,难道是有人没有死?才会将此事说告密了吗?
很快赫连轩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赫连轩很确认这些人都死的干干净净,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是他的亲信,不可能会出现叛徒,突然赫连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就是刚刚离开的叶佳月。
但是他设计陷害将军府的时候,为了让叶佳月里应外合,叶佳月是一直都知道这个计划的,若是叶佳月的话……
之前叶佳月失踪的事再次提醒着赫连轩的神经,赫连轩神经质地觉得这位两者之间是有着某种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