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报,枉为大丈夫!”萧墨森握紧双拳,眼睛通红,尽显杀意。他才不会被那个姓凌的吓昏了头,真的相信,他的实力远高于九千岁。当然,既然他当众吹出了这个牛,武协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必定让他认清楚武协这两字!毕竟,在武协成员的心里,九千岁这三个字是不容亵渎的!
“我师兄袁大鹏,此时正在元庆省家中祭祖,他要是得知今日我武协遭受此等大辱,必定要来算账!”
元庆省?袁大鹏?沈廖眯起眼睛,静待下文。
“袁师兄年纪轻轻,就已经拿到了银质徽章,是我们这一代年轻成员中,颇有天赋的一位,说他是奇才也不为过。我相信,按他的脾气,一定会来讨个说法!”
元庆是省级单位,而且幕城市属于元庆的下属市级单位,按照这些年来幕城的发展速度和潜力,要不是元庆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和悠远流长的历史地位,那这省会,就应该属于幕城了。
“元庆?”沈廖恍惚间看着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走出家门的萧墨森的背影,心里面五味杂陈。
元庆也算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了,以前还是个市,后来才变成省会。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需要细细品味的大事。只不过,这个元庆,令人津津乐道的,是曾经从这里走出过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物。时间的长河缓慢流淌,但那个人物的故事仍在流传。他的雕像,依然伫立在元庆省省会的中心位置,像这座城市的守护神一样,保护着世世代代的子民。
“居然都姓凌啊!”沈廖在座位上自言自语,不禁感慨,按照百家姓的顺序,凌这个姓,并不是什么大姓,相比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前面这些,相差太远。但是这凌姓走出来的人物,似乎个个都不简单,一个个都厉害得让人敬仰。也不知道,今儿个他碰上的这位,祖上是不是和元庆的那位同属一根?
这些也就是沈廖在心里腹诽一下,他才不会天真地相信,凌天真的和那位大人物,有什么交集。毕竟,许多年前,那个伫立在元庆省市中心的雕像的本尊,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沈夕梦被袁有道带离沈家之后,还没上商务车,就直接被敲晕了。
这个时候,车厢里异常安静。凌天正在闭目养神,商务车迎着落日缓缓行驶。落日的余晖撒在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这一幕美得令人心醉。
“这几年,武协的发展势头,有点凶猛啊!”袁有道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像是在试探凌天的意思。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那谁也是太狂妄了,居然敢给自己安排一个九千岁的封号。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凌天听出来了,袁有道这话有点愤愤不平,他睁开眼睛,淡淡说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我对他身后的那位更加感兴趣,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操控他。”
袁有道看了看凌天,欲言又止。直到两人下车的时候,这家伙终于忍不住了,急切地问道:“将军,其实我比较想知道,您的立场?”
凌天背对着袁有道,原地驻足。这些年来,他的上峰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任凭着武协扩张规模,到处吸纳人才,势力与日俱增,他的根本目的,还是想要借用武协的力量压制军部力量。军部和武协,是出了名的不对头。两方势力势均力敌,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一个对峙的局面,好让天下大局,能够长久地安定下去。但是,稍微没把控住,中间任何一方的力量过大,都无异于养虎为患。武协的总会长如今连九千岁这种名号,都敢直接搬出来了,换言之,整个武术协会,已经不甘心就这样屈居人下,要跟他平起平坐了。一旦有了机会,说不定就要踩着凌天这些军部将军的脑袋,一步登天了。
古来就有警示名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句话可不是儿戏,那都是前人血的经验和教训啊。
如果今天两个人在沈家没有碰到萧墨森这个武协成员,按照平常,那么两个人都会绝口不提武协这个东西。可是,今天,偏偏遇上了,那么袁有道不得不问一句目前的形势以及往后的打算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凌天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我头上顶着的这枚国祚徽章,是无数沙场战士,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是军人的荣耀,也是信仰。武协那群人,想要一步登天,那得先问问我凌天,同不同意!”
袁有道心中大喜,他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月色渐渐笼罩大地,周围万籁俱寂。
凌天抬着头,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还记得每年公祭日,我们站在烈士陵墓前,都会说的那些话吗?”
袁有道挺直了腰杆,眼中含泪,说道:“记得,这辈子都不敢忘。”
“吾有三杯酒…”凌天对着月色自言自语。
袁有道跟他一样,也抬起了头,字字铿锵地说道:“一杯敬,这泱泱山河,曾经流离涂炭的生灵;一杯敬,这金戈铁马,战死沙场的英灵…”
话还没说完,袁有道看着月空,突然咧嘴大笑了起来。
一轮明月笼罩之下,有数道人影,缓缓走过来,边走边对着他们行了一个军礼。那是,凌天的旧部,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第三杯,敬,这人世间最后的良心!
“将军,我们回来了!”
袁有道发出命令时,只要求他们七天之内赶到幕城集合,没想到,只用了一天一夜。昔年的兄弟们,悉数归来。
凌天伸出手,接过几片散落在空中的枯叶,月光之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
“要是,来年他日,武协的人真有狼子野心,祸国殃民,还请将军…”
这些铮铮铁骨的男儿,是军部里最热血的人,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安定之时不忘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