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听着兄弟们这一席话,握紧了拳头,笑了笑:“有我在一天,这山河,必不会乱!”
沈家的一场动荡,搞得人心惶惶,难以安枕。而作为沈家家主的沈廖,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没有过往意气风发的样子了。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即便是萧墨森通知武协的其他人了,他的心底,还是非常恐慌。
几天前, 他还非常瞧不起公孙思南那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样子,现在他明白了。公孙思南身为幕城联合商盟的会长,五姓的领军人物,终归看得比他要长远。
慌不择神的沈廖,匆匆忙忙拨通了一个电话。
公孙家,公孙思南和齐穆瓷愣愣地坐在座位上,谁都没说话。等到公孙思南挂了沈廖的电话,之前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稳住的心神,一瞬间又颓废了,齐穆瓷被吓得一阵心惊肉跳的。
“沈夕梦也被带走了,大概率,凶多吉少。”公孙思南叹着气,摇着头,语气哀伤地说道。
齐穆瓷猛然坐起,一脸惊慌地问道:“还是那个姓凌的干得?”
“你还记得,那一年,沈夕梦在君悦酒店的天台上,扇了周琛一巴掌吗?”公孙思南说到这里,情绪有点激动,拍了拍桌子,继续说道:“这个人,到底要我们怎样才肯善罢甘休?难道,真的要让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全部给苏家以死谢罪吗?”
齐穆瓷静静听着,呼吸急促,不敢说话。
沈夕梦和周琛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但也从来没当回事。而如今,仅仅是因为当年那一巴掌,凌天居然亲自到沈家的捉人,这…真的是不管当年的事情参与多少,但凡沾了边,是一个都逃不掉了吗?
“公孙先生?”齐穆瓷声音都在发抖,神情恍惚,整个人跟失了魂魄一样。
公孙思南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是无精打采地回道:“我猜想,他大概在回到幕城那一天,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他凌天,应该是想把整个幕城,从上到下,都洗一遍。这当中,只要参与了苏家的灭门惨案的,一个都不放过,即便是落井下石,那也跑不掉!”
齐穆瓷瞪大了眼睛,这岂不是要把大半个幕城商界的人,都杀了?毕竟,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不在少数。
回想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个年轻男人,胜似闲庭信步,言语之间,颇为狂妄,对付你一个齐穆瓷太没意思了,我打算推倒你们五姓!那个时候,齐穆瓷还笑这个年轻人太过狂妄,她嗤之以鼻,不屑一笑,懒得多费口舌。
现如今,齐穆瓷回想过来,彻底明白了。原来,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可以推倒五姓!
过了许久,公孙思南缓缓开口:“我还想再试一试,奋死一搏,存亡之际,就由不得这些了。”
齐穆瓷有点疑惑,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他们的困境。
先前,沈廖在电话里跟公孙思南提到了凌天在沈家的时候,连武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功力深厚,那种目空一切,藐视天下群雄的姿态,可能不是在虚张声势。
公孙思南思考了良久,终于痛下决心,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敢不把武协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只能请求武协介入了。毕竟,武协跟他,还有一较高下的机会。
“我准备拿出一千亿,请武协的人,到幕城来帮忙。”
武协自古以来不受官方支配,自成一家,发展到现在,更是如日中天,其麾下高手如云。即便武协派来的人没有办法抵挡住凌天,但是只要动手,双方必定会结下梁子,那么这个凌天也就无暇顾及五姓了。这一招祸水东引,花重金让武协重拳出击,不管能不能得手,五姓都是有利无害的。
齐穆瓷本来就已经六神无主了,对她来说,活着最重要,留着性命才有翻身的机会,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了。
“我都听你的,就这么办!”齐穆瓷跟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公孙思南没有再说话。武协在幕城没有分部,但是在元庆省,倒是有一个分会,而且听沈廖的意思,他的那个未来女婿萧墨森,已经去请人了。
元庆省的市区广场,一座高达十几米的雕像,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周围无数建筑群,包围在中间,那个中心位置。四周车水马龙,每一个路过这里的行人,在经过雕像身边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看上两眼。
即便那座雕像冰冷,没有生机,但是那种英姿勃发的感觉,历经了岁月上百年的洗礼,仍然不会褪去。雕像的本尊穿的是一件蟒纹袍,手里拿着一把刀,指着天。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也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风采正盛,即便是过了百年,也能让活着的后人不禁联想到几百年前,曾经从这里走出过一位英雄,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豪情壮志,气吞山河。
没过多久,一辆商务车靠在附近,一位年轻的男子下了车。他身穿这一件裘皮大衣,双手自然垂落,在雕塑前面伫立了一小会儿,静静凝视眼前这座十几米高的雕像。
这个男子,胸前还带着一枚猎豹徽章,跟萧墨森那枚不一样,他的是银质的。这是属于他的个人荣耀,自然时刻都会戴在身上。
他就是袁大鹏,长相并不出众,但是很有记忆点。比如那个天生的鹰钩鼻,让他气质与众不同,有点冷酷。二十几岁,正是好年纪。
“从小时候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听着你的故事长大,听着听着,我就二十七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边说,他边伸出手抚摸着雕像。衣锦还乡之时,故地重游,明明是应该高兴地,但是,他的表情和语气里,像是把这座雕塑当成了一个儿时的玩具,如今,长大了,甚至会觉得,这座雕塑有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