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
不被人看好的西尔卡市值不跌反增,股价一路高歌猛进。
相较于韩家拿走天空之城后的所作所为,人们都不得不赞叹公孙思南的雄才伟略,也难怪他能成为幕城联合商盟的会长。
而如今,曾经风光无限的天空之城,韩家已经彻底打包售卖出去了。
新的金主,按照道理说来应该以最快时间浮出水面。可不知哪位大佬在幕后收买了相关媒体,他们竟然统一口径,集体忽略了这条消息。
再加上,公孙远洋遭遇意外,即将下葬。
以及此前,向来喜欢高调的幕城联合商盟副理事长齐穆瓷,在经历生日宴会中途散场之后,突然沉寂下来,如今极少主动抛头露面。
种种迹不寻常的迹象已经,让不少嗅觉灵敏的权贵人事,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幕城和其他城市不同。
因为早期政府对外开放,大力招商引资,短短十来年,吸纳了不少背景复杂的外来资本入驻,鱼龙混杂,明争暗斗。
其中,最为耀眼的自然就是幕城联合商盟了。
但,别忘了除开幕城联合商盟,还有江南行会等其他联盟,与之分庭抗礼。
总而言之,幕城的商圈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如今,大局环境诡异反常,既合情合理,又让人觉得暗波汹涌,捉摸不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今天公孙远洋大葬。
作为幕城最具权势和影响力的大人物之一,公孙思南遭遇丧子之痛,无论对手,还是朋友,均是放下手中工作,前来参加吊唁。
过往大家争习惯了,尤其是江南行会和幕城联合商盟的角逐。
今天,难得心平气和一回。
毕竟死者为大。
故此,公孙家这场葬礼,规模空前浩大。幕城地区的权贵,富贾,政要,乃至军部方面,都有大人物前来参加。
生前暂且不论。
但,公孙远洋死后,着实是风光了一把。
这场头七,注定要成为公孙家再次彰显实力,和威望的一块试金石。
昨夜,下了一场急雨。
起早晨跑的凌天,能明显感觉到经由雨水洗漱之后,路边的花坛都变得一片清新。
他喜欢这种湿润的泥土的气息。
能给人一种欣欣向荣,蓬勃向上的感觉。
于是就着这份好空气,他右臂平时多跑了两圈。
这之后,大汗淋漓的他准备打道回府。
因为孟念秋说好了今天不在这边吃早饭,凌天也就懒得下厨,索性在回家路上买了两份油条豆腐脑,自己一份,悠悠一份。
刚路过孟念秋家门口,他便发现孟念秋的别墅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市价不菲的房车。
也正在凌天打量的同时,孟念秋哈气连天的打开了家门。
“今天这么早?”
凌天十分诧异。
孟念秋揉着蓬松的头发,迷迷糊糊嗯了声,然后感觉声音不对劲,再抬头,发现一身运动装的凌天就站在自己眼前。
意识到自己卸了妆还蓬头垢面的,她一瞬间又变得颇为拘谨。
她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并不喜欢凌天看到自己慵懒,散漫的一面。
“我还要去公司化妆,造型,准备礼服……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很耗时间的,大明星的精致生活不允许睡懒觉。”
孟念秋摊开双手怂了怂肩,一脸无奈。
凌天光是听都替她觉得累。
果然当明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起得比鸡还早,每天也不让吃饱,甚至连好好睡一觉的机会,都没有。
“吃了没?”
凌天晃了晃手中的油条豆腐脑。
孟念秋哈气不断。
果然没睡好,愣神两秒,指了指凌天手中的豆腐脑,“热量高吗?”
“咸的,吃了不会发胖。”
凌天笑了笑,回道。
“真贴心,还是你懂我。”
凌天:“……”
这话从何说起?
他只是随口一答,她不会以为自己是特意为了她买的吧?
双手接住凌天递过来的豆腐脑,孟念秋挑了挑眉嬉笑道: “谢谢你的爱心早餐,我先走了,再见。”
姜妮这时候也从房车里走了下来,她先是白了一眼提留着早餐的孟念秋一眼,旋即,又目光好奇得打量着凌天。
这审视的眼神,看得凌天有些不自在。
凌天没有和陌生人交流的习惯,也不跟她打招呼,拎着手中余下的一份早点,慢慢悠悠晃回自己家去了。
姜妮瞧着孟念秋上了车,也跟了上去。
看着孟念秋手中的豆腐脑,半天呵呵冷笑道,“这种东西,是你能吃的?你的体重相较上个月,已经胖了两斤,现在还有脸吃有油的东西?”
“我乐意。”孟念秋自顾自打开饭盒,不想搭理烦人的经纪人。
啪!
姜妮陡然火大。
趁着孟念秋不注意,一把抢走她手中的豆腐脑,扔出了车外,“还是那句,你不听话,我至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过的生不如死。”
孟念秋愤愤的咬了咬牙回道:“每天这么生气,小心伤肝。”
“开车。”
姜妮嘴角噙笑,然后双手环抱,仰躺在座椅上,懒得搭理这么个烦人精。
幕城市殡仪馆。
细雨蒙蒙,天色阴沉。
今天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各色各款豪车车,往来人流,均是黑色装束,但气氛跟往日略有不同。
无数张雨伞,撑起一片另类的空间,落在伞檐上的小雨,从八点开场,就没停止过。
这里跟往常一样的是那袅袅香火,靡靡丧音。
一位五十出头,两鬓有些许白发的中年男人,面色沉静的站在第二道台阶边缘,招待各方来宾。
他,正是一方枭雄公孙思南。
作为幕城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在今日里他却丝毫没有那种盛气凌人,桀骜不驯的气势。
反而,内敛自持,温文尔雅。
若是不清楚他身份的人走过,第一眼看过去,可能还会以为是某个高校的教授,又或是某个医院的主任。
齐穆瓷就在公孙思南的左后方站立。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她的穿着,也不像往日艳丽,一套规规矩矩的黑色小西装,加上那副过分凝重的表情,似乎,死去的这个人,是她最亲密无间的人。
“节哀顺变。”
一位生意场上的同行,边快步走过来鞠躬边宽慰公孙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