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清脑袋现在还有点懵,一时竟有些站不住脚。
“爷爷,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预感到事情不妙的常向时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了,他哆哆嗦嗦,拽了拽爷爷的衣角,躲在了常风清背后。
常风清数次张嘴想问什么,却是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什么了,连周源这种黑道世家的继承人,都对凌天忌惮三分,这人的来历背景简直无法想象!
“我之前有提过,你这么大言不惭的侮辱我,你们常家以后的日子是不可能好过的。”凌天扶手而立,似笑非笑的盯着常风清道。
常风清竟被这么一个年轻人盯的毛骨悚然,腿都不自觉的有些软。
“你这侄子丝毫不懂得礼数,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却无端的来挑衅我,你怎么看啊?”凌天又转头询问周源。
周源哪儿敢替常向时求情,只是跪在地上沉痛的道:“他的确有错在先,周某人绝不会偏袒他,但凭凌先生处置。”。
“既然是你的侄子,我也不好太不给你面子,”凌天顿了顿道:“那就先让他跪个三天,学学什么叫规矩吧。”。
“没,没问题。周某替他谢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周源没想到凌天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常向时,连忙答应了。
“先别忙着谢,我还没说完呢。跪完之后,你再帮我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将他埋了,如何?”凌天又阴恻恻的笑着道。
周源吓了一跳,他忖思数秒,战战兢兢道,“我,我尽量。”
凌天瞬间敛了笑意,“我要的不是尽量,是必须!”
刹那之间。
常向时吓得肝胆俱裂,连忙看向周源,用眼神向他求救。
周源则跪在地上,虽然想帮自己这个表侄子,但仍然半天不敢做声。
许久,权衡利弊后的周源咬牙保证道,“我一定办到。”
“周源……你!”
这下常风清站不住了,他气的浑身发颤,指着凌天指尖都发白的吼道:“你敢!”
“我凌天顶天立地,一直说一不二,还真没不敢做的事。再聒噪就送你一起上路。”
凌天嘴角噙起一抹狠戾的笑容,低头看了眼时间。
不多不少,刚好半个钟头,解决麻烦。
“走了。”
他似乎是刚刚只是处理了一桩小事一般,惬意的挥挥手,果断离开。
偌大现场,剩下一群人目瞪口呆,汗毛倒竖。
砰!
凌天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常向时便觉得浑身虚脱,骤然倒在了地上。他边爬行着靠近常风清边嚎啕大哭:“爷爷,爷爷,你这次一定要救我啊。以后,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惹是生非了!周叔叔……周叔叔,你也帮帮我啊!”。
他说着又去拉周源的衣角。
谁知周源迅速起身,扬起一脚就踹翻了这个脓包的常向时,骂道:“混账东西,什么人都敢招惹,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常向时被吓得滚倒在地面,也不敢再嚎了,又开始小声抽噎起来。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点江浙棋道后起之秀的风采?
常风清悲痛的皱了皱眉,又看着周源埋怨道:“时儿好歹是你表侄子,你怎么能动他!”
“唉……常老爷子,现在动不动他,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周源摇头连连叹气,心里也没了主意。
以往常向时也是骄纵跋扈,但招惹的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他一直替他擦屁股也没什么。但他这次得罪的可是凌天!
这是一个从真正战场上,硬生生杀出来的功勋将领。
为人处世,向来杀伐果断,坚韧刚毅,说一不二。
为人处世,向来杀伐果断,坚韧刚毅,说一不二。
既然,他开了金口,指名道姓要常向时和常风清共同赴死。
这个关头,谁敢出面担保?
至少,他周源没这个实力,更没这个胆子!
“周源,做人要讲良心的,以往我们常家帮了你多少?我一把老骨头死了不打紧,但难道你真的忍心大义灭亲,手刃子侄?” 常风清怒目相瞪,像是要吃人般,盯住周源。
周源眼神冷漠,直直望向常风清道:“以往周某确实受过你们常家不少恩惠,但也给你们擦过不少屁股,可以说是互不相欠。而且,我只是执行命令,不仅仅要手刃子侄的。”
这句话,无异于惊天霹雳,吓得常风清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没想到周源真的要听凌天的,连他也要动!
“你!”常风清急火攻心,话都气的说不出了。
“你爷孙不死,我全家就会跟着遭殃,我也是身不由己,望常老体谅。”
这句话,冷漠的很,现实的很!
周源不是常风清,洛阳泽这些对凌天不甚了解的外人。
他对凌天的背景,终归还是比他们知道的更多。
这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可是一尊曾经镇守国境,手握大权的高级将领啊。
他周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忤逆那个人的意思。
“你混了这么多年,竟怕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都怕成这样,还自称什么幕城黑道霸主?” 常风清此时已经昏了头,口不择言了。
周源想不到这老匹夫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用激将法,气极反笑道:“我周某不如您骁勇,碰上他我认怂。反正你还有三天大限,你要是真有能耐,赶紧找别人帮你解决。”
言外之意。
三天一到,常风清如果还是没本事让凌天收回对他们爷孙下杀手的指令的话,就别怪他周源不念旧情,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他们这对爷孙了。
常风清猛然醒神,周源给了他们三天期限,说明事情还不是一点儿转机都没有的。他咬牙道:“好,老夫倒是要亲眼瞧瞧,究竟是何等人物,说让我死,就能让我死!”
言罢,他拉起常向时,一瘸一拐的上了车,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现场。
周源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自求多福吧。”。
现场一时间只留下洛阳泽,李兆几人还站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久久回不过神。
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两个老骨头自诩见过不少大场面了,也还是消化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