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昊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个,一个是朝中不知名的御史,以他的七品官身,是进不得他这御书房的,可是这人却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这人是怎么被带进御书房的?
南昊是皇帝,皇帝自然想的就多些。不过这御史说得也没错,造反若是都不罚了,那以后也没什么大罪了。
可是,被你逼迫着做决定和自己做出决定,滋味并不一样。
阴沉着脸,半晌,南昊才道:“五皇子南从溪,行悖逆之事,证据经查明,属实。着宗人府宗正派兵三百,圈端王府。无诏不得出入。”
说到这南昊就顿了顿,明显想要到此为止。却听张林问:“陛下,端王选择,怎连封号也不夺之。”
南昊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林,内心的火气已被激起。他自己下旨收拾老五是一回事,被人高举大义的旗号,不得不下旨,南昊已经怒极。
“好好好,那就夺了五皇子的封号,贬为庶人。”
南从溪人还在呢,他又没走,由其南昊气得直喘粗气。南从溪在心底也是暗恨不已,别让他知道这是哪个混蛋在背后捣鬼,否则总有一天,他非把那只“鬼”千刀万刮!
“儿臣,领旨。”
皇帝南昊道:“回你府邸之后,当谨言慎行,去吧。”
南从溪进宫不足一个时辰,结果就被剥夺了王爵,撵回家。
这事传得极快,就在大伙以为后面还会再出现些什么风波的时候,前丝再次传来战报。
北辰离携整个北辰国投降了。
得到战报的那一刻,南从溪在自己府内把眼前看到的所有一切砸个精光。
“原来是老九。本皇子还以为是老大对付我呢。现在看来,老九是想着势利异,争一争太子之位啊!”
“殿下,息怒,九皇子能力是不错,可是他那一身兵书战略,处处透着北辰宋氏将门的味道,这里头,能做的可多了。”
南从溪的幕僚轻声劝道。
“我何不知可以从长计议。可是现在怎么办?我母妃人在冷宫,父皇也没说要把她放出来。前头我母妃还不知听了哪个混账的话,联络大臣,密谋造反,趁着本皇子当时人不在京师,又在病中,先是挤兑母妃,后又拦截本皇子与京师的通信,最后那姓张的御史行了最后一击。如今那南凛携大胜之机,我又能如何!”
南从溪说罢,又是一脚蹬飞了书案。
“殿下,不管怎么说,只要万岁爷春秋鼎盛,不管旁的皇子是成了太子,还是您占了先机,只要未曾当上皇帝,那咱们就是有机会的。殿下,想您当初未入朝时,那宫里宫外,哪个人看好您呢。就说您的养母淑妃,在您未长大前,又有十一殿下活泼可爱,若非您手段了得,又怎能成了当朝五皇子!”
南从溪闭了闭眼,半晌才道:“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日本皇子累了,洪先生先下去吧。”
“如此,殿下保重。”
幕僚洪晔悄悄退下了。前线,南凛是万万不曾想到,本来不可一世的北辰离居然真的投降了。
而且还交了北辰国的堪舆图。当时南凛是不想受这种投降的,因为他不知道这里头的原因。
毕竟现在的北辰国虽然暂时调不出兵来,可北辰国的主力未失。
若是调头翻脸,那是真能杀进南居国的。不过于忠老将军却持不同意见。
“不管北辰国倒底在想什么,现在人家遣使来降,九皇子,您就直说,受不受降?不受的话,您应当怎么回朝和陛下解释。”
于忠的话挺实在的,他问的这个问题南凛刚刚未曾想过。
这会真问出来,南凛不得不承认,他还真就得受了这个投降。
在心过了一下对方使臣的降表,南凛头痛了:“献了万里堪舆图,可是北辰离要岁贡啊。那么多的金银,到了父皇那里,我得怎么说?不若咱们收了降表之后,再把那北辰离弄死,使他下头的几个大王争皇位,到时自是没了功夫寻咱们的毛病。至少三年内,这帮蛮子是没空出兵了,老将军,您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于忠皱眉,“殿下,您前脚收了降表,后脚对方国主就死了。这事,放哪都过不去啊。以后若是再有人降了您,有了这个先例……”
于忠没再往下说,南凛撇了撇嘴,也没想着再和这老将军唠下去。
他转身走了。不要怪南凛阴暗,可是北辰离那老子信誓旦旦的表示对他的女人感兴趣,但凡是个男人,就忍不住啊。
他想动手有什么错处?南凛郁气森森的回了自己的帐篷。
不想里头宋知秋正半卧在床上,看着一本游记。南凛一看到她,不由来了精神,“知秋,刚刚北辰离遣使来降,我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于忠非让我受降。正好,我想着跟你商量一下,你说,要是投完了降,那北辰离就死了,如何?”
宋知秋大惊:“南凛,你想什么呢?这投降的是北辰离,若是换一个人当了北辰的国主,人家不认怎么办?如今到手的降表,你居然还想往外推?旁的不说,只要这降表递到朝中,你想过你会怎么升官吗?可以说,只要这边操作得当,你父皇直接封你为太子,也是极有可能的。现在你不保着北辰离,居然还起心杀他,岂不是把大好的前景往水坑里扔?南凛,你倒底在想些什么啊?”
宋知秋和于忠老将军极为近似的话,让南凛踌躇了,半晌,南凛道:“知秋说得在理,这样,我今天就把投表受了。再报给父皇得知。”
南凛怏怏不乐出去办正事了,只有宋知秋一个人在帐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暗道一声厉害,南凛这小子是亲手栽培出来的,可是宋知秋也没想到,他的政治觉悟居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高。
杀北辰离效果好不好?宋知秋得说,好。因为北辰离一死,他下头的八大王没一个是省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