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中的淑妃娘娘正在冷宫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
里头越发苍老的自己,让淑妃更加伤心。自从上次自杀不成,她几乎成了宫的笑柄。
皇帝派来了好几个御医,让淑妃再次燃起了希望。
前朝传来的真实情况越发的不利她的养子南从溪,淑妃不想再等下去了。
想想她以前在宫里的势力如何,等进了冷宫之后,几乎没多少宫人愿意再跟着她。
自己的养子那边传来死讯的时候,淑妃只觉得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再无希望。
她活下来了。是皇帝南昊下旨救的她,淑妃以为皇帝对她是有着真感情的。
事实却不是这样,皇帝南昊,她的丈夫并没让她出冷宫,更是夺了她的皇后名号,因为不曾举行大典,结果就是夺了封号之后,连朝中都无人为她上书!
情势是如此的恶劣,再次听到南凛居然取代了南从溪,成了皇帝南昊的眼中红人的时候,淑妃觉得,自己和南从溪,不能再忍下去了。
因为这吃人的后宫,再无她和南从溪的活路了。父亲早已告老,前朝虽然有一些人脉,但这些人脉只有在南从溪站在前台的时候,才能有用。
一旦皇帝厌弃了小五,这些人连上本的意图都不会有了。
就如她,在冷宫里呆了多久了,可是朝中却无一人提及。
这种事意味着什么,似淑妃娘娘在宫里呆了这么久的后妃,不会不明白。
才有派出心腹宫人,联络南从溪,以图大事。只是这些天她倒是借着父亲的名义和小五的名号找上了以前许多己方的大臣。
让淑妃失望的是,这些人一个个多是左右而言他,能给她和小五一个准信的,不足以往的一成人。
淑妃一开始被人拒绝的时候,就知不好,但是事已到此,她又能如何?她早就想好了,待小五从外头回来,必会带着一些人马,也不需多,只要能有百十余号,她就敢借着以往近二十年在宫中经营的实例,对南昊发起攻击。
成功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相对造反能得到的利益,三成的把握,已是极大了。
其实淑妃不愧是南昊的枕边人,她最开始确实是暴露了,南昊也就知道了南从溪想造反事。
不过当淑妃一次又一次的联络朝臣的时候,大部分的朝臣都直接拒绝了,还把这事说给了皇帝听。
从那时起,皇帝南昊还真就不把淑妃捅出来的篓子当一回事了。
那时南从溪病在外头,要说这个快要病死了的儿子想造反,南昊自己都不相信。
索性看着淑妃在后宫上窜下跳的,还算有趣,南昊这才没动淑妃。因为淑妃的举动,在外朝简直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要不怎么今天南从溪一进城,那顾全怎么就等在那里呢。
根本就是南从溪的亲爹自己派去的人。等的就是他。
只是南昊行事的仁和,让东厂早已知道消息的锦衣卫千户赵熙有些不满。
他算是上了九皇子南凛的船了,现在要是不趁着南从溪一脑袋的小辫子借机搬倒了他,还等什么时机?
这天家,最厉害的不过是选择了,虽然现在做出这些小动作的人不是南从溪本人,可是淑妃自己造反,总不能想着自己上位,当个女帝吧。既然对方捧的人是南从溪,那就无所谓了。
“来人,把淑妃娘娘近期所作所为,和咱们的人寻来的‘名单’,正好趁着五皇子现在御前奏对,使个小官把这东西给送去。总不能什么事都叫九皇子操心不是。”
“是。”
几个小太监分作几路,悄悄的出门联络去了。这个时候,皇帝南昊正坐在自己的御书房里,问着南从溪回京路上的情况。
“小五,朕听说你在路上病得严重,现在身体可是好了?朕看你今天的精神还算不错。”
“托父皇的福,儿子后来慢慢的好了。只是不知哪个混帐在外头谣传儿臣母妃去了,倒是惊得儿臣一身冷汗。”
南从溪也没多想,还顺嘴给后宫传谣言的嫔妃上了个眼药。
南昊只是点了点头,又问:“也是,那是途中可接到你母亲的书信?总不能这长的时间,你与京中一封信也未通吧。”
南从溪一愣,“父皇,您说得还真对,那会儿臣病得都起不来床,哪里有心情问京中的事。好叫父皇得知,儿臣还是进王府前,从顾公公口中得知,母妃未亡呢。”
南昊的脸皮一抽,正待说些什么,就听门外有人怒骂,“胡说八道!”
南从溪和皇帝南昊同时回头,就见一个七品着绿袍的小官站在门外,一脸的不忿,指责南从溪道:“五皇子,您这话着实太假了。这京中之中,哪个不知淑妃娘娘根本未死,你倒是好,做儿子的,倒是直接当母亲死了。还说从未与京中通信!呵呵,那本官问你,你的势力四处联络,一门心思造反,总不会是京中你母妃自己干的,你也同样不知情?”
“张御史,你什么意思!”
南从溪的脸色瞬间面如土色。他可没想到,自己这个母妃居然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想想刚刚父皇问自己问题,南从溪的后背瞬间湿透了。
张御史冷笑一声,自袖子中取出一份厚厚的表章:“陛下,微臣手中这些皆是近段时间,五皇子与其母妃联络诸大臣,行谋反一事的名单。您可着人调查此事,若小臣所言不实,请陛下杀小臣一个信口雌黄!”
张林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下,一下一下地叩着头。
南昊只是看着,却没说话,南从溪此时惊悸之下,也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儿臣是真的不知情啊。想淑妃母一介女流之辈。若真有些事,必是有人在母妃面前胡诌,请父皇着令有司衙门,将此事查验清楚,儿臣保证,此生此世,并无此心。”
说罢,南从溪叩头带响,砰砰砰!张林张御史却道:“陛下,国朝这宫,罪大,莫过造反。小臣也曾听说,有人向您告密,您却只当未闻。陛下,您今日将造反之事大事化小,那来日我南居国再行谋反一事,当以何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