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刚得了点消息,人就没了。这让他这个一起跟着前来的主事,怎么向朝中写奏章呢?简直胡闹!
只是五皇子是皇位最可能的继位者,他倒底不敢直接把自己不满表现出来。但口头上不说,行为上却多少已经不悦了。
光看刚刚这话,就能看出,这人多多少少已有些不大高兴。
南从溪并没理会这人的话,直接就道:“本皇子心忧江南的灾情,由其父皇派本皇子前来。可不是在后头睡觉的。正好咱们自京师带的这些粮草,也是赈济灾民的物资,不若咱们也不去洺关城里。直接去黄河边上。大水不就是黄河的问题吗?咱们直接就把大营扎在险情最危险的地方。想来赈济方面,也能方便些。”
“殿下不可,黄河边上,正是水灾泛滥之所,要是黄河再发大水,咱们这些人,可无处可逃。殿下啊,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若是再出了事,咱们这些人可如何跟远在京师的陛下交待啊。”
“沈大人,你这话太严重了。本皇子不是什么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只是把咱们的营盘扎在河边,且还能为我江南的子民方便一二。就是担些风险,本皇子也觉得未为不可。”
南从溪的话已经把沈悦同给堵死了,这一次,沈悦同再没拒绝。
倒不是他想通了,而这家伙已经决定参南从溪一本了。
赈灾这么些年,就没听说有人把营地扎在水灾泛滥的黄河边的。
南从溪是皇子,又是这支队伍里官最大的人,他是没办法了,可是远在京城的皇帝,可不是吃素的。
只要他的本章奏上,定会派人携旨怒斥这个不懂事的五皇子。他只要在这段时间保证南从溪的小命还在,营地还是安稳的,就可以了。
至于其它,他一个户部员外郎,可管不了那么多。沈悦同默默退下了。剩下的人十个里有九个是南从溪的人,都听人家五皇子的话,自是五皇子说什么,他们听什么。
就这样,行营果真扎在了黄河边上。南从溪虽然说是那么,什么为百姓方便。
其实他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是为民着想的,只要这名声赚得足足的,就是好的。
不过对于扎营这种事,他倒不敢乱指点,对于自己的小命,南从溪还是珍惜得紧。他可不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乱来。
就连沈悦同都以为这位五皇子会在扎营过程中指手画脚,连劝说词都准备了一肚子,不想人家五皇子居然一声不吭,倒叫他小人了一把。
宋知秋眼看着南从溪直接在水患处安营扎寨但并不管事,心里多少也对五皇子重新认识了一把。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已经放弃离开南从溪,不去寻仍在危险之中的南凛了。
闲暇之时,宋知秋就在营盘里乱转,左右她身为淑妃娘娘身边的人,还是带着娘娘的命来到南从溪身边的宫女,地位虽然不高,但随意走动一二,还是没人会过问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她倒是打听出一些问题来。因为这里本就是发粮,发赈济物品的地方,每一天都有不少的人前来。在这些人的口中,宋知秋才了解到,南凛并不是在一到江南就失踪的。
这种说词分明就是南从溪的人谎报了。因为在这些百姓的口中,南凛一到江南,就四处走访。不但如些,还死盯着那些江南官吏开创赈济灾民。
虽然不能说做得多么的优秀吧,但做为第一次干赈济灾民这个活计的人,还是做得不错的。
只是干了没多久,那些粮仓里的粮食就怎么够用了。南凛在和跟着他的小吏计算过后,就找上了江南的地方官员。
但这些人似乎有些推托。南凛后来只好放过这一点,又派人盯着河道的官去治理水坝。听说很些效果。
南凛最后失踪的地方,也就是那花子说的什么洺关小南镇,好像也是在去拜访一位很有名声的江南士绅,结果人不知所踪。
宋知秋只是稍稍一分析,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因为光是听着,她就觉得这小子是把江南的官得罪的差不多了。
黄河这东西,每年都在治理。但要说河道上的官一点儿不贪,那就是个笑话。
皇帝叫南凛下江南的时候,可是没给他多少钱,想想看,一分钱没有,还要去治水灾。这些钱出自哪里?不是河道的官叫南凛威逼了,就是当地士绅出钱了。
这天天管别人要钱,这些人要是恨南凛,那怎么可能呢。
还有赈济一事,想来最开始的时候,南凛是用自己的钱去赈灾的,后来手里没钱了,他开始转移目标,寻河道官的麻烦,但南凛不可能只关注着治水,他一定会寻江南那些贪了钱的官麻烦。
只望着这些人吐出一些来,可这些吃进了嘴里的钱,那些官吏怎么可能那般轻易的交出来的呢。
要宋知秋说,南凛现在人还只是个失踪,而不是直接死了。那真是皇帝的儿子,烧了高香了。
宋知秋不知自己猜的是对是错。只是知道得更多,她的心就如长了草,真是一刻也静不下来。
突然间,宋知秋想到一个问题。南凛在江南,干得有声有色,虽然对江南的官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一个奏折也不往上递啊。
可京师那边的情况却是,皇帝虽然不至于什么都没收到,但是无功无过。应该是江南的官报上去的。这里头,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宋知秋有些头痛。只是这些消息似乎只在江南的百姓中传播,官场之上,一个人提九皇子南凛的也没有。只是看起来,宋知秋总认为南凛在江南一带老百姓的心中,似是很有地位。
南从溪收没收到这种消息,宋知秋不大清楚。但他的行为,宋知秋却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因为南从溪着实太安静了。
他每天派一小队人马出去,名义上是在寻找失踪的九皇子,但天知道,这些人都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