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南从溪说完之后,宋知秋就马上行礼退下。南从溪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大满意刚刚宋知秋的表现,但倒底没再说什么。
这支队伍在慢慢向江南前行,似这一天的事,宋知秋一路被南从溪叫去不止五次。
时间长了,宋知秋倒也练出了胆气,只要面对南从溪的时候,不要说话,只老实听着,南从溪说得多了,自会放她走人。
只是这样的应对,却让宋知秋的心里越发的疲劳。因为每一次,她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自己露出些对南凛的热心。
因为,一旦叫南从溪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等到队伍越发的接近江南的时候,南从溪找宋知秋就越发的勤了。
这一天,宋知秋正在车里伺候着南从溪喝茶,外面有人通报:“殿下,外面有人,自称是九皇子的下属,前来求救,属下等不知道来人是真是假。”
南从溪一直悠闲的表情变了变,哼,南凛的人来找他求救。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别人不知道,南凛难道还不知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吗?他的人,也不怕自己暗地里下手。就这么相信自己这个五哥?
南从溪带着一丝冷笑,直接道:“把人带到本皇子面前来。本皇子倒要听一听,这人的话是真是假。”
很快,一个叫花似的人物就被带到了南从溪的车前。此时,宋知秋乖觉地一打车前的帘子,就把南从溪露了出来。
“说吧,本皇子为你口中九皇子长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本皇子可不会坑自个儿的兄弟。”
“前面可是五皇子当面?”
别看这人长的像个花子,但说起话来,倒还算中气十足,起码南从溪上下一打量,就觉得此人不普通。
“本皇子行五,朝人中称五皇子。你有什么话,就赶紧道来。要是叫本皇子发现你在耍人,哼!”
南从溪的气势端得足足的,对方明显激动起来,“五皇子,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家殿下因为有人刺杀,失足落水。当时正在船行至洺关小南镇的江……”
这人的话未说完,不想一只鬼环刀劈头盖脸对着这家伙的脖子就一下。
噗!
白光闪处,血光飞渐。就这么一霎那,宋知秋差点伸手阻拦。
不过她倒底还是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双手,闭上了双眼。
跟着南从溪一起来江南的小吏不由惊了一下,脱口而出:“殿下,怎地把人杀了?”
南从溪一声冷笑,“你们也不看看这人是什么样子。本皇子倒不是说他穿得不好,就不是好人。可你们也看到了,这人从说话到现在,连一口水也没喝,也没叫饿。这样的人却一身花子衣服。他自身都有问题。更别说提出的地点了。听了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本皇子亲自派人前去寻找,总比这种假消息要好的多。”
众人不由闭上了嘴,不得不说,南从溪指出的问题,确实挺真实的。但如果真以这一点来断定此人是个奸细,似乎又有些刻薄了。不过人家是皇子,又指出了疑点,倒是堵了这支队伍大部人的嘴。
只有宋知秋一个,把这个地点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其实叫南从溪这么一说,宋知秋自己都有些怀疑,不过她倒底心向着南凛,这么一星点的打击,倒没让宋知秋感到难过。
如果那人本就是因为怕别人寻他这个当时幸存者的晦气,这才假扮乞丐,这一条疑点就不并不成立。
宋知秋心里这般想着,不由暗暗瞄了一眼南从溪,然而,南从溪那只刚刚打过手势,尚未完全收回的手,却让宋知秋心中一痛。
难怪刚刚动手的那人出手的时间那般的及时,原来是南从溪的指示!
宋知秋这会对于刚刚那花子的话,立时就信了大半,只是现在人在南从溪的身边,一时也不好脱身。这让她可怎么出去寻南凛?
宋知秋心如火烧,上中不由自主的就带上几分焦虑。不想南从溪此时却把目光对准了她,“知秋,你是怎么了?可是急了?”
宋知秋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可没想到,自己不过心急于南凛的消息,就带出了几分。叫南从溪这个厉害人物给看穿了。
“殿下说哪里话来,知秋不过是想到九皇子如今下落不明。怕万岁想到您到了江南,一时半会没有功勋,叫陛下心急而已。”
南从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是吗?真想不到,我的侍女居然这般的担心本皇子。本皇子该受宠若惊吗?”
宋知秋再次低下头喏喏道:“殿下,您花了如此功夫,到了江南。要是寸功未立,知秋就怕朝中大皇子一系在陛下面前进谗言。”
南从溪稍稍愣了愣,不由深思道:“知秋所言甚是,这样吧。来人!”
南从溪大声唤道。飞快的,就有几个来到了南从溪的跟前,其中之一,正是这次陪着南从溪一同前来的主事人选,沈悦同,二榜进士出身。也曾当过庶吉士。为皇帝所看好。这人是大皇子也不靠,五皇子也不靠。
作为户部的一个管事员外郞。虽然在户部不显,但其人能力本事非常不错。
说起来,这人倒不是南从溪的人,而皇帝自己的人。皇帝也怕他前头派下来的赈济款向叫人给贪污了。
正好借着五皇子巡视江南,直接就把人塞进了南从溪的队伍里。刚刚也正是这位主事在场,南从溪才不得不动用了一个借口。不然就凭着南从溪与南凛的关系,只比刺刀见红差不了多少,怎么可能还有什么解释。
“殿下,您招在下几人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沈悦同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针锋相对。刚刚那个花子才说了几句话,就让南从溪的亲信给杀了。
叫沈悦同来说,虽然已经肯定是细作了,但抓起来审一审,也不是不行,你直接把人给剁了是什么情况?皇帝再一次一个皇子下来,虽然没直说要到九皇子,但实情就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