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扑倒在竹床上,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再来人了。
“马六…马六…六子…艹!你死哪去了?”
楚宁歌一把掀掉盖在头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的大喊:“干啥啊!大半夜的你叫魂呢你?”
擎无听见声音,噎了一下:“楚氏,楚氏你过来一下。”
楚宁歌坐起来,想也知道他叫她干嘛,心中不愤。
‘你叫我我就去,当老娘是那么好请的?’
她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已经睡了!”
擎无听到这话,气得耳朵直冒烟:“楚氏,你可别忘了,主子还是你相公。”
“呵…!”楚宁歌冷笑。
好冷的笑话!
够她笑一年了!
她想说其实她并不介意做寡妇!
擎无也知道他主子从没将楚氏当过夫人,便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过来?”
楚宁歌眨眨眼,刚刚她的确想做一回活雷锋来着,可雷锋差点死在好心上。
她要是给他主子治出了偏差,她可不认为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货会放过她。
楚宁歌摇摇头,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我刚刚受到了惊吓,不仅毁了容,心灵还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我害怕,我不过去,万一你又想嘎了我咋办?”
擎无皱眉,见主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而大夫还没来,顿时心急如焚,他低声下气的说道:“楚氏,刚刚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只要你肯救主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宁歌撇嘴,心道:‘我要你命有个屁用!哪有银子实在。’
“一万两!”
擎无一愣:“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宁歌重复:“一万两,要我出手一万两。”
擎无气道:“我哪有那么多银子给你?”
楚宁歌回道:“你没有你主子还没有吗?”
擎无快气笑了:“他可是你相公。”
哪有女人救自己的相公还收费的。
楚宁歌讥讽:“呵,这么说,我还算是你主子喽?”
他们可从来没有尊敬过她,一直楚氏楚氏的叫着。
没事叫楚氏,有事开始攀关系,呵…想的美!
擎无一噎,这么说也对。
可他不想承认!
楚宁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你不愿承认,就不要打什么感情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我没有白救人的道理,更何况…呵…”
楚宁歌讥笑道:“我刚刚倒是想白救人来着,得到的报酬可是差点被抹了脖子。”
擎无皱眉,这也不能怪他呀!哪一次楚氏往主子身上扑,是有好事的?
“行,我答应你!”反正他没钱,大不了就拖着。
楚宁歌听他答应,到柜子里找了一件白色中衣,扯下一块布,到灶房用烧剩的木炭,在上面写了一张契书。
走到偏房,见擎无将手塞进赫兰夜嘴里,而赫兰夜眼白上翻,一副马上要嗝屁的架势,当即喊道:“你快把手拿出来,没看见他快呛死了吗?”
难怪这货一直跟她喊来喊去,也不见他过来,合着是把自己的手当肉骨头了。
擎无皱眉:“可主子咬了舌头怎么办?”
“你先把他嘴里的异物清理出去,一会憋死了谁都救不了他。”
“怎么清理?”
楚宁歌用看傻b的眼神看着他:“你说咋清理?用手抠啊!”
反正她嫌恶心,见他不动手,连忙催促道:“快啊,你看着我做什么?他可是你主子!”
“弄干净一点。”
楚宁歌摸了一下赫兰夜脉搏,这脉,寸关尺都快摸不着了:“咦?”
“怎么了?”擎无清理完赫兰夜的口腔问。
“别的脉都快没了,他的心脉怎么跳的这么快?”
擎无抿抿唇没说话,蛊虫就宿在主子的心脉当中,心跳的当然快。
楚宁歌见赫兰夜爬满侧脸的红色花纹,皱眉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中毒了?”
擎无反问,对她一脸的不信任:“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会医的话,会摸不出蛊虫吗?
楚宁歌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医道讲究,望闻问切,我现在在问你,你回答就是。我是会医,但会医不代表我就是神仙。”
擎无不知道该不该说。
楚宁歌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心里一咯噔,这不会又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吧?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连忙尔康手阻止:“别,你别说了,要是秘密,你就别说了,我不想知道秘密。”
“我先把他弄醒吧!”
楚宁歌先掐他人中。
擎无说:“我刚刚掐了,没用。”
楚宁歌扯开他衣领,继续按压天突穴,见还是不行,就想给他做心肺复苏,可手刚一搭上去,赫兰夜的心脏好像要从心口里跳出来。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将他衣服扒开,楚宁歌清楚的看到他心口一个鼓包在一跳一跳。
红色的血线也是从胸口像蛛网一般四处扩散。
看得楚宁歌瞳孔一阵猛缩。
这…这怎么这么像《异闻杂医箓》里所说的蚀心蛊?
《异闻杂医箓》这本书是她家祖传下来的,楚宁歌闲来没事是当故事书来看的。
可今个儿她竟然见到真的了?
擎无见她愣住,催促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楚宁歌回忆着书里的解蛊法,口中喃喃:“试试看!”
试试看就知真假了?
“有艾香吗?”楚宁歌问。
擎无反问:“艾香?那是什么香?”
楚宁歌眨眼,她是真不能指望这个落后的时代了。
“就是艾草,中药材 。”
擎无急道:“可现在没有咋办?”
“那,有银针吗?”
“银针?也没有。”
“要啥啥没有,你要我咋救他?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那我现在去取,主子会没事吗?”
楚宁歌搓着下巴想了想,她想起了一事,将赫兰夜手臂上的衣袖往上一拉,只见一条鲜红的血线已经爬到了手腕处。
楚宁歌点点头,看样子还真是蚀心蛊了,古代竟然真的有这玩意儿?
擎无覷着她的脸色,生怕她说出一句主子要完了的话:“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他就是没气了,也死不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现在死不了,就是人比较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