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原主名声极差,而且还对他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即使是这样,赫兰夜也不曾太过苛待她,还间接庇佑了她。
反倒是原主登鼻子上脸的作天作地。
要是没有赫兰夜,那原主的下场不是跟着去流放,就是被充作官奴。
原主没有一颗感恩的心,但她楚宁歌不行,既然占了这具身子,就算替她还了这情吧!
更何况楚宁歌从小就很崇拜军人。
赫兰夜也曾是守护一方百姓的英雄,他不该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
此时的赫兰夜脸色异常恐怖,两只眼球翻白,细如蛛丝的红色纹路,爬满整张侧脸。
他身体佝偻成虾子状,双手掐着脖子,一副要去上西天的架势。
楚宁歌推开房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她愣在原地半晌,属实是没想到见到会是这样的赫兰夜。
虽然有一颗救人的心,但她也知道以原主这样的人品,不被认作是图谋不轨就不错了,就这样贸贸然的冲过去救人,万一赫兰夜挂了,她害怕自己被赖上。
谨慎的对着门外喊了两声:“杜魁…杜魁…你家主子生病了。”
没得到回应,她继续说:“你不在的话,那我可进去救他了。”
想着那天的黑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小说中传说的暗卫,她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他要喘不过气来了,现在要进去救他,你可别让我好心没好报。”
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出现,楚宁歌抬步往里走,她刚要给赫兰夜按压穴位,一阵破空声传来,楚宁歌下意识就地一滚。
一把锋利的刀片狠狠的插进墙体,只见尾部还在微微颤抖。
楚宁歌摸了一把自己侧脸,好家伙,不仅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头发还被削去了一绺。
‘艹!’
‘不想我碰就早说呀!暗中袭击算什么本事?真以为老娘非救他不可?’
‘爱死不死,离了你老娘还不能活了?’
可惜这话楚宁歌只敢在心里腹诽!
刚刚的飞刀肯定是隐在暗处保护赫兰夜的人手。
她没有必要和他们硬刚,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她。
楚宁歌也是有脾气的,她起身就往外走,看着外面还是空无一人,用手背抹了一把侧脸上的血喊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主子一口气提不上来,马上就要憋死了,最好来个人给他胸口通一下气。”
说完就走,她管他们去死哦!
气呼呼走进她的小破屋,往竹床上一扑,“嘶~”
“该死的!”楚宁歌爬起来捂着侧脸,拿出金疮药抹了一点。
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血痕虽然不深,可她又被伤了脸啊!
她张嘴就大声喊:“真是缺了大德,好心没好报就算了,竟然还伤我的脸。”
……
擎无听着楚宁歌的话,心里也有点怀疑了,他一阵风似的飞进去,果然见赫兰夜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擎无心中大骇:“主子,主子你怎么样?”
用力将他卡着脖子的双手拉下来,对着他丹田的位置,不断输入真气,可赫兰夜竟然开始口吐白沫。
擎无一急,把手掌放进赫兰夜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
他急得满头大汗,以前主子也是自己挺过来的,怎么这次竟然这么严重?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
两个黑衣人飘然落入房间:“首领。”
擎无猩红着一双眼:“去,快去找大夫,绑也要将人绑来。”
见二人不动,擎无大怒:“还不快去!”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道:“首领,主子曾吩咐过,病情不能让外人知道。”
擎无急道:“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还不快去!”
见情况确实紧急,那黑衣人只得领命出去。
另一人犹豫了一下,说道:“首领,要不让楚氏试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擎无立刻吼道:“放屁!楚氏不害了主子就不错了。”
那人被凶的头一缩,支支吾吾的说:“属下也是为主子好,南星首领曾说,他见过楚氏在药房门口救过一个得了喘鸣的妇人,属下想,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有我们在一旁看着,谅那楚氏也不敢随意动手脚。”
南星就是曾经跟踪楚宁歌的人,又被赫兰夜安排带着虎头扳指出去办事了。
擎无不知这事,但既然属下这么说,他咬咬牙,索性说道:“好,你把楚氏叫来,若是主子出了半分差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剐了她。”
“是。”
……
黑衣人进来的时候,楚宁歌皱着眉头刚刚入睡,但睡得并不安稳。
走路声惊醒了她,楚宁歌一睁眼,就见一个黑衣人向她抓来。
“靠!又来。”
想也没想,抽出手中的匕首就划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没防备,紧急一缩手,手掌被划了一道血口,要不是他缩的快,整个手腕还真就让她给废了。
楚宁歌见一击不中,手腕一转,就划向黑衣人喉咙,黑衣人提刀格挡,张嘴就想说:“别…”动手。
可惜他话没说完,楚宁歌一包药粉洒了过去,糊了他满脸都是,黑衣人瞪大眼睛,震惊无比,张嘴吐出一个“你…”字。
到底没能抵住药性,“噗通”一声,黑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楚宁歌赶紧跑到门口,见外面没人,她拿了一个长竹竿捅了捅屋里的黑衣人,见他确实没有反应,找了根麻绳从背后给他捆成了一个后弯的大虾。
想了想,拿起她平时包额头的格手帕,塞进他嘴里,又把他手踝和脚踝上的骨头给捏错位了,省的这绳子捆不住他,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
拉着绳子将他拖到柴房,顺便给他做了一个全套的搜身服务,连鞋里都没放过,得了几块碎银子,一张五十两带味的银票,一瓶止血药粉,身上的长刀也没收了。
不错不错。
又一个送装备的。
踹踹他脑袋,嘴里“啧”了一声:“现在的毛贼,都这么菜吗?”
要是黑衣人醒着,他肯定大呼冤枉,这绝对不是因为他菜。
楚氏在他眼皮底子下也看了三年,总结起来就六个字,愚蠢,奸滑,貌丑!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楚氏能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
楚宁歌抬头望月,忧伤的心中一阵惆怅,穿过来才两天而已,这生活过的可真够刺激的。
……
擎无见属下迟迟还没回来,他开始着急的大喊:“马六子,你他娘的去干啥了?叫你带个人过来,你懒驴子拉磨去了?”
楚宁歌听见喊声也没在意,反正肯定和她无关,看着破碎的门窗心中好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