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封印之地。”卜涞站在一处巨大的石块面前,地下便是一层一层向下递增的庞大阵法,复杂的咒文刻在其上,走近了看,便能感受到强大的灵力气息。
姬星河在他旁边站着,懒懒道:“此封印已经先前附上了承泽的一魂一魄加以镇压,但本座现已将这阵法破除大半,只差一些必须物品,便能一举破除。”
“既如此,姬公子想让涞算出破解封印的最好时日?”
“没错,卜公子不愧是聪明人。”姬星河这时不吝夸奖,对着卜涞扬眉,但对上卜涞灰暗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样。
岁竺也来了,她就站在姬星河身边,在姬星河说出上面覆着的云宿一魂一魄被去除的时候,心里掀起了波涛海浪,在修真界,肉体反而没有魂魄重要,三魂七魄构成一个人的灵魂,失去一缕都足以致命,而云宿却分出了一魂一魄。
而这一魂一魄还被消除,无怪那天姬星河跟她说云宿受了自顾不暇的重伤!
岁竺心里升起了担忧和焦急,也不知道师尊怎么样了。
[滴——扫黄任务已完成20%,请宿主再接再厉。]
进度条整整多了10%!
岁竺又悲又喜。
看来是谢盛那小子,听了她的话在帮她呢!虽然是忽悠的……
岁竺心里一抹心虚飞快闪过,但又为多了的10%而高兴。
卜涞敏锐地察觉到岁竺喜悦的气息,轻轻抿抿唇瓣,勾出清浅的笑。
“姬公子,涞预测过几日才是最好的神算时间,这几日,就在神算阁住下吧。”
卜涞的风寒还没有好,脸色发白,唇也是苍白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卜涞风光霁月的气质,还多添了几抹病弱的脆弱感。
姬星河没有立刻答应,他的目光落在岁竺身上,突然问道:“你想吗?”
这突然的问话让岁竺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张了张唇,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冷汗从额角滴下。
她听不见,不该回答的!
刚刚差点就露出了破绽,这姬星河怎么逮到机会就试探她!
假装不知道在说什么,便用无辜的眼神望向姬星河。
姬星河烦躁地嘁了一声,才答应下来。
视线若有似无地略过卜涞和岁竺,倒是刚好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雪原的地形陡峭,天气严寒,一年四季都在下雪,很多居住的房屋都建在了开辟出来的平原上。
一片瓦房白雪皑皑,尽管天气冷,但还是有许多人出来行走。
岁竺三人行走在街道上,在地上踩出一个个雪坑,他们几个都穿的非常少,修仙之人不惧严寒,他们能用真气包裹住自己,抵御寒气的入侵。
就跟全身上下贴了暖宝宝一般,不会感觉到分毫寒冷。
街上也有几个零零散散与他们一样穿的十分单薄的人,腰间都挂着一把佩剑,可见是修仙之人。
眼尖的岁竺还看到了一名穿着红衣的少女,令她非常熟悉,很像晏又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岁竺拉低了头上带着的帷帽,虽然她易了容,但多年的相处,晏又儿不可能认不出她。
卜涞脚步停顿,在姬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站在了岁竺旁边,挡住晏又儿投来的目光。
“诶,温飞栩,你看那个像不像岁竺!”晏又儿高亮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岁竺娇小的身影此刻被卜涞挡住,只露出一点发丝。
姬星河顿时停了脚步,顺着晏又儿望过来的目光,将视线落在岁竺的身上。
岁竺感受到黏在身上的灼热视线,有些如芒在背。
“那不是师姐。”温飞栩从一处巷子口走了出来,一身青衣,手中撑着一把红伞,挡住天上落下的飘雪,露出一张艳丽璀璨的脸和一双流露着金色荧光的双眼,额间佩戴着一抹红色流苏,衬得肤色雪亮,气质飘逸,精美绝尘。
许多过路人看到温飞栩的脸,顿时凝在上面,扯都扯不下来。
那双金瞳淡淡地瞟了过来,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随后否认道。
那抹视线随着温飞栩的否认移开,岁竺松了口气。
晏又儿和温飞栩竟然出现在了雪原,是不是他们收到了姬星河下一个目标是雪原的消息?
不行…晏又儿不能待在这里,晏又儿的死亡日期便是最近,她此刻下山,必定凶险万分。
岁竺心急如焚,但是旁边跟着姬星河,她不能轻举妄动。
“卜公子,看起来对我们探月很感兴趣。”姬星河冷不丁的一句话冒出。
本该反驳的卜涞却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看到卜涞如此作态,姬星河神情冷了下来。
“姬公子,请不要拿涞当玩笑话。”
卜涞的一句玩笑话轻飘飘地化解了姬星河的刁难。
随后的一句话却让姬星河的脸色更加阴郁。
“不过,涞确实对探月姑娘有所好奇,姬公子可否让涞借探月姑娘几日?”
卜涞说完,低声咳嗽了几下,他无神的眼被咳嗽的痛苦逼出了泪花,眼睫颤抖,脆弱的神情无端让人升起怜爱。
“卜公子,我还是那句话,管好你自己。”姬星河看着这一幕,冷笑了一声,将岁竺拉进怀里,便飞往空中。
卜涞直起身,仰起头,静静望着姬星河的背影,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眼睛,便抬脚转身往神算阁的方向走去。
他虽然很难被激起情绪,但他也不能让姬星河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适当的可以为姬星河添添堵,他还是乐意的。
岁竺被姬星河抱着落在一处院落,箍着自己的手臂松开,岁竺退后几步,拉开和姬星河的距离。
姬星河见状,笑了一下,偏不如她的愿,抓住她的手进了屋子。
他大手一挥,桌子上便出现了几坛酒,明显是想让岁竺陪他喝酒解闷。
她无法拒绝,只能被牵着坐了下来,姬星河也不管她,几杯酒下肚,岁竺的手中也多了个装了酒的酒杯。
姬星河伸出修长的手,在岁竺的掌心缓缓动作着,写了一个字。
喝。
他的眼神戏谑地望着她,好像要看她喝醉的样子。
此刻他的衣襟被他自己强硬扯开,露出精瘦的胸膛,黑丝随意地搭在肩上,几根垂在胸前,蜿蜒着落入衣袖中,俊美邪肆的脸上带着慵懒,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岁竺的手心,像是一只魅惑的妖物。
岁竺低头,不敢多看,但下一秒,下巴却被强硬地抬起,力气大的让岁竺感觉有些疼痛。
“探月,看着我。”
姬星河艳红的唇分分合合,一字一句让岁竺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