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他说着,狐疑地看向了春秀楼的大掌柜,“上回来你也没有说这些。”
那珀惜显然也不是什么怕事之人,她摊了摊手,手腕上戴着的几个镯子叮叮当当直响。
“上回开封府也没有问这些。”
上回来时,关键人物郑东还没有死,也没有袁惑这个疑犯,自然不会让这几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东西就像是九连环,幕后之人先抛出几个圆,让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才扔出“桥”来将它们串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一眼看出这是袁惑的“九连环”。
“袁惑的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绿翊,春秀楼的苏绣大师秋娘,她们都同苏州有关。”
在听到吴江说起秋娘的时候,她便想到了绿翊,所以才见面第一句问了那样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袁惑发现了巷中尸体,并且被马大田追赶的时候,他为什么要惊慌失措的逃走?之前吴江说过了,王府尹为了不引起恐慌,并未对外公布杀人细节。”
“袁惑乃是殿前司的人,最近一直在为齐王谋逆的事情做准备,未必对这案子有多关注。”
顾甚微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了吴江,“这么说吧,倘若你在巷子里瞧见有人被杀了,你会如何?”
吴江闻言撸起了袖子,“那还用说,小爷当然是直接撸起袖子抓凶手。”
“不会认为自己是凶手,然后心虚的跑掉?”
吴江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可是朝廷命官,还不能长个嘴解释……”
吴江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他兴奋地看向了顾甚微,“这是我之前问过的问题,我就想不明白袁惑他为什么要逃走?不是杀人心虚,他为什么要逃走?”
顾甚微冲着吴江竖起了大拇指,“你看你一个小推官,都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半分不虚。”
“袁惑是谁?他是殿前司副都检点,可直接上达天听,那是天子近臣。他撞见郑东死了,根本就没有必要逃走,应该协助开封府的衙役们一起抓凶手,这才是正常的故事发展。”
“可是他跑了……在他不是凶手的前提之下为何?”
顾甚微说到这里,看向了韩时宴。
韩时宴毫不犹豫的接住了她的话朝下说去,“因为他发现死者是郑东,还发现了他胸口上扎着的棺材钉,这让他想起了从前同郑东,还有秋娘以及瘸子的恩怨。”
“他知道只要这件旧事被挖出来,他一定会被当成凶手,难以辩解。”
吴江瞬间眼睛都亮了,可这兴奋还没有维持几息的功夫,又瞬间泄了气。
“那三人已经死了,袁惑还逃走了,谁能搞清楚从前旧事是什么?而且,如果袁惑不是凶手,我们像这样继续追查下去,岂不是如了那害他之人的意……”
“被人牵着鼻子在走?”
顾甚微挑了挑眉,知晓马红英还活着的吴江,果然是整个人都不同了。
从前他遇到案子只会摆烂,跟在她同韩时宴身后,等着他们查清楚了便直接捡现成的。
而现在他开始不停的思考案情,可比从前那万念俱灰的样子要好太多了!
“人放牛和牛放人,端看你是如何想的了。”
顾甚微说着,没有接着向吴江解释下去这个话题,她担心自己要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说起,吴江方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光是想想,都觉得口渴得能吞下一个水池子。
“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明人家特意留了一个活口,就等着我们去问呢!”
顾甚微说着,朝着芙蓉巷的方向看了过去。
“绿翊”,吴江脱口而出。
顾甚微点了点头,朝着门口走去,那春秀楼的女掌柜一见,忙不迭的提着裙角就跟了出来,一脸的兴奋。
她小跑着到了顾甚微身边,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甚是心悦顾大人。”
跟在后头正准备出门的韩时宴听到这惊世骇俗之语脚下一滑,险些被门槛绊倒了去。
“我从前就很喜欢看这种话本子,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我时常夜里做梦,梦见自己白天是开封府尹,夜里是阎罗判官。”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那你未免太忙。”
那掌柜的珀惜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前面便是芙蓉巷……”
珀惜一愣,看向顾甚微的眼神愈发的柔和,“顾大人果真如传言一般心善。不过没有什么关系,我从前便是从芙蓉巷里出来的。”
“我年纪大了之后,不想当老鸨,也不愿意嫁做商人妇,更加不能继续待在那里。”
“后来是王夫人让我来了明镜巷,做了春秀楼的掌柜的。”
“王夫人说,我们这些女子虽然没了美色,但一身本事,若是可以传承下去,但凡有了多一条活路,也不会有那么多姐妹跳进火坑弄得一身脏污了。”
珀惜说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的。
顾甚微脚步一顿,恰好瞧见了那面镜子当中的她。
“虽然美色无用,但你很美。”
顾甚微认真说道,“还有哪里来的传言,说我心善?我应该掏钱请传这话的人游街,日日走街串巷的传话的。”
珀惜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跟在二人身后的韩时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谈笑甚欢的二人,无语地离身侧的吴江远了几分,“你那胳膊都受伤了便安分一些,这已经是你捅我的第三回了。”
吴江半分没听出那声音里的气闷,嘿嘿地冲着韩时宴挤眉弄眼的。
“你看顾亲人完全将你比下去了!从前你还是汴京城炙手可热的小郎君呢!如今那美人儿都不带正眼瞧你的!也是,顾亲人聪明功夫还好,还是皇城使的新宠,前途无量。”
“换我是小娘子,我也喜欢她!时宴兄,这样下去,你可怎么办啊!”
韩时宴简直气笑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吴江撇了撇嘴,“我本来就不是哑巴呀,当然要叽里呱啦。事实摆在眼前,你这人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都说宰相肚里成撑船……”吴江说着跺了跺脚,“啊呀不对,宰相那是韩敬彦……难怪你这般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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