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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越不由一愣,没太明白过来张公是何意。
一旁的袁院长不有一笑,拿起身旁的折扇,敲了下赵越的脑袋:“还不快叫老师,张阁老要提点你,这可是旁人求不来的机遇。”
如此,赵越要是还不明白,他就是大傻子了。
这是张阁老要提点他,收他入门下学生啊!
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张阁老是谁,但是,他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能的前辈指点,那是荣幸。
想到此,赵越当即就要下跪拜师:“学生求老师赐教。”
张公乐呵呵一笑:“哎,起来起来,现下呢,我也就提点你几句,不必行此大礼。”
“日后,等你入了京城,榜上有名时,便来我府上拜访吧。”
赵越掷地有声的回应:“是,老师,学生定勤奋学习,不辜负老师厚爱!”
张公摸着胡须,笑的满意:“很好很好。”
赵越起来后,还没忘刚刚的张公说要提点他的事情,于是再次求赐教。
张公对他的执着好学,很是满意,“你倒是执着。行吧,老夫简单的讲讲,这‘滑’。”
“‘滑’即‘圆滑’,每每提到圆滑,世人无不想到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趋炎附势。”
“实则,不尽然,无论是为臣之道,还是为人之道,人虽不可以没有棱角,但也不可以太过棱角分明。”
“圆滑而有棱角,事故而心清明。圆滑可让你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实现你所坚持的道,最典型的,便是常言的,‘外圆内方’。”
“你的好友,乔沐辰是吧,他别看他似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实则执拗的很,旁人很难撼动他心中的坚持,他是典型的过于有棱角。”
“而你们二人啊,也算是正好可以互补。”
张公可能是今日高兴,对赵越就多讲了一些,许久之后,才摆手放赵越下了马车。
赵越站在路旁,目送马车离开,回头便见乔沐辰和赵知潼正站在他的身后。
“赵越你刚跑哪去了?我追出门,便不见了你的踪影。”
赵知潼问道。
“出门遇到了袁院长他们,先生叫我过去,问了几个问题。”
赵越如实回答,只是见有丁家兄妹这些外人在,便没有提张阁老收徒一事。
乔沐辰抬头看了眼天:“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回学院吧,下午还要听先生训诫。”
赵知潼点头,便同好友到别之后,回到了医馆帮忙。
丁香坚持,赶忙跟在赵知潼身后,一同回了医馆。
丁晨光也去他的摊位作画去了。
——
“四时天气促相催,一夜薰风带暑来”
四月初五,夏至。
德仁堂内,喧闹不休。
门外,一张桌子上,放着几幅字画,丁晨光正坐在桌前作画。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后在丁晨光摊位前停下,紧接着,一个小丫鬟,从马车上下来。
她来到摊位前,笑着道:“丁公子,今日可有新作?”
丁晨光端的儒雅行礼,抬手指向桌上三幅画作,笑着道:“小杏姑娘,这几幅都是在下新作。”
小杏点了点头,一时间犯了难,扭头对着马车问道:“小姐,丁公子现有三幅新作,小姐你要那副?”谷廔
话音落,马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十三四岁妙龄少女,她眉眼如画,娴静如月。
丁晨光赶忙拱手:“韩姑娘。”
韩菲菲微微颔首,面若桃红,轻启巧唇,对小杏道:“杏儿,三幅都要了吧。”
“是小姐。”
小杏应是,便从怀里掏出五两银钱,递给丁晨光。
丁晨光看了眼银子,赶忙道:“韩姑娘,这,这使不得,丁某的作品,值不得这些银钱。”
小杏见此,将银子往桌上一放,“你就收着吧,这是我家小姐的心意。”
说完之后,便抱起那三幅画作,小跑的上了马车。
丁晨光有些犹豫:“这……”
韩菲菲温柔的道:“丁公子,你莫要妄自菲薄,你的画作笔触细腻,气韵生动,淡淡素笺,如行云流水,笔墨间,尽展山河颜色。如此佳作,怎会不值这些银钱?”
小杏插空,调笑道:“是啊,韩公子,你可莫要推辞了,这画作啊,在我家小姐眼里,便是千金也是值得的。”
说完嘻笑一声。
丁晨光被赞的春光满面:“韩姑娘,你谬赞了。”
韩菲菲嗔怒的瞪了眼小杏,帕子掩唇轻笑:“韩公子文采斐然,切莫妄要自菲薄,相信你,明年定能登科上榜。”
丁晨光笑着客气道:“那在下就借韩姑娘吉言了。”
韩菲菲对他微微颔首,便放下了车帘,车子缓缓而去。
丁晨光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回神。
“人都走远咯。”
赵知潼带着戏谑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将丁晨光拉回了神,回头,看向走出来的赵知潼,笑着道:“赵姑娘你说笑了。”
赵知潼顺着那条街看去,已经不见了马车,笑着道:“韩小姐又来买画作了?”
丁晨光笑着点头:“是啊,韩姑娘说,她跟着父亲任职,初到安阳城,家中墙壁多出空空,正缺字画。”
赵知潼点头,却是笑的意味深长。
这位韩姑娘是韩县令的千金小姐,半月前,来他们德仁堂拿药时,在门口偶遇了正在作画的丁晨光。
两人一番交谈,韩姑娘对这位富有文采的书生,很是欣赏,于是,便花钱买了丁晨光的画作。
后来,更是得知,丁晨光在卖画作攒银两,要赴京赶考,便更是隔三差五的让家里的丫鬟,小厮来买走丁晨光的画作。
这些,一直在德仁堂给人看诊的赵知潼,自然是看在眼中。这很明显的,韩家小姐,看上了丁晨光。
倒是,丁晨光不为所动,只一心在读圣贤书。
——
就在这时,衙门的衙役忽然上门。
自从上次在德仁堂验尸之后,衙门里有什么人命案,韩县令便会来德仁堂请赵知潼去县衙帮忙验尸。
起初外公外婆和舅舅是极力反对的。
最后还是县令亲自来请,提出,对外,只说赵知潼是帮衙门破案的功臣,不是仵作。
外公和舅舅们也不敢忤逆了县太爷,只能别别扭扭的同意。
倒是赵冬和孙梅,他们本身作为现代人,思想就比较开放,对赵知潼的事情,他们大多以遵循她的意愿为主。
赵知潼愿意去,他们不会说什么。
在后来,因为有赵知潼他们的帮助,县令连破两起命案,获得不少百姓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