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等人听得老爷子讲述不由愕然继而担忧,心急他把这破事儿揽到身上作甚?
而北狄人们面现喜悦之色,终于见到希望便是浑身戾气也散去不少,互相之间小声嘀咕着不时瞅向老爷子目光也变的友善。
只有额日勒和克只诧异一瞬后仍旧死死盯着老爷子沉默衡量着,可还未等他想好身后传来一声嘤咛声,他急转回头看过去妹妹将要醒来。
知府等人心中一紧纷纷望向老爷子,发现他依旧胸有成竹的样子才心中稍安。
额日勒和克与其他北狄人皆上前围住满达日娃,老爷子这边一时清闲下来,便顶着娘俩无语的眼神回到了她们身边。
“爷,甩不掉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围成一群的北狄人,见他们吵吵嚷嚷的劝着满达日娃不要说话,躺好休息啥的,才又转回头摆摆手小声解释给娘俩听。
“看他那眼神是甩不掉了,你们不知道草原上羊群要是发瘟多可怕,再说连旱两年,草原上现在还不一定啥样了。
他停在这里不走就已经是逼急了,咱们来之前不一定存了啥心思,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你以为能轻易放咱们走?
再说了,咱们今天晚上忽悠他一次,他肯定也是半信半疑,要是不用更大的事儿忽悠他,等他啥时候再犯浑在这里不好收场。
草原上的人要么不讲理、要么就讲情,就看他今天想不想讲情了。
咱们现在就这么往后拖着,让他想发火也得掂量掂量,至少今天晚上不能在这儿……”
林芝苗听了点点头,又问老爷子:“爷,能拖到离开当然是最好,可等会儿那个女人醒过来要是不依不饶咋办?”
老爷子摇摇头,只轻声说了一句:“就看在北狄人心里一个公主重要还是整个草原重要了,要是草原重要他们一定会信我。”
林芝苗见老爷子胸有成竹也没别的问题了,现在只等老爷子先稳住他们之后到外面解决了。
知府等人焦急的围在一旁见这边爷俩说完了,赶紧急凑了上来。
“林县男,你……”
老爷子微笑着伸手止住知府话头,面上一副大公无私之貌,小声安慰道:“我知府台要劝我,可此事林某义不容辞。这些北狄人留在此处定会继续为祸一方百姓,更使您忧心难安,不若我使计将他们带走,不再叫您伤神,亦是还百姓安宁。”
说完,老爷子又转头看向胡秋广,心想这个碍事的也得踹开。
“明日多有不便,还请你再等上一日,与我等错开些走吧,珍儿还小,须多修养。”
胡秋广听得立时急道:“这如何使……”
“为了珍儿,你也不能与我们一起冒险。”
他话还未说完同样被老爷子摆摆手示意另一边叫停住了口,心中却压抑难安。
“爵爷!”
“爵爷……”
大家此刻惊诧至失声,虽心知此人心善,却未曾想‘善’至如此程度,这般舍己为人直叫人红了眼眶。
知府刚摇头欲与老爷子说甚,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
“啊!!!”
大家被这一声尖叫吓的不轻,转回头去瞧眼见是那位居次被众北狄人逼疯了,此刻正用北狄语尖叫怒吼。
满达日娃骂了一会儿终于被额日勒和克哄住,而后又与他大叫了数句之后便排开众北狄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林芝苗而来,只不过好似还未恢复力气,走路姿势有些费力而且扭曲,别人不知道,老林家人知道被电了之后醒过来这么长时间了不能这样啊。
额日勒和克紧随在旁冷眼瞧着老林家三口,特别是林芝苗,见他们面上微显诧异之色时面色更冷。
满达日娃边走边指着林芝苗喊道:“就是她!哥哥!就是这个贱女人搞鬼!我没病,是她……”
林芝苗同时嘴唇蠕动着小声与老爷子说道:“爷,看你……”
还未等她说完就看见本来气势汹汹的满达日娃忽然停下脚步僵在当场,以抬手指向林芝苗的姿势猛的浑身抽搐颤抖起来,而后翻着白眼就要摔倒在地,还是额日勒和克伸手抱住了她才幸免。
就在众北狄人焦急喊满达日娃之时,她突的狠狠抽搐了两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下.身带着不小声音的大小便失禁,而后臭味开始弥漫周围,堂上瞬间安静。
额日勒和克抱紧还在翻着白眼微微抽搐的满达日娃,慌乱之下抬头瞧那爷俩,却只见他们依旧满面差异之色。
爷俩这会儿当真诧异,都惊异了。也没用电电她,怎么就自己抽起来了呢?还闹了个屎尿齐流?
林芝苗看着满达日娃那样又抽又失禁的觉得有点熟悉,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久远之前的事儿。
“我记得见过这个,是电……电解质紊乱,对,就是这个病,和羊癫疯特像。”
“唔,这回他们也不用选了。”
老爷子说着与额日勒和克四目相对,立即微皱眉轻斥道:“叫你们不要刺激居次,怎如此胡闹?”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看向满达日娃,而后猛的大惊失色之下喊道:“不好,吐白沫了!快!掰开她的嘴!莫要叫她咬了舌!”
额日勒和克听得赶紧放开还微微抽搐的满达日娃,伸出双手掰开她的嘴。
老爷子微眯眼想了想又喊其他北狄人过来帮忙。
“快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压住居次的四肢!莫要叫她伤了自己!”
而后又转头向知府一拱手,高声急呼道:“还请府台使人去厨下刮些锅灰,再加些盐还有一点驴尿和好,最后再添些烧开的水端上来。此方虽恶却最能冲病灶,此刻于居次最是有益,拜托了!”
知府听得心想给别的好药不行,这些恶心腌臜之物绝无问题,当下忙应和连道三声好,随后赶紧使人去取‘药’。
林芝苗娘俩让老爷子逗的没法差点又憋不住,干脆跑到角落里待着去了。
老爷子回头见额日勒和克正面色不定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由一突,面上却一点未显,直走到额日勒和克面前站定,而后好似闻不到臭味一边俯身一边小声说道:“我只知这一个方子,我认识那人一旦发病便是用此方,你可为居次用亦可不用,便是慢慢等也成。”
他说完仔细辨别了一下满达日娃已经白红混杂花了的脸,回头与童婢要来一块儿干净帕子,小心为满达日娃擦干净脸上厚厚的妆,渐渐显露出满达日娃黑黄枯槁中浮着些青白的面色。
随之瞧见的众北狄人皆面带异色,显然也是头一次见得居次‘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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