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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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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与迟羡对上视线的那个瞬间,邵生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

雪势渐长,像飞舞的柳絮一般随风起舞,纷纷扬扬。

月色被遮掩,大地一片昏暗,很远的地方有一盏灯,光线蔓延到邵生的眼中时已经十分微弱了,他只能凭借着这一抹微光看清楚迟羡的眼睛。

他站在门边的位置没动,实则已经吓得浑身发软,怕极了自己稍微一动,就会被他杀死。

迟羡也没有动,神色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邵生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哪怕是死前留一句遗言也好。

“你……”邵生低低地开口,却又不知道在此时说什么。

是破口大骂他是为恶人卖命的走狗,还是求饶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壮烈的死和窝囊的死,终归都是死。

迟羡冷冷地开口,“东西交出来。”

邵生的心脏狂跳,藏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着,只一个刹那就打定了主意,“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下,迟羡猛地出手,邵生吓得本能往后躲闪,却远远不及迟羡的动作快。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拔出刀,而是一把掐住了邵生的下巴,相当用力地将他从门中拽了出来,强迫他的头抬起来。

邵生整张脸被远处的光照亮,脸上的惊慌失措一览无余。

这完完全全是害怕的神色。

迟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别的神色,像是带着嘲讽一般,“你也怕死?”

邵生当然怕死,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息,仿佛被猛兽按在了利爪之下,完全不敢动弹。

许是他的表情完全可以代替回答,亦或是迟羡并不在意他回应,接着道:“她死了,你想成为下一个?”

邵生眼睛一瞪,很快就意识到迟羡口中的“她”所说的是谁。

是柳今言。

他目光一落,这才看见迟羡的黑衣上是有血迹的,一些溅落在雪白的领口,并不明显。

是他杀了柳今言。

“若、若我把东西给你,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邵生颤声问。

迟羡松开了他,没有回应。

他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邵生,并不像是与人谈条件时,妥协退让之人,可邵生却出乎意料地觉得,他这是默认。

邵生便慢吞吞地往怀中摸去,有片刻的停顿,随后他猛地将手抽出,掌心里就抓了一把粉末,用力往迟羡的脸上撒去。

这种粉末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撒入眼睛里能够让人短暂地失明,是他为自己逃生预备的后手。

谁知迟羡的反应速度太快,几乎在他手抽出来的瞬间,就翻身向后躲闪,竟是一点也没沾上粉末。

邵生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转身拔腿狂奔,用尽全身的力气逃跑。

迟羡正想去追,却忽而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敲得很急的钟声,催命一般地响着,刺耳

突兀,直冲天际。

他身形一顿,朝邵生逃跑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转了个方向,往前院而去。

雪花落在人的身上,是冰冷的,仿佛能抽干人身上的所有温度。

纪云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背上下来的,她被风雪灌满了脖子,几乎冻得浑身僵硬,最后马停下的时候,她都没能坐直身体。

好像是许君赫拽着她的胳膊,一下将她从马背上拉下,然后稳稳地抱在怀中,让她轻轻落地。

他的手心贴了一下纪云蘅的脸颊,狠狠皱起眉,将她眼角溢出的泪液给擦去。

纪云蘅体弱,这样灌风怕是又要生病。

可坐马车来太慢,纪云蘅不会同意,只能骑马。路上他挑了人少的街巷走,因此只能绕了一条远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这里。

幸运的是,衙门距离这宅子比较近,在许君赫到达时,程渝带着衙门的人已经在宅前的空地处等着了。

程渝按照命令调来了非常多的衙役,乌乌泱泱一片,等候命令。

许君赫轻声对纪云蘅说:“做好最坏的打算。”

门前的侍卫分作两排,见到有人靠近立马就上前阻拦,喝声问道:“什么人,敢擅闯郑大人的住所!”

许君赫也不废话,手一扬,举了个金丝白玉的令牌出来,“皇令在上,凡敢阻拦我前路者,夷三族。仔细掂量你们三族的脑袋够不够我砍。”

人一走近,站在几盏明亮的灯笼下,众人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也有没见过许君赫的,但见他这一身不俗的奢贵扮相,也猜得出他身份不凡。

郑褚归手底下的人不怕泠州的衙门,却万万开罪不起许君赫。

所以还是皇令好使。

他不过掏出个玉牌,放一句狠话,门口就没人敢阻拦了。许君赫带着纪云蘅径直入了宅中,身后跟着众多衙役,浩浩荡荡像是抄家一般。

这动静如此大,自然有忠心的下人前去报信,顾不上礼节直接闯入屋中,迅速将门外的情况通报。

皇太孙凭空而降,将原本就混乱的宴席彻底搅散。郑褚归的脸色惨白,顾不得什么颜面,匆匆将溅满血的外衣脱下,倒了酒在锦帕上,将自己的脸和脖子上的血迹擦去。

“快将她抬走!”他指着地上的柳今言急急吩咐。

然而此时做什么都晚了,到处飞溅的血迹根本来不及清理,门就被猛地踹开,带刀衙役鱼贯而入,将整个屋中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宅中敲起了紧促的钟声,迟羡匆匆赶来,正撞上郑褚归和屋中其他人一同被带出房屋。

灯火通明的院中,所有下人站在两边,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纪云蘅站在许君赫的身边,一片很大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很快就被融化成水珠从眼角处滚落。

紧接着两颗三颗,水珠停不下来,是纪云蘅没忍住眼泪。

她看见一个裹着毯子的人被抬了出来,褐色的毯子被血色浸透,显

出极其刺目的红。被放到地上时一只手从毯子里滚落出来,手掌上全是血,仿佛还未干涸,将手腕处的花朵染得栩栩如生,比往日更美上三分。

好像一声雷凭空落下,纪云蘅的耳边突然安静下来,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她被抽空了力气,瞬间想要跪下去,跌坐在地,却又因为双腿无比僵硬,以此支撑着她的身体。

柳今言留下的那封信就在她怀里,紧贴着她心口的位置。她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被情感浸满,仿佛还有灼热的温度。

而她的身体却在这个雪夜里,彻底冷了下来。

郑褚归没穿外衣,冻得牙关打颤,即便如此也强作镇定,对许君赫道:“臣的身上方才不慎洒了酒,只得脱了外衣,如此失仪,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不知太孙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许君赫嘴角一翘,露出个冰冷的讽笑,“郑大人脖子上的血还没擦干净。”

郑褚归僵了一瞬,随后撩起衣摆跪了下来,“殿下恕罪,此女方才在宴席上突然拿出一把刀要刺杀臣,情急之下才让侍卫将她就地正法。”

“你说是刺杀便是刺杀?”许君赫反问。

“堂中诸位可为臣佐证。”

许君赫说话极为不客气,“蛇鼠一窝,谁的话能当做凭证?”

郑褚归当即气得脸色发绿,哽了一口气没喘上来,没有接话。

“今夜泠州的百姓都在庆祝节日,唯有你们聚在此处害人性命。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郑大人。”许君赫沉着声,一声令下:“统统抓起来,押入牢中候审!”

此令一出,顿时引起一片惊慌,毕竟此次前来赴宴的大大小小都是泠州当官的,何曾有过下狱的经历。

郑褚归也冷着脸,硬气道:“臣为朝中二品官员,不愿蒙受不白之冤,倘若殿下能查清此事来龙去脉将臣定罪,臣自甘愿下狱。”

许君赫将手上的玉牌往他面前一扔,洁白如玉的牌面上雕刻着金色的“皇令”二字。

这玉牌全天下只有一块,见令如面圣,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这是许君赫身上所随身带着的,最大的圣宠。

违抗皇令,可就地处决。

郑褚归便是再胆子大,也不敢在此时与许君赫叫板,只得对着皇令磕了个头,随后被衙役押走。

院中的众人很快就被陆续押出去,没多久就剩下零星几人。

纪云蘅在这时候仿佛在找回力气,脚步极慢地往前挪动,一步步走到了毯子裹着的人旁。

她动作迟缓地坐下来,坐在柳今言的身边,然后将她的手握住。

入手都是黏腻的湿意,但掌心里没有了任何温度,冷得像是寒冬里冻了很多日的石头,充满着令人绝望的僵硬。

纪云蘅出奇地安静,低下头时,泪珠滚滚落在柳今言的手上,血液和泪水混在一起将两个人的手黏住了一般。

血还在下,周围乱作一团,纪云蘅却充耳不闻,呆呆地坐

在柳今言身边。

许君赫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望着她的背影,也在雪中站了许久。

这一场雪会下到年后。

许君赫想,纪云蘅的伤心会维持多久呢?

闹剧维持到了半夜才平息。泠州的大牢不是头一次关那么多官,但这次仍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泠州百姓开始热烈地议论起此事来,传言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纪云蘅回去之后果然病了一场,后半夜开始就发了高烧,躺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

她的病来得极为凶猛,只有一部分原因是冻的,迷迷糊糊的也不说话,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许君赫见她身上都烧红了,呼气的声音很大,像是极其费力地喘着一样。她痛苦地皱着眉,眼睫毛总是湿润的,偶尔从闭着的眼睛中流出一两滴泪,许君赫都用手擦去。

喂了药依旧没有退热,她因为身体的难受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吟声。许君赫难以安眠,就这样坐在她的床头,与燃着的烛火一同,熬了整个夜晚。

直到天色将亮时,纪云蘅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仿佛真正地入睡了。

许君赫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高热隐隐消退,她变成了安静的瓷美人,不再发出令人揪心的嘤咛声。

泠州的冬日分外寒冷,气候恶劣。

纪云蘅是生长在这片极寒之地的树苗,总是被风吹得左右打摆,稍有不慎就会弯折。

许君赫一边想着,一边俯低了头,在她的脸边落了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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